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打破砂鍋問到底,勢將八卦進行到底的精神,沒有改變魏叔玉的一臉苦逼相,也未曾激發出書學班所以紈絝子弟的說話欲。
在長孫羽默的帶領下,衆人意興闌珊地返回了書學班的課室。
在這種氣氛下,郭業都覺得有種兵敗如山倒,退守野狼山的悲壯與淒涼。
在課室中看着這些人一個個提不起精神頭來,張口閉口都是輸定了,死定了。
郭業不由一陣兒氣急,尼瑪的,至於嗎?
當即,他再次推搡了一下魏叔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啊?你剛纔不是說蕭廷有必勝的倚仗麼,這倚仗到底是啥?”
魏叔玉實在受不了郭業的八卦,有氣無力地哼道:“還有啥倚仗?就因爲長安城的神風擊鞠社,乃是蕭家所開。懂了吧?”
不懂!
郭業搖搖頭,很是不懂,怎麼又冒出一個神風擊鞠社來?聽名字,好像有點職業馬球隊的意思。
見着郭業搖頭不解,魏叔玉只得耐着性子解釋道:“這麼跟你說吧,在長安城中時常有擊鞠比賽。許多長安城有頭有臉的官宦世家、大家族都有自己的擊鞠社,包括皇宮之中都有專門御用的皇家擊鞠社。擊鞠社的輸贏,往往關係到各大世家、家族的臉面,你曉得伐?”
說到這兒,魏叔玉嚥了口唾沫,舔了下乾裂的嘴脣,繼續說道:“而神風擊鞠社,就是當朝尚書右僕射,蕭廷他爹蕭瑀那老王八犢子蓄養的一支擊鞠隊。這下清楚了吧?”
郭業微微頷首,有點懂了。
擊鞠社,就是職業馬球隊,而在幕後控制這些職業馬球隊的就是各大官宦世家與家族,也許是一個家族控制,也有可能是幾個家族聯盟控制。
擊鞠賽事的輸贏,往往就關係到各大世家,甚至是朝廷三大派系各自的臉面。
而這些所謂的官宦世家、大家族,就是這些職業馬球隊的投資人。
大概其,郭業就是這麼理解。
但是魏叔玉說這些,跟兩天後的馬球賽有啥關係?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驚呼一聲脫口問道:“你是說,蕭廷可以請神風擊鞠社當外援?次奧,這怎麼可以?”
“外援?”
魏叔玉疑惑地反問了一句,顯然他聽不懂外援是什麼意思。
郭業見狀,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問,兩天後的擊鞠比賽,蕭廷會讓神風擊鞠社這種專業玩擊鞠的隊伍,下場與你們比賽?”
魏叔玉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應道:“可不咋地?不然,憑蕭廷那羣王八犢子,怎麼可能贏得過我們書學班?”
我暈,郭業立馬明白了過來爲何蕭廷會選擇馬球,而不是詩詞歌賦了。原來是打着請職業馬球隊當外援啊。
不過他?過他還是不懂國子監裡頭的道道兒,問道:“蕭廷請外援與你們比賽,何來公平?這怎麼可以?”
魏叔玉瞥了一眼郭業,帶着些許鄙視,說道:“少見多怪了,是不?國子監裡也沒有明文規定不準請他人助陣啊?再說了,只要到時候蕭廷帶着幾個太學班的書呆子下場湊湊人數,充充場面,盧主簿也不能說啥,畢竟太學班的人也下場比賽了,是不?這種鬼蜮伎倆,蕭廷這孫子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
郭業一陣無語,奶奶的,這樣也行?
不過他想着,既然蕭廷有神風擊鞠社,那麼長孫羽默他們也可以有啊!
以長孫羽默他爹長孫無忌,以程懷義他爹程咬金,秦懷玉他爹秦叔寶,尉遲寶慶他爹尉遲恭,杜荷他爹杜如晦,房遺愛他爹房玄齡,這些人的來頭,哪一個不是位高權重之輩?隨便跺跺腳,整個長安城都要顫三顫,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職業馬球隊?
即使職業馬球隊的開銷特別大,單獨一家很能養得起,那也可以一起蓄養一支馬球隊啊?
不過這次魏叔玉沒等郭業提問,他自個兒就主動回答出來道:“我知道你在尋思什麼。嗨,這裡也就我家不富裕,他們各家都有自家的擊鞠社,可有啥用啊?蕭家的神風擊鞠社乃是長安城中實力最強的一支,已經連奪了五年的長安擊鞠賽頭名。就連宮中的皇家擊鞠社,與神風擊鞠社比試,輸贏都在五五開外。草,真不知道蕭家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手裡養着這麼一支牛逼的擊鞠隊。”
哦……
郭業聽完心中總算是清楚了,原來如此!
難怪長孫羽默他們會如臨大敵一般,原來神風擊鞠社是長安城最強的一支擊鞠隊,連奪了五年的擊鞠大賽頭名,壓得各家的擊鞠社都擡不起頭來。
就好比各家擊鞠社還在爲衝出亞洲,拿到世界盃門票而努力之餘,蕭家的神風擊鞠社已經高高捧起了大力神杯,而且連捧了五屆的大力神杯。
不是一個級別的選手!
