“那是自然。”北堂容清隨口一應,徑自走向訓練場。
蘇唯嘆了口氣隨即跟了上去,這王爺好生沒有道理,端的是顧着自個兒的樂子了。
北堂容清那裡想得到這許多?只覺得逗弄這小狐狸十分有趣。
蘇唯與北堂容清分別坐在馬上相對而立,偶爾吹過一陣風,衣袂飄飄的樣子頗有幾分遺世獨立的謫仙之感。
但這優美之景早早的便被打破。
北堂容清一開場便氣勢洶洶,戰馬嘶鳴一聲便率先開了陣勢,手中擊鞠杆揮動之間竟似攜着風捲殘雲之力一般,但當看到對面那個嬌小的身影的時候又出乎於某種目的似的放慢了速度。
蘇唯剛剛看到北堂容清那氣勢洶洶的架勢心中有些驚慌,心想:該不會是這明王又要捉弄自己吧?但此刻北堂容清忽然放緩也令蘇唯吃了顆定心丸。
兩人在訓練場中輾轉騰挪,蘇唯終究是在佛堂裡呆久了的,不擅長這些個王孫貴族的娛樂消遣,雖是剛剛已經一知半解,但終究無法得心應手,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
蘇唯氣喘吁吁地下了馬,一旁的北堂容清便走了過來。
“王爺說好讓着臣妾的,可臣妾還是輸了。”一舉一動無不帶着些撒嬌意味。
“本王若再讓你三分,怕是手中的杆子都要丟到一旁去了。”北堂容清打趣道,心想着的卻是:這小狐狸倒是總想着討本王的歡心。
“王爺又捉弄臣妾了。”蘇唯拿着手絹擦了擦剛剛出的汗,此時是在室外自是不比屋中暖和,若是此時染了風寒,那真真是糟糕至極。
“王妃這是責怪本王了?”北堂容清語氣不明。
蘇唯聽着北堂容清的話裡有些莫名其妙
的怒意,難不成這點小事明王也如此計較?
“臣妾不敢。”蘇唯只得乖乖回答,沒辦法,誰讓現在這人是她唯一的倚仗呢?
“本王說笑的。”北堂容清本就是想逗逗她,可如今一看蘇唯這低眉順眼的認錯模樣,不知怎的就是越看越不習慣,倒不如之前那小狐狸的神色更爲有趣。
“折騰這許久,本王有些餓了,姑且看看你帶來的吃食吧。”北堂容清說罷這話便大步向那營帳走去,蘇唯只得跟上。
進得帳內,食盒依舊靜靜地擺在桌子上,子朝自是上去將那食盒一一打開,層層拆分。各色菜品便一一鋪陳開來。
“王妃這點心思多半都用在討本王歡心上了吧?”北堂容清撿了近側的位置坐下,看着那平時較常用的菜色,自是猜到了蘇唯的用心。
蘇唯在北堂容清對面坐下,絲毫不見扭捏。
子朝立在一旁佈菜,一時間倒是十分安靜。
“算起來,自打臣妾嫁過來,這是頭一次與王爺用膳呢。”蘇唯說這話的時候手中夾的是一塊梅花酥,瑩白中參雜着淡粉恰似蘇唯這時候的臉色。
“王妃這是覺得本王寵愛不夠?”北堂容清頭也不擡,既然小狐狸要和他玩,他當然不介意和小狐狸打太極。
蘇唯不吭聲,心道:那裡是什麼寵愛不夠,明王你少捉弄我幾次我就心滿意足了。
飯桌之上,沉靜至極。
突然,北堂容清竟是直直噴出一口鮮血來!
“!”蘇唯心中一驚,完了,要出事。
子朝到底是明王身邊的老人,這見識自是多得很,見這情景雖是慌忙,倒不至於亂了陣腳。
“王妃,奴才去請御醫。”將北
堂容清交給蘇唯,徑直奔出營帳。
蘇唯定了定神,看着已經有些意識不清的北堂容清,心中暗歎,這人平時凌厲霸道,此刻卻有些脆弱的模樣了。
御醫自是不敢耽擱,忙跑了過來,進得主帳後便見王爺正奄奄一息的躺在主帳的榻上,忙上前把了脈。
御醫眉頭深皺,似是十分糾結。
“啓稟王妃,王爺……王爺這是食物中毒之象。”那御醫抖着長長的白鬍子,忙不迭的翻着手中藥箱,只見他拿出一個白玉瓷瓶交到蘇唯手裡。
“這是老臣自制的解毒丹,王爺只需每日服下一顆便可無甚大礙,待老臣開個方子煎藥服下,三天就可清除餘毒。”
蘇唯接過瓷瓶命那御醫起身,隨後說道:“勞煩太醫檢查王爺飲食,此處可有什麼不妥?”
“回稟王妃,這火雲牛肉中的牛肉和姜會導致生命危險,切忌食用。”
蘇唯聽到這裡眉頭微皺,這王府的廚子竟是連這點事也不知道的麼?還是說有人做了什麼手腳,想要加害王爺後嫁禍自己?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蘇唯將藥方遞給子朝,“將這藥煎了,切忌不可假手他人。”
子朝原是擔心這新來的王妃會加害王爺,但又想到這王妃本就是來和親的,不至於自己把自己將死路上逼,便領了方子煎藥去了。
蘇唯將那瓷瓶中的藥溶在水裡,喂北堂容清服下後心中一塊石頭方纔落地。
心思開始運轉起來,王府的膳房中,廚子大都是懂些藥理或是經過專門的調教的,怎麼可能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還是說……
蘇唯搖搖頭,不願去想那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