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季琴兒在客棧住了七天了,墨軒一直不讓她出門,說是讓她休養身體。
可季琴兒覺得身體並不大礙,傷養得也差不多了,壓根就沒必要天天關在屋裡,連出去透透氣的機會都沒有。
爲此,季琴兒和墨軒吵過不止五次了,可是墨軒不讓她出去,她當然也無法出去。
這兩天她沒有因爲要出去而跟他吵,吵了也是白吵,吵到最後,他還點了她的穴位,讓她動彈不得,痛苦的還是她。
睡了一個下午,睡得季琴兒渾渾噩噩的,睡得越多,腰就越是痠痛。她站在窗前,看着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街道,想出去的心,更是蠢蠢欲動了。
“小姐,您要的茉莉花茶。”春水開門進來,手裡還端着季琴兒要的茶。
季琴兒轉身,養了七天的身子,臉色只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
“墨軒呢?有沒有見到他?”季琴兒上前,拿過那杯茉莉花茶,咕嚕兩聲,就把滿滿的一杯茶喝完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還有袖子擦拭嘴巴,她那樣子不像是很渴纔要喝水,而像是在發泄一種情緒。
“春水不知道王爺去了哪裡,今天都沒見到他。”春水看着季琴兒說道,其實主子心裡想什麼,身爲貼身丫鬟的她,多少是看得出來的。
季琴兒扭過頭,望了一眼窗外,傍晚的時候,正是散步的好時機,既然墨軒不在,她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我到外面走走,順便買點小吃。”
“可是王爺說了,小姐暫時不能出去,您的傷還沒完全好,在客棧待着,是最安全的。”春水說道,她有些爲難,季琴兒天天關在這裡,悶得發慌,她也希望她可以出去走走,散散心。可是出去,又怕不安全。
“扯淡吧,爲什麼他可以出去我不可以?如果真的爲了我的安全着想,他爲什麼不時時刻刻守在我身邊?或者在我悶的時候,他可以陪我出去散心,他分明就是在爲難我,不想我出去!”季琴兒不悅地說道,那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她都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他,竟然不讓她出去。
似乎關住她,成了他的愛好。現在關住她,不讓她到街上去逛,在王府的時候,不讓她出府。
如果真的有人要殺她,早就來到客棧殺了,何必非要等她上街呢?
“這……”春水無語了,主子說的也沒錯,如果王爺真的擔心她的安全,他最近幾天,爲什麼不守在她身邊,再說了,客棧也不是最安全的。
“我要出去散散心,要麼你跟來,要麼你留在這裡等墨軒回來。”
春水有選擇嗎?當然是跟去啦!
在街上逛了一圈,季琴兒只當作是散心,沒有什麼東西要買的,胭脂和布料她都不感興趣,偶爾看看別人耍藝,看看別人占卜。
“真功夫?”季琴兒立在真功夫酒樓門口,看着這三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真功夫不是21世紀連鎖餐廳嗎?怎麼在這裡也出現?
還是說,真功夫早在幾千年前就創立了?
“小姐,要進去嗎?”春水看看裡面,又看看季琴兒,裡面飄出來的烤鴨香味,光是聞都足以讓人流口水了。
“進去。”說着,季琴兒邁着大步,走了進去。
這幾天不是吃點心就是喝粥,吃得她越吃越餓,現在聞到肉的味道,她都流口水了。就算不是餓了那麼久,看在這三個字的份上,她要光顧!
在現代,她常到真功夫去吃東西,她最愛吃裡面的排骨飯,不知道這古代的真功夫有沒有那種排骨飯吃。
進來季琴兒才知道,這酒樓之所以取名真功夫,是因爲老闆會武功,而且還是藍玄武者,是一位真正的強者,故取名爲“真功夫”,跟現代的真功夫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而且,酒樓不是以排骨飯爲招牌菜,而是烤鴨爲招牌菜。
從一樓來到二樓,季琴兒看到的顧客,他們都點有烤鴨,皮脆肉嫩,香味俱全,來到這裡的人,都想吃上烤鴨,喝上幾口燒酒。
季琴兒要了一隻烤鴨,她不能喝酒,要了一壺茶。
烤鴨剛端上來,季琴兒和春水剛起動筷,這時坐在她們鄰桌兩個男子,發生了爭執,突然開打起來。
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鬥氣,是青色的,他們都是青玄武者,打起來非常激烈,沒一會兒,會武功的人站在一邊看戲,不會武功的,都跑了,一片狼藉。
季琴兒不悅的蹙眉,吃頓飯都不讓她安心,她端着那碟烤鴨,離他們遠遠的,在一個角落坐下,開始動筷。
“小姐,我們要不要離開?”春水看着他們打鬥,一臉擔憂,哪還有心思吃。
可季琴兒不同,她沒心情看別人打鬥,只顧着吃,這可是她花銀子買來的,不吃豈不是浪費了?再說了,距離他們那麼遠,他們打他們的,她吃她的,互不影響。而且,她肚子真的是餓了,就算是天要塌下來,也要吃飽再說。
可是春水急得不行,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打鬥的兩個男子,他們越打越激烈,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很多桌椅都被打翻,打爛,酒杯,碟子,茶壺等,碎得一地。
季琴兒邊吃邊疑狐地想着,真功夫的老闆,不是玄靈武士嗎?擁有武功的他,容得下有人在這裡攪亂嗎?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而已,她發現江湖的事,還是少點理,這樣自身安全才會高一點。
她低頭吃着,春水緊張地看着那兩名男子打鬥,卻不知道,危險一步一步靠近她們。
“啊……小姐,小心!”在春水轉過頭時,看見站在季琴兒身後不遠處,一男子持劍揮過來,刺眼的劍光,殺氣的眸,驚得春水大聲一叫。
季琴兒身子倏地一閃,同時操起桌子一擋,長劍把桌子劈開,春水也在這時躲到牆角去了,她不能幫上季琴兒的忙,躲起來纔不會給季琴兒帶來麻煩。
那名男子一劍劈不了季琴兒,當然不死心,而這時,明明在打鬥的兩名男子,也衝過來,一起攻擊季琴兒。
該死的,發生什麼事了?他們不是在打鬥的嗎?怎麼都轉到她身上來了?
