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城中混『亂』,郭業帶着塔吉娜一行人出了邏些城,準備一路過關,返回西川都護府。
匆匆出了城之後,還沒走出邏些城的地域,郭業他們便在當日與末葉鞨分道揚鑣的破廟裡碰到了一羣人。
這些人並非是吐蕃一方的,而是當日奉郭業之命前去贊普王陵,搗毀窩藏在地下王宮西廠的斑鳩與榔頭一行人。
劫後重逢,雙方人馬自然是喜出望外。
榔頭立馬衝上前來,狠狠地抱了郭業一下,大叫道:“番主,果然是你們,趕巧了,咱們竟然在這兒遇見了。”
斑鳩慢條斯理地走上前來,衝郭業拱手問好道:“見過番主,學生之前還在和榔頭兄弟討論,番主有沒有得手呢。現在看番主身後這位姑娘,應該就是塔吉娜姑娘吧?這麼說,番主此番是得勝而歸了。”
郭業唔了一聲,將塔吉娜給斑鳩和榔頭介紹了一番。兩人見郭業稱呼塔吉娜爲小嫂子,自然不敢輕視,以禮還之。緊接着,郭業又將葛丹的身份介紹給了二人。
二人一聽葛丹竟然一直潛伏在邏些城這麼些年,而他們卻一直爲由耳聞,震撼程度相當之大。
榔頭上前一拱手,真『性』情地讚道:“年紀比我癡長,該稱您一聲葛丹大哥。嘿嘿,說起來俺在邏些城也呆了一陣時日,竟然還不知道大泥寺中藏着您這麼一位東廠人物,失敬失敬了啊。都爲東廠兄弟,以後還要多多親近纔是!”?? 奮鬥在初唐1216
葛丹抱拳還禮,一時還真無法適應榔頭這股子熱乎勁。
斑鳩則彬彬有禮地拱手稱道:“葛丹大哥這些年隱忍不發,學那番僧守戒,過着非人一般的苦修生活。真是苦了葛丹大哥,苦了身後這些兄弟了。”
葛丹笑了笑,本能的雙手合掌稽首道:“斑鳩兄弟擡舉了。呃……習慣了,嘿,這麼些年一直都是演着,入戲太深了,哈哈……”
葛丹尷尬地放下合掌的雙手,笑了起來。
這時榔頭左顧右盼,在郭業一行人中來回尋找,神情疑『惑』地看着郭業,問道:“番主,咋不見砒霜妹紙和卓遠兄弟呢?莫非他們有什麼事兒耽擱了,還沒出城?”
榔頭這話一出,郭業這邊所有人的臉『色』驟變,葛丹和塔吉娜等人神『色』瞬間黯淡下來,久久不言。
而郭業則想起了砒霜和卓遠二人在布達拉宮中的慘烈,心中不由慼慼焉,一時間,眼眶溼潤。
榔頭不明所以,但斑鳩卻貌似猜出了一點端倪,下意識地追問道:“番主,莫非出什麼意外了?”
“唉……”
郭業長嘆一息,搖了搖頭,指着廟裡一塊空地,說道:“走,去那邊歇會兒,坐着說吧。此事說來話長!”
