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夕秀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白貓提出來的建議,可等到她看着白貓借用妖術弄出來的契約時,一顆心拔涼拔涼的,頓時覺得踏上了一條永無止盡的不歸路。
白貓用嘴巴將毛筆給叼起來,而後就仰着腦袋看安夕秀,示意她同意就快點寫下大名,它一會兒還得去修煉,沒那麼多時間陪着她浪費。
安夕秀拿起了毛筆,蘸上墨汁便在契約書上寫下了名字,而後還將紙張拿起來舉在白貓的面前,“簽名字了,你現在快點將翠屏給放了。”
白貓歪過頭看了一眼翠屏,稍後便扭身子跳下書桌,用着不低不高的聲音說道:“長得倒挺標緻,這字……難看死了。”
安夕秀聽到白貓的嫌棄,儘管氣的直跺腳,心裡咒罵它無數次,但行動上卻不敢上前一步,畢竟對方是一隻貓妖,什麼時候反性那都是說不準的。再說了,她又沒有練習過毛筆字,寫的難看了點很正常,它可就不一樣了,爪子連毛筆都拿不起來,有什麼資本去笑話她啊?
白貓沒去尋思安夕秀心裡去想什麼,縱身一躍便跳到了榻上,而後對着翠屏吹了一口氣,事後,它臥着,閉上眼說道:“你讓廚房準備好魚湯,我修煉後醒來喝。”
安夕秀扶着身體虛弱的翠屏坐在一邊,斜瞄了一眼白貓,沒好氣的應了聲,“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醒?好歹你也將時間說一下吧,還有,那是我睡覺的地方,你去別處。”
對於她說出來的話,白貓連眼皮都不帶擡一下的,均勻的吐納着氣息,“我需要一個時辰。”
安夕秀見白貓將她後半句話直接給忽略了,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但念在翠屏急需回房休息,也就沒有繼續爭執下去,不過話說回來,爭執了又能在怎麼樣?結果還不都是她輸。
一個時辰後
安夕秀坐在椅子上吃晚飯,見白貓睜開眼,隨即就用筷子指着桌子上的一砂鍋魚湯說:“你醒的正是時候,魚湯就在這兒,過來喝吧,不過勸你快點,涼了就走味了。”
“我們好歹也是同住的關係,你就不能說話客氣一點?”白貓一邊挑剔着安夕秀的態度,一邊走過去,跳上桌子後,它伸過腦袋就在砂鍋上方嗅了嗅。片刻後,它坐在了桌子上,黝黑的圓眼睛打量着安夕秀,神色中充滿了不解,“你看上去蠻招人喜歡的,爲什麼有人要害你呢?”
安夕秀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而後對白貓露出了一抹奸笑,緊接着她將懷中的契約給拿出來拍在了桌子上,“契約上寫得很清楚,大家互不干涉,你現在過問我的事情,那就是違反了契約,以後……”
沒等安夕秀得意夠,更沒有等她將話說清楚,白貓即刻跳下桌子朝着門外走,邊走邊說:“我不過是問下而已,你可不要見縫插針。”
明明就是過問了,竟然反口說她見縫插針,真是個無賴。這麼想着,安夕秀拿起湯勺就舀了一勺魚湯:走了?行,等你回來,讓你連一根魚刺都見不到。
盛好了魚湯,安夕秀拿起羹匙就舀起來朝着嘴邊送,可等到了要喝的時候,她的動作停了下來,腦子裡有問號一閃而過。
白貓修煉之前特意說醒來要喝魚湯,可這會兒它卻放着一砂鍋魚湯不理睬,邁着貓步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實在是有些說不通。再來,它在砂鍋的上方嗅了嗅,然後就問她‘爲何有人要害你?’這句話,看來……
這麼尋思着,她的視線轉移到了魚湯那,當下就將碗中的湯到了回去,然後大聲叫人,等到一名丫頭進了屋,她吩咐說:“將這一砂鍋魚湯端着跟我走。”
主子下達命令,身爲丫頭的小寧不敢違抗,旋即蓋上砂鍋蓋,用托盤端着就跟隨安夕秀離開了東園。
一刻鐘的時間過後,安夕秀來到了安夕樺居住的南園。
昨晚上被趕出來,當時安夕樺因爲心裡發慌便沒有計較,也沒有心思去計較那麼多,可等到欣屏將晚上做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她也就慢慢的冷靜下來,這火氣便蹭蹭的往上冒。
如今她還沒有
去找安夕秀的麻煩,她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了。須臾,安夕樺走了出去,等到二人只差幾步距離時,她朝着天空看了幾眼,陰陽怪調的說道:“呦,這是什麼風將安家大小姐給吹到南園子來了?”
安夕秀因爲白貓的舉動猜測這一砂鍋魚湯有問題,所以才決定來這麼一出,若是安夕樺動的手腳,那她指定是不敢喝的,若不是,那她喝下去出了什麼事,也算是個教訓,當然,這麼做也是篤定不會有誰笨到一下子將她害死在這兒,畢竟人命關天,調查起來很難抽身。
再有就是,她還能有另外兩個益處,一是知道了對方有所行動,她要小心防備,二是可以藉助這一次的機會整治別院的奴才丫頭,讓他們將兩隻眼睛擦亮點,別到時候丟了飯碗。
爲了讓自己的想法能夠達成,安夕秀眉眼含笑,自動忽略了安夕樺的話,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繼續靠近對方,“大姐姐此次來是爲了昨晚的莽撞舉動,還望三妹妹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姐姐計較。”
安夕樺聽聞這話,心裡有些舒坦,但氣焰並沒有完全消掉。畢竟在來時的路上,安夕秀將她推倒,進了別院,安夕秀佔了東園,昨晚上又將她吼出去,這種種的事情怎麼可能是一句話就能解決掉的?
她白了一眼安夕秀,隨後就轉身走進了廳內,“大姐姐可是安家嫡出千金,如今對身爲庶妹的我說這種話,真是自降身份呀!”
安夕秀早就料到安夕樺抓住這一次的機會不會那麼快往圈裡跳,所以這會兒聽聞酸味十足的言詞,她依舊保持着無害的笑容,聲音溫和的講道:“那時姐姐是火氣大了些,三妹妹就當做一陣風,聽了就忘記吧,不要胡思亂想纔好。”
言罷,安夕秀自顧自的走進來,然後吩咐小寧將魚湯擺上桌,這才走近安夕樺,強行拽着她坐在了椅子上,輕聲細語的繼續表達着這份‘愧疚’,“今兒大姐姐特意囑咐廚房燉的魚湯,親自給妹妹送來就是爲了表達歉意,還望妹妹能夠不計前嫌,原諒了姐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