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不食子,最後淵蓋蘇文當然沒把淵男生給宰了。不過可以預見的是,淵男生在兄弟爭位的鬥爭中,越來越處於弱勢的地位。
接下來的半個月,就是雙方履行協議的時間了。準確的說,就是淵蓋蘇文大出血的時間。
五十萬兩黃金,可不是個小數字,淵蓋蘇文把高句麗的府庫掏了個精光,也不過又湊出了十萬兩黃金,剩下的四十萬兩黃金,就要靠各種財物衝抵。
這裡面的貓膩可大了去了,更別提有郭業這個奸商一般的人物在場,淵蓋蘇文甚至懷疑,郭業上輩子是不是開當鋪的?基本上每件貨物都被郭業給打了個三到五折,合着淵淨土求情半天,全都百忙活了。
最後淵蓋蘇文交出的這批財物的價值,只在一百萬兩黃金之上,絕不在一百萬兩黃金以下。
淵蓋蘇文爲了得到這批財物,不得不橫徵暴斂,對治下的百姓敲骨吸髓!高句麗的老百姓,可倒了血黴了,多少人家被逼得傾家蕩產、賣兒鬻女!淵蓋蘇文對高句麗的統治,愈發地搖搖欲墜!
可就算這樣,按照郭業算出來的數字,這批財物,價值三十五萬兩黃金,還差五萬兩!
淵蓋蘇文是實在沒轍了,可三十五萬兩都給了,難道就爲了這五萬兩跟郭業翻臉?正在他爲難之際,平壤城來了一隊人馬,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淵淨土再次見到郭業的時候,如釋重負地笑了笑,道:“平陽郡公,差的那五萬兩黃金我終於給您湊出來了!”
“我就說嘛,高句麗的傾國之力。怎麼能湊不出來五十萬兩黃金!淨土老將軍,您就是會哭窮!這次給我帶來了什麼好東西,給我看看!”
“這次的好東西,絕對不止價值五萬兩!不過爲了和大唐交好,我就不跟平陽郡公計較了。全交給平陽郡公,折價黃金五萬兩!”
等郭業看了這批“財物”,不禁大吃一驚,道:“淨土老將軍,這是,這是……”
“這是五百名高句麗的美女,摺合五萬兩黃金,怎麼樣,平陽郡公還滿意吧?”
“滿意?我滿意你個頭!漫說我要的是財物不是美女。就算是美女,也不值五萬兩黃金。一個美女就是百兩黃金,就算是大唐,也沒這個價!”
“平陽郡公,您這可就錯啦。這些美女,可不是一般的美女!您再看看,這些美女有沒有一點眼熟……”
“眼熟?還真有點。就是想不出在哪裡見過!”
“那我提醒您一句。想當初在日月山莊的地牢裡面……那‘新羅婢’之事,平陽郡公可還記得?”
“這些女子就是被淵男建擄掠而來的女子?”
“正是!這些女子經過男建公子的調教,最懂?最懂男人的心思。論模樣,論長相,論風情,哪一點都不比新羅婢差。您要是迴轉大唐,把這些人當新羅婢賣了。別說一百兩了,三百兩、五百兩,恐怕都不成問題!”
郭業冷笑道:“我堂堂的大唐平陽郡公,禮部尚書,跑去做人口販子?我丟不起那個人!爲了些許錢財,就把自己的名聲都毀了。淨土老將軍,您要是我,您會做嗎?”
淵淨土嘆了口氣,道:“既然您不要,我就只能另想他法了。可憐這些女子的命不好,不知她們還能再活幾日?”
“等等,我要是不要的話。你要把這些女子怎麼樣?”
“這些女子在我們淵家手中實在是個燙手的山芋,她們現在除了討好男人的本事之外,別無謀生的技能,只能靠我淵氏供養。現在平陽郡公您一下子要了我淵氏這麼多錢財,我淵氏實在是供養不起了。恐怕過不了幾天,她們就要活活餓死!”
“那就不能把他們放歸家中?或者許配人家?”
“那怎麼行?這些女子一旦得了自由身,在我高句麗境內胡說八道的話,我淵家還要不要臉面了!本來我淵氏的形式就危如累卵,這個險不能冒!寧可要她們死,也不能給她們自由!”
眼看着這麼多如花似玉的妙齡女郎要被活活餓死,郭業實在是心懷不忍,道:“既然如此,這些女子我就收下了!”