說罷,斑鳩和榔頭抱着忐忑的心思和不詳的預感,跟着郭業去了那邊空地。
而葛丹和塔吉娜等人則原地休息,不時從郭業那邊傳來一陣陣慟哭之聲,先是榔頭,再是斑鳩,最後這兩個平日裡經常鬥嘴的兩個傢伙竟然相互抱頭痛苦起來。
悲慼慟哭之聲傳遍整個廟中,讓跟隨斑鳩和榔頭前去搗毀西廠的那近百名番子都預感到了不詳。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之後,榔頭突然站了起來,泣不成聲地罵道:“雲容這個賤人死得好,布達拉宮燒得好,燒得解氣,總算是可以告慰砒霜妹紙和卓遠兄弟的在天之靈了。”
罵了一半,榔頭又蹲下身來,用拳頭不斷地捶打着地面,嗚嗚叫道:“老天爺咋就那麼不開眼呢?爲啥就要讓他倆把命留在了這吐蕃國,連返回大唐的機會都不肯給他倆呢?嗚嗚……狗日的賊老天,不長眼,不長眼啊~”?? 奮鬥在初唐1216
“唉……”斑鳩也是輕輕一嘆,頹喪地嘆道,“東廠五虎,已去其三,現在就剩下我和榔頭了。”
“秀才,以後我再也不跟你掐架了。”榔頭突然衝斑鳩說道,“以後我們繼續做好兄弟,誰也不跟誰過不去了。”
斑鳩唔了一聲,不再言語。
郭業不願這種悲傷低『迷』的氣氛繼續瀰漫下去,這樣會影響接下來衆人撤出吐蕃國的進程。
隨即看了一眼廟內一個角落的異狀,指道:“牆角位置這些雙手被捆.綁住的人是幹嘛的?我粗粗點算了一下,竟有十來人。莫非是你們綁來的肉票?”
“不是,”斑鳩起身解釋道,“這些人是西廠僅存的餘孽。我們奉大人之命前去封死王陵那道出口,足足等了七天,估『摸』地宮裡的人不被餓死也要被渴死了,正準離去。突然發現有十來個男男女女正從遠處往王陵地宮入口這個方向走來,尋思是不是雲容派來給西廠送水送吃食的。於是我們突然發難將這些人當場拿下。”
“後來俺們一經審訊,這些人竟然是地宮底下的西廠餘孽。狗日的,幸虧俺們足足呆了七天才走,不然這些人就成了漏網之魚了。”榔頭急急補充了過去。
斑鳩又說道:“這些人之所以沒在地宮呆着,是奉了嘎巴思,哦,就是烏鴉那個叛徒之命,前去執行了一項任務用以練手。這不,正好被我們逮個正着。我們當時本想着將這些人當場格殺,省得帶着累贅,可是後來又一尋思,這些人還真不能殺。”
郭業瞭解了始末之後,問道:“爲何不能殺?”
斑鳩解釋道:“番主你想,你之前說過進吐蕃是爲了找尋塔吉娜,爲王伯當證得清白。但你此番回去,若是空着手,連點人證都沒有,如何向戶部尚書段志玄交差?難道大人還真惦記將王伯當的紅顏知己,這位塔吉娜姑娘交上去?”
“嘶……”
郭業倒吸一口涼氣,訝異道,“你倒是真提醒了我,這是我的疏忽,幸虧你二人想得周到,不然這漏子出大發了。有了這些人證,再加上李績的那封親筆手書,我想段志玄也不會再枉做小人,得理不饒了。”
隨即,他點點頭,吩咐道:“好,我們在這兒稍作休整,就押着這些離開。過城闖關之時,統統給這些人綁好,口裡塞住布團,若有守兵盤問就說是我們在邏些城買的奴隸,準備帶回高句麗去。有了末葉鞨留下來的通關令牌,我想此番離開吐蕃並非難事。”
“遵命!”
“大人放心,絕不會出紕漏!”
二人相繼領命,下去安排妥當。
約莫休整了足足一個時辰,兩班人馬合二爲一,重新化作高句麗使團,離開了這座破廟。
接下來的半個月,他們仗着末葉鞨留下的令牌,再加上高句麗使團的身份,非常順利地通過了一座又一座城池,直至離開吐蕃國境,返回了西川都護府。
在西川都護府的地界兒上,郭業又做了一些安排,將葛丹、榔頭,還有東廠的部分番子留在這兒交由童虎幫忙安排和休整。
然後他僅僅休息了兩天,便讓斑鳩帶着一批番子隨他回長安。
此行之中,自然還有塔吉娜,和那批作爲人證的西廠餘孽。
足足又馬不停蹄趕了一個月的行程,郭業一行終於抵達長安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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