這下,郭業也緩緩陷入了沉默,的確,如果魏叔玉說得都是真的,沒有誇大其實,那麼蕭廷真的有必勝的倚仗。
郭業在和魏叔玉交頭接耳間,長孫羽默已經在課室中狠狠地發了一通火,好幾把課室的板凳都被這小子砸得稀巴爛。
對於長孫羽默及一干紈絝子弟來說,兩天後的擊鞠社不僅關係到五天後休假日場地的使用權,還關係到太學班和書學班的臉面。
如果再往大了說,這事兒還關係到各自家族的臉面。
長孫羽默不生氣,不發火,不雷霆震怒,不氣火攻心,那才叫怪事呢。
一干紈絝子弟們這個時候,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渾然沒有頭緒,都是耷拉着腦袋,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至於長孫羽默,發完一通邪火之後,就跟被人搶了配偶的公獅子一般無二,除了咆哮,還是咆哮……
這個時候,誰也不敢上去勸他,那不是找死嗎?長孫公子的暴脾氣,在場的誰沒領教過?
唯獨郭業一人,靜靜地沉思着,眼觀鼻,鼻觀心,杵在那兒一動不動,彷彿老僧入定了一般。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突然,郭業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故意將聲音提高了不少,輕聲吐道:“其實要想贏神風擊鞠社,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你有辦法?”
不知誰驚呼了一聲,霎時,唰唰唰,十幾道目光齊聚在了郭業的身上,灼灼眼神透着濃濃的期待,就差將郭業扒得一絲不掛光着腚。
郭業佯裝大吃一驚地樣子,問道:“那啥,你們看我幹啥?”
這廝在裝傻充愣!
陡然,
長孫羽默步步走來,來到郭業跟前,直視着郭業問道:“快說,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們贏神風擊鞠社!”
郭業一聽他這高高在上呼來喝去的話,心裡頓時不樂意了,你妹的,老子欠你的?什麼態度!
隨即他也傲嬌了一回,別過腦袋哼了一聲:“我憑什麼告訴你?早晨是誰爲難哥們來着?你們都這麼對我,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幹,費心思替你們想招兒?”
“你……”
長孫羽默乍見郭業這個**樣,再聽他這裝孫子的話,養尊處優公子哥兒的脾性又要發出。
突然,三胖子李少植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襟,提醒道:“長孫公子,淡定,淡定啊!咱們現在要對付的是蕭廷那個混球。”
這時候,魏叔玉也湊到郭業身邊,輕聲勸道:“是啊,兄弟。這個時候咱們必須抱成一團,共同對付外敵,是不?可不能再窩裡鬥了,至少你如今也是書學班的一員,對吧?難道你就眼睜睜看着咱們書學班敗北,在太學班那羣書呆子跟前丟人現眼?”
郭業撇撇嘴,哼道:“少來這套,小哥不吃你們這套。我這邊替你們想了法子,贏了神風擊鞠社,回頭你們得意忘形,又排擠老子,故意爲難老子,這怎麼算?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事兒,小哥可是沒少見過。”
魏叔玉聽罷一陣啞然,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輕笑道:“我的天,兄弟,你們能這麼看我們呢?好歹咱們都是長安城有頭有臉人家的孩子,是不?絕對不會幹這種事兒,你多慮了!”
三胖子李少植也不滯點頭道:“對唄,長孫公子怎麼可能會幹這種事兒?丟人不丟人吶!”
說着,輕輕扯了下長孫羽默的衣袖,嘀咕一聲:“長孫公子,你倒是給這位新來的兄弟說句話,表個態啊!大局爲重,淡定,淡定啊!”
“你……”
長孫羽默何曾受過這份氣,這暴脾氣眼看着又要上來了,不過還是硬生生被自己壓了下來。
而後衝郭業喝道:“少說廢話,我長孫羽默絕不幹過河拆橋之事。之前你仗義執言,我們書學班已經欠了你的人情。如果你能替我想出法子擺平神風擊鞠社,唔……以後,你就是咱們書學班的二當家,你我平起平坐,大傢伙都聽咱們倆的。如何?”
二當家,平起平坐?
你妹的,你當這兒是土匪窩呢?
不過郭業還是滿心竊喜,長孫羽默這一番話正中他的下懷。
你想想看,長安城中這些有頭有臉的世家公子哥兒,都成了他郭業的小弟,那得是多麼拉風的一件事兒。
當即,他臉色稍緩,轉頭望着長孫羽默道:“此話當真?”
長孫羽默斬釘截鐵回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怎麼收的回來?自然當真!”
郭業再三確認,又問道:“決不反悔?”
長孫羽默有些不耐煩,氣急連連點頭喊道:“反悔個屁,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郭業貌似還是不放心對方的人品,最後衝着在場諸人嚷嚷道:“這事兒大傢伙都聽見了,看見了哈,今天你們做個見證,長孫羽默他……”
“我草!”
長孫羽默早已心急如焚,見着郭業還在磨嘰,立馬暴脾氣又上來了,嗷嗷咆哮道:“別他媽廢話了,趕緊說啊!”
郭業對於長孫羽默被自己氣得三尸神暴跳,沒有一絲的懼意,相反眼神中多了幾許的自信,心中多了些許的掌握,滿臉清風拂山崗般的和煦笑容,衝着長孫羽默盈盈頷首,道:
“長孫公子莫急莫氣,既然你如此盛情難卻,那郭某就勉爲其難,爲大家出謀劃策一番吧!”
“諸位,都坐,都請坐下!”
“咦,長孫公子,你站着幹啥,莫要客氣,請坐請坐!”
“姓郭的,你要囉嗦到什麼時候?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長孫公子的暴脾氣,再次被郭小哥給整上頭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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