季琴兒懊惱,她被算計了,這兩名男子故意在演戲,讓她放下警惕,然後好容易取她的性命。
“奶|孃的,老子到底得罪誰了?”季琴兒邊對付他們邊罵道,她回想來到這裡的點點滴滴,離府出走,在路上也沒遇到誰,這些人又不是青風寨的人,然後回到王府,更沒接觸過誰,在學院也沒結下仇人,怎麼離開學院,就遇到追殺?
他們都是青玄級以上的武者,按理說,季琴兒修煉靈氣的,比青玄級還要高,面對他們不費力氣就可以打敗他們,可是事不如願。
季琴兒不是武者,她不會武功,她只能閃,用靈氣攻擊他們,每次出招,她都覺得胸口發悶,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啊……”眼看利劍就要刺向季琴兒的心臟,春水尖叫,對方可是快如閃電,招招像要了季琴兒的命,而旁邊看戲的,沒有一個上來幫忙,眼看季琴兒就要被刺中,千鈞一髮之時,那把利劍竟然豁然停止,握劍的人,也驀然頓住,就像被點了穴,動彈不得,下一秒便是倒地,兩隻眼睛睜開,看樣子,是死不瞑目。到底是怎樣死的,是誰殺的,都不知道。
其他兩名男子先是一怔,詫異的目光落在季琴兒的身上,她是怎樣出手的?根本就沒見到她是怎樣出手的,她是不是懂得詛咒語?
“到底是誰讓你們來殺我的?”季琴兒喘着氣,丫的終於有機會說話了。
“你不必知道,今日非殺你不可!”左邊的男子眸光一冷,殺氣騰騰。他話一落,右邊的男子一起上。
還沒等他們靠近季琴兒,他們的下場,跟倒下的男子一樣,心臟一痛,便倒了下去。
季琴兒怔住,觀看的人也驚訝,季琴兒根本就沒出手,這三名男子怎麼都倒下了?他們身上,並沒有傷痕。
“小姐,您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春水撲上來,抱住季琴兒,緊張地上下打量,如果小姐有什麼三長兩短,回去要怎麼向王爺交待?
“沒事……”季琴兒輕聲應道,她沒有受傷,只是剛纔動了內力,現在有些不舒服而已,但不礙事,她只是好奇,這三名男子,怎麼突然倒下,是不是有人暗中幫她?
季琴兒走出來,環視四周,現場沒有幾個人,他們神色都很震驚,疑惑,想法跟季琴兒一樣,到底是誰出手的?太詫異了。
就在這時,一陣輕風吹過,一道青衣身影徐徐而下,紅色長髮,衣袂飄飄,落地無聲,身姿風華絕代。
“姑娘,你沒事吧?”男人的目光,淡漠地落在季琴兒的身上,聲如泉水,悅耳動聽。
季琴兒看着他,他有一張完美無瑕的臉,膚白如雪,五官就像刻畫出來般,完美得無可挑剔,那雙碧綠色的眼睛,就像有股魔力,讓人觸碰,便無法移開。
這個男人好美,比墨軒還要美上幾分,這樣美的男人,簡單就是妖孽,除了美,季琴兒都找不出更好的語來描繪他了。
兩個字,驚豔!
“多謝公子相救!”季琴兒上前,拱手抱拳,真誠道謝。
男子輕輕地揚起完美的薄脣,勾勒一抹魅惑的笑,“姑娘沒事就好。”男人的聲音非常好聽,低沉卻有磁性,聽着心裡特別舒服。
“公子,我叫季琴兒,請問公子芳名?”季琴兒仰頭看着他,他長得真高,她發現,這裡的男人都很高,而且他身上有股淡漠的貴氣,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金魔。”男人含笑地看着季琴兒。
季琴兒微微皺眉,這名字怎麼那麼耳熟?
“小姐,快點回去吧,否則王爺要發怒了。”春水看向外面,天色已經不早了,心越來越懸,她過來扯住季琴兒,在她耳邊低聲提醒。
季琴兒眉頭皺得更深了,墨軒發怒,與她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