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終於來了……”
北京郊外一處中鐵集團荒棄的項目部板房裡,御手洗千緣看着對面座椅上那正在端坐品茶的人影,忽然有兩道淚水不可抑制的從眼眶裡衝奪而出.那雪白的手掌頓時忍不住捂住了嘴巴,這纔沒有痛哭失聲。秦昂天沒有騙她,這當真是一個驚喜!一個天大的驚喜!
等了這麼久,終究是等到了一個結果。
他還活着!他真的還活着!他……他是石穿。
石穿從椅子上站起來,三個月不見他臉上的胡茬有些多有些凌亂,可是那張臉卻依舊透着那與氣質極不相稱的清秀。他身上穿着一身中鐵集團的工作服,腳上趿着一雙拖鞋,乍看過去還真會讓不熟悉的人誤認爲他是一名中鐵集團裡的普通員工。但,在那張椅子的背後還有一柄劍。黑黝黝的並不起眼,可只是矗立在那裡劍鋒就已然刺破了移動板房的地板。自然就是那柄與石穿形影不離的“雷斬”。
劍在人也在劍在人就在!
雷斬在這裡,眼前的人自然就是真正的石穿!
他真的還活着!
“石穿先生!”千緣滿臉激動的對石穿行了一個禮,終於淚水抑制不住的噼啪滴落在了地上。這些日子以來,她對石穿的關心可遠不是陳杰所想象的那樣淡薄。若非她每日裡都想要跟秦昂天打探一點石穿的消息,這位龍騎首領又怎麼會這麼快就俘獲了佳人的芳心?
總歸,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兩人的關係顯然已經被石穿所知曉,石穿輕輕拍了拍千緣的後背,而後不好意思的衝着秦昂天笑了笑。
當然,這種程度的接觸秦昂天自然不會說出什麼,只是聳了聳肩,但顯然也對眼前這個局面並不是很滿意。畢竟他現在與千緣也算作名義上的女朋友,雖然知道她和石穿的淵源並非是男女關係,可是看着自己的女朋友爲另外一個傢伙傷心落淚,這種感觸總不見得那麼舒服。
石穿似乎是察覺到了這種不舒服,內心有些竊笑於秦昂天的小氣,可也沒有太折磨他。安慰了千緣兩句便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坐,我有話對你們說……”石穿沒有絲毫的客氣,一指旁邊一張摺疊牀便對秦昂天和御手洗千緣說道:“我想,陳杰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前往川滇交界的涼山彝族自治州,她們幾個我現在是指望不上了。只好來找你們。”
千緣吃了一驚,對石穿問道:“石穿先生,陳小姐她們要去涼山?還是去探險麼?你……你不跟過去,沒問題?”
石穿笑了笑,道:“放心好了,不可能會有問題的。我不會跟她們過去,因爲我已經提前過去了。”
千緣撓了撓頭,湊到秦昂天身邊對他悄聲的問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爲什麼沒有聽懂?是不是中文當中的時態還有其他用法?爲什麼石穿先生在這裡卻說自己已經過去了?”
秦昂天擺了擺手,坐在牀上有些惱火的道:“誰知道這個瘋子現在在想些什麼?他現在對我也一個字都不透露。你不需要弄清楚,因爲我也不清楚。我想,恐怕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吧。”說完,秦昂天的臉色忽然一正,對石穿道:“人我已經給你帶過來了,說說你的打算吧。這些天,我們龍騎接到了不少的施壓,都是衝着你來的。看樣子,你身上的某些秘密終究是把其他人都撩撥的忍耐不住了呢。”
石穿冷哼一聲,順手摸了摸椅子背後斜靠在牆上的劍柄。而後微笑道:“我身上所謂最大的秘密,你難道不知道?”
秦昂天聳着肩膀道:“你身上的秘密我哪裡會知道?”
“可你畢竟是龍騎,而且還是龍騎的頭領,中國這片土地上的事情,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啊?什麼知道不知道?爲什麼我一句話都聽不懂?”千緣終於忍不住兩個人不斷的打啞謎,向來恬靜的她也終於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石穿笑了笑,神色也一改之前的隨意,對他們道:“閒話我就不說了。現在,因爲某些原因我不能公開的露面,所以我的一切行動現在都要在暗中進行。陳杰她們已經算是在幫我了,可是是還有另一件事要辦,還需要你們的幫助。”
“幫什麼?”
“怎麼幫?”
秦昂天和千緣同時開口問道,卻問出了不同的內容。
石穿笑着擺了擺手,對她們示意稍安勿躁。而後從隨身帶着的揹包裡取出了一張便條,那張便條是在前往貝加爾湖期間,那個名叫王郎的盜墓賊所送給他的東西——一封電報:
“吾弟親鑑,愚兄日已堪破地洞玉佩之謎,其結論之驚世駭俗不可描摹,愚兄不日即可藉此揚名天下!他日面晤”
秦昂天捏着這張已經泛了黃的紙張,對石穿道:“當年的電報可不便宜,這是哪位神仙這麼有錢?竟然一口氣拍出了這麼多字?”
千緣看了一眼這封電報,也蹙了蹙眉,問道:“石穿先生,所謂‘地洞玉佩之謎’,到底是指什麼?他所謂的結論,又是什麼?”
石穿撓着頭嘆了口氣,最後纔開口道:“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代表了什麼東西,你們不需要知道。抱歉,別怪我如此不講情面。這裡面所涉及到的東西是我最大的秘密,也是我的底線所在。”
秦昂天將紙條向桌子上一扔,道:“那麼,你想讓我們幫你什麼?”
“第一,查清拍發這封電報的人,那人名叫侯明,是一名歷史學家,但是後來被派到西南081基地做工程記錄員。雖然時隔多年,可是我想憑藉龍騎的力量並不難辦到吧?”石穿笑着頓了頓,而後扭頭對千緣道:“千緣,我想讓你動用一下你家裡的力量,從日本去查一查臺灣。當年有一個叫做‘暗狼中隊’的臺灣間諜組織秘密潛入到了中國。目的地是四川成都,其中一個成員名叫胡偉傑,我需要他們的全部成員和詳細資料。我相信,你能辦得到。”
秦昂天蹙眉看了一眼石穿,對他說:“爲什麼我覺得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以往的石穿雖然也很讓我吃驚,可還沒有到這樣一種地步。你怎麼知道我查不出這個暗狼?”
石穿這次卻沒有急着說出什麼,反而故作神秘的笑了笑,道:“剛剛你自己都已經說過了,‘我的秘密,你怎麼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