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咱麼可要留神些,前些日子出發的時候路上不太平,現如今回去了,我們更要小心。”茉蟬眼見着自家公主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實在是令人憂心,便出言勸說道。
“我自是知道的,咱們這次回荊北估計就會一直都呆在哪了吧?”蘇唯說的有些傷感,畢竟她本就是喜歡呆在一些清淨的山水之間美好地方的人,這或許和她在古寺中閒雲野鶴的性子是分不開的。
“公主也不必如此傷神,那荊北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可比這皇宮裡的刁蠻小主子強多了。”茉蟬在一旁涼涼的說道,想起來那個北堂覓雪和那皇上皇后對自家公主的態度,茉蟬就十分生氣,這哪裡是偏愛?這根本就是連些道理都不講了。
蘇唯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便繼續擡頭看向馬車外面,心中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而此時茉蟬嘴裡的刁蠻小主子正在她的芳雪宮裡玩的不亦樂乎,雖然皇上皇后禁了她的足,讓她閉門思過,可是如今這樣子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一個‘思過’的。
“喂,幫我把那個繡球拿過來。”那公主指使人指使的好不開心。
那聽了命令的宮女小心翼翼的將一個繡球拿了上來,然後又小心翼翼的退下。
北堂覓雪終日都在這芳雪宮裡玩的不亦樂乎,但也十分的無聊,畢竟這裡的都是些宮女太監根本就不敢和自己對着幹,要是出去找那些哥哥姐姐玩,一定是更有意思,正想着這事兒呢,便聽聞芳雪宮外有人來報。
“宣王世子駕到。”北堂覓雪一聽到這聲通報,自然是十分開心的,急忙蹦蹦跳跳的到了宮殿門口。
“表哥,你來啦!”北堂覓雪由於在禁足只能是在宮殿門口迎接。
而來人正是慕清玄,是靖國皇帝的嫡系親妹的兒子,同時又是皇后的侄子,而其父親本不是王爺,後來因着公主出嫁,皇帝爲了配得上自己妹妹身份便封了他父親一個外姓王,不過這也是皇后孃家的人,說到底也是一家人了。
“覓雪久久不出門,表哥只好來看你了。”慕清玄笑着說。
慕清玄其人煞是溫和有禮,令人一見便有心生好感之意,只覺得這人應當是個極好相處的,而笑起來更是比北堂容清還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只不過這慕清玄是否表裡如一那麼就要另當別論了。
北堂覓雪聽自己表哥提起自己被禁足的事兒,自然是想到了蘇唯,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
“還不都是那個嬌貴的公主害的?不然本公主怎麼會被禁足?又不能去找表哥玩。”北堂覓雪倒是先把自己的責任都推卸了了個一乾二淨!
“哦?真的是這樣麼?爲什麼表哥聽說是覓雪捉弄人家,結果把人家害的吐血了?”慕清玄眼睛一眯,笑的十分溫和無害,單就是這樣的笑容讓北堂覓雪根本就感覺自己的秘密無處遁行。
“咳咳,表哥,我們站在這裡說什麼話,趕緊進殿吧。”北堂覓雪隨便糊弄了個藉口,想着早早的把這件事情放到一邊去。
慕清玄自然是知道這個小丫頭想的什麼,便跟着一起到了內殿。
“覓雪最近都是在玩這些個小玩意麼?”慕清玄一進屋就看到了擺在一旁的繡球,十分自然地
說道。
北堂覓雪自是知道她說的什麼,這表哥什麼都好,但卻和自己一樣都是玩心很重的人,爲此宣王還不止一次都說這個表哥不務正業,但在自己看來,這個表哥纔是自己的知音啊!
“是啊,每日閒得無聊,自然是要弄些小玩意讓自己開心了。”北堂覓雪這話中難免帶着些失落。
“既然如此,倒不如表哥給你講個故事吧。”慕清玄想了想這北堂覓雪聽到故事後的反應,笑容就拉得更大了。
“好啊,我最喜歡聽故事了。”北堂覓雪當然是十分開心的,有故事聽誰不聽啊?更何況平日裡在這芳雪宮確實是太無聊了。
慕清玄順手找了一張小榻徑自坐了上去,而北堂覓雪也拿了張席子坐在一旁旁聽。
“這個故事啊,是這樣的。”慕清玄起了頭,便開始娓娓道來。
慕清玄說的簡單,倒是北堂覓雪越聽越心驚,因着這故事竟然和那個舜國公主的故事極爲相像!
故事說的是一個在兩國之間的和親公主,嫁到了另一個國家之後那個國家的人都不看重她,有一次那個國家的一個公主欺負了她,她也只能是忍氣吞聲了,不過那公主也被送走了,後來這個和親公主再一次的被這個國家的公主欺負了,而那個公主就被禁足了,再後來,那個公主就在禁足中死去了。
“表哥!你講的什麼啊!別嚇我!”北堂覓雪當然聽得出來這是自己和明王妃之間的故事,只是不明白爲什麼表哥會知道自己欺負過她兩次,更不知道表哥爲什麼會說那個公主在禁足中死去了。
如此一來,便讓她更加的心慌,甚至就連表哥此時的表情看起來也是分外的猙獰了。
氣勢慕清玄笑的依舊是那般的溫和,只不過北堂覓雪自己做了虧心事,自然是十分害怕的了,因着北堂覓雪着實被嚇到了,就連聲音也有些顫抖。
“表……表哥,你……你不要同我開玩笑。”北堂覓雪有些後怕的往後挪了挪,卻見慕清玄站了起來,頓時更加害怕了,直接站起來就向門口跑去,此時也顧不得什麼禁足不禁足了,直接跑到了殿外,將守着殿門的人都嚇了一跳!