“那五萬兩黃金的事?”
“一筆勾銷!”
郭業收下了這批女子,就去找楊萬春,把這事跟楊萬春說了一遍,道:“岳父大人,這些女子實在是可憐。不如就留在南部,把她們許配給有功將士爲妻!”
楊萬春卻連連搖頭,道:“郭小子,這可不行!這些女子肩不能擔擔,手不能提籃,只會魅惑男人。這樣的女子,給了南部的將士,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南部就是一片靡靡之音。衆多將士,沉迷在溫柔鄉之中,淵蓋蘇文再打來,我拿什麼抵擋?不可!此事萬萬不可!”
“那怎麼辦?您總不能讓我去販賣人口吧?”
“何必把她們賣了?你收着不就得了。我就不信,你堂堂的平陽郡公,還養不活這五百女子?”
“養得活倒是養得活。不過……這事是不是不大合適?”郭業心說,五百美女,我就是一天一個,輪一圈,也得小兩年,這纔是鐵杵磨成繡花針呢!再說了,您是我老丈人,出這個主意是啥意思?考驗我的定力?還是想給我們小夫妻之間製造矛盾?
楊萬春擺手道:“沒有不過。你不用擔心鳳怡吃醋,她那邊我去和她說!其實……總之,鳳怡不願意跟你圓房,老父還心懷愧疚。你就用這五百美女代替鳳怡吧,不用客氣!”
這老爺子越來說得越不像話,郭業趕忙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
接下來的日子,郭業就盤算起回大唐的事情來,五百美女是甩不脫了,榮留郡王高建武是一定要帶的,楊鳳怡這小娘皮,也要帶上。還有一個就是善花公主了。
咦,善花公主?似乎到了漢城之後,就沒和她照過面。她是怎麼了?會不會是生病了?還是因爲自己沒有像以前一樣噓寒問暖,耍起小性子了?
不好!這位姑奶奶的脾氣可不小,得想辦法讓她消消氣!
郭業帶了不少禮物去見善花公主,沒想到出來迎接她的,卻是金德曼!
金德曼笑意盈盈,道:“平陽郡公來了,歡迎!歡迎!”
“姐姐,都是一家人,您還這麼客氣!”
“這可不是客氣。您現在可是我們新羅的財神爺,我怎麼敢怠慢?”
“財神爺?”
“對呀,財神爺!我可是早就聽說了。淵蓋蘇文賠償了我們新羅一百萬兩黃金,都在您的手裡攥着呢!不知您打算什麼時候還給我們新羅呀?”
郭業一聽,就知道金德曼要雁過拔毛了,道“姐姐,您說這話可就虧心了。人家淵蓋蘇文總共才賠了五十萬兩,您找我要一百萬兩,我上哪給您找去!再說了,您就是個幌子,這次的漢城之戰您也沒出力不是?憑啥要分錢呀?”
“那我不管。沒有一百萬兩,也得給我們新羅二三十萬兩,我們新羅不能白當這個擋箭牌!”
郭業嘿嘿一笑,道:“姐姐,您別以爲我不知道。這次你們新羅,賺的可不少!淵蓋蘇文總共給的財物價值一百萬兩。可是有一大半,被楊萬春賣給你們新羅了。光這一筆,二三十萬兩黃金就有了吧!”
“那是新羅的商人們賺的。本宮可沒有賺多少,馬馬虎虎,有個五萬兩黃金吧。這麼點錢,就想把我給打發了可不成!”
“那您說怎麼辦?”
“再給我五萬兩!”
“呃……”
這次淵蓋蘇文給的賠償,先是淵男生的贖身錢五萬兩,後來又從國庫裡搜刮出來十萬兩,總共是十五萬兩黃金的現錢。楊萬春真大方,全給了郭業了。剩下的財物纔是楊萬春的。
郭業好說歹說,最終說定,再拿出來兩萬兩給金德曼,金德曼才放行!
郭業見到善花公主的時候,卻見她面沉似水,沒有一點笑模樣,不禁心裡面打鼓,道:“善花妹妹,別生氣了。最近我軍務繁忙,沒來看你。真的不是有意的。我這兒給你賠罪了!”
善花公主道:“郭君,善花可不是因爲你的冷落而生氣的。”
“那你是?”
“你給善花說說,那五百美女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