“公主,公主你怎麼了?這殿門是萬萬出不得的!”一旁的宮女太監忙七手八腳的走到北堂覓雪身邊,想着把北堂覓雪送回去,這萬一若是讓誰瞧見了,難保公主不會落得一個抗旨不遵的罪名。
北堂覓雪見衆人這般也是顧不得什麼形象不形象的了,連忙要說出慕清玄想要殺自己的事兒,但又想這本就是無憑無據的,更何況那時候屋子裡雖然有宮女,可是根本就沒聽見他們說了什麼,更是沒有半點證據。
恰好這時候慕清玄一臉擔憂的走了出來,徑自到了北堂覓雪的面前。
“雪兒,你怎麼了?快些進殿吧,不然被別人看到說你抗旨不尊就不好了。”慕清玄這番話任誰都聽的出這是好心好意,可是北堂覓雪卻覺得這番話就是她的催命符!
“表哥,雪兒今天身子有些不適,就不能陪着表哥了,表哥還是速速回去吧,免得我這病氣過給了表哥。”北堂覓雪隨即就鎮定了下來,心想着在這皇宮之中你慕清玄還能殺我不成?我直接把你趕回去,你也是什麼都不
敢說的!
“那表哥便先告辭了,表妹你也速速進殿吧,免的落下了什麼話柄。”慕清玄還是擺着一副十分關心的樣子。
“嗯,表哥請吧。”北堂覓雪眼見着慕清玄離開了自己這芳雪宮,這纔有些步履蹣跚的回了芳雪宮的主殿。
剛剛慕清玄說的那個故事當真是極其嚇人的,而那個笑容也確實是十分陰冷的狡詐笑容,自己分明是沒看錯的,可爲什麼別人都覺得他笑的如沐春風呢?明明是詭異到令人毛骨悚然!
慕清玄這邊正是十分歡快的哼着小曲兒回了宣王府,今個兒本就是要去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教訓一下的,她怎麼可以對着自己捧在心尖兒上的人如此這般呢?此番教訓一下多半就是不敢了吧?
而慕清玄所說的心尖兒上的人自然就是被欺負的蘇唯了,但是蘇唯要是在這裡的話一定會使勁搖頭說自己不認識他,因爲蘇唯根本就沒有見過慕清玄這張臉!這其中又有什麼樣的隱情呢?
北堂覓雪這次算是被嚇病了,有時候會疑神疑鬼的,而當皇帝皇后找來了太醫看了又看,卻也沒有找到什麼解決的法子,不過,當皇帝准許了北堂覓雪請求解開禁足的時候,皇帝猶豫了一會便答應了,這才見到北堂覓雪松了口氣,整個人也瞬間精神了許多。
皇帝心中暗自腹誹,難不成這一個禁足可以把人嚇成這個樣子麼?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慕清玄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驚訝,他本就只是想嚇唬嚇唬北堂覓雪,並沒打算真的把她怎麼樣,所以對於這個消息也只是微微一笑,隨即便去了春風樓。
玉紅妝這日正想着北堂容清他們什麼時候行程過半,卻忽然間見到自己房間闖進來一個一襲白袍的男子,青絲如瀑,一舉一動優雅貴氣,而臉上掛着的笑容則是令人如沐春風。
“屬下恭迎主子。”玉紅妝向來人行了禮,只覺得自家主子今天心情不錯。
“起來吧。事情辦得如何了?”那一襲白袍的男子淡淡說道。
“只等他麼路程過半便就地斬殺。”玉紅妝說這話的時候周身佈滿了戾氣,似乎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那便好了。”而正當兩人默默無語的時候,玉紅妝屋子的大門突然被人撞開,隨即慕清玄一臉怒氣的走了進來。
“我警告你,這單生意你最好別接!”慕清玄雙眼如電,看着那個優雅的男子。
“哦?難不成我這春風樓中的人物是你說接便接,說不接便不接的麼?”那男子嘲諷的說道。
“你若是接了我定會從中百般阻撓,決計不會讓你成功,我們走着瞧!”慕清玄一想也是這個道理,這春風樓的事宜他管不着,即使這時候坐在對面的春風樓樓主是自己的好友,但也確實無法左右他人的想法。
“你覺得你在說出這番話之後我還會讓你出去阻撓麼?紅妝。”那優雅的男子說完這句話,便喚了玉紅妝,玉紅妝自然死知道主上是什麼意思,直接一個手刀將要動手的男子打暈了。
那白袍男子未等玉紅妝伸手去接,便以極快的速度接住了那軟下去的身子,隨即抱着人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