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上的青色帆布繫着蝴蝶花的蕾絲鞋,輕輕的踏着青石板踏踏的聲響,她說“以前你經常跟我說晚安,明天見,眼神招呼之類的,你還記得嗎?”我點頭,她側着腦袋嘟着嘴說“你幹嘛要這表情。”我擺着一副死臉說“太累了,染葉不見了,好幾天沒睡了。”周圍的人都沒有多少,誰都不想在零下幾度的街上閒遊。
梧桐樹寂寞的枝幹在橘黃色的梧桐燈照耀下有別樣的姿色,一陣風吹過,我冷的牙齒打顫,她的平滑的肩膀輕輕顫抖着,我說“你一起也不是穿短袖的嘛,現在不穿了?”她哎一聲說“老了。”我輕嘆一聲,風衣一褪,身上的雞皮疙瘩起着,她睜大的眼睛望着我“你要幹嘛?”我說“不冷。”她說“恩,的確不冷。”
一旁偶爾經過的行人,穿着厚厚的棉襖,紛紛避開我們,我說“走吧,外面的人都一樣,我們去裡面聊吧。”她看着落氏說“你家呢。”我說“一個人住。”她問“你明天呢?”我說“也住在這裡。”她皺着眉頭說“你不能這樣了。”我說“就這樣吧,有點頭疼。”我摸着自己的額頭,她的身子顫顫巍巍拉着我的手腕說
“走。”我愣住說“走哪裡。”她的眼神裡滿是希望說“我鑽出了校門,進不去臥室,爸爸也不在這裡,我們回家去。”我的手在顫抖着,準備拉上卷閘門的手又停下了,詩仙雙手放在身後看着我說“沒有去過你家,這次就去你家吧。”我咚一聲,咬緊着牙齒關上了卷閘門,才發現好冷,冷到骨子裡面去了。
葉師傅沉默着,看着做着這個女生,“染葉還沒找到。”他抽着煙,面前的紅路燈口,菸圈霧氣都被開了一條縫的窗戶吸了出去,我說“她在什麼地方呢?”他輕哼一聲“難啊,誰不難,賺錢容易養家難。”詩仙安靜的聽着,身上披着我的風衣,路燈照着車廂裡面,閃過一陣陣的光亮,他說“姑娘沒讀書?”詩仙搖頭說
“大叔出來散心。”葉師傅說“姑娘散心也不用去落遊家裡吧。”詩仙眸子打量這我的側臉說“不是去散心,去說話,大叔心情難過的似乎,總是會找人說話吧?”他握着了方向盤嘴裡哈哈大笑着,半道紅小區有一陣陣霧氣,晚上的凍霜,一層層的覆在了樹葉上,玻璃門上,詩仙望着遠去的車子發了神,我抖擻着肩膀說
“你還真的說出口?”她輕輕的呀一聲,轉身看着我抽着煙的模樣有些意外,我吐着煙霧說“怎麼了,感覺我很社會的氣息嗎?”我單手夾着菸頭咔擦咔擦的抖了抖,紅深色的點點菸火就出來了,她搖着頭說“好酷的模樣。”我對於這個回答很意外說“不酷的抽完牙齒就變黃了,刷牙要半天功夫。”她看着這地方,我說
“第一來嘛?”她點頭,我猛吸了一口煙蹲在地上把菸頭捏斷後在地上摩擦嘆氣說“在這裡說吧,我不想進去。”她的眼神很灼人,意外準的看着染葉的房間,外面的晾衣架上還有她的衣物,似乎是一套米黃色的連衣裙,她說“你都說了和她住在一起的,她沒了是不是不想去家裡看。”
我從口袋裡掏出了煙盒蹲在地上,風衣的邊角接觸着陰冷的地面,雙指夾着煙,左手遮着面前的風,氣體打火機還沒來得及點開,就被她抓在手心,她說“你的煙癮比我爸都要厲害。”我站起身,撣了撣風衣在地上沾着的灰塵,我說“在外面說不就好了嗎?”她的眸子盯着我,一瞬間就抓住了我的手說“不準,我冷。”
我有些意外,以前就連說話都是一件困難的事,現在她抓住我的手在望錢走着,上了樓梯,到了二樓,腦袋一歪確認了是這門牌號後指着門鎖說“來開!”她說話聲音帶着一絲懇請我有些意外,從如從口袋裡掏出的鑰匙,又是如何打開門的,她又是怎麼鑽進去進入染葉的房間的,只是感覺有些熱鬧,心情稍微回覆了一點。
“好香,這裡有一股蘭花的味道..”她的鼻子嗅着,我打開了點燈,桌子上面還有着洗好的便當盒,被褥被我和染葉一起整理的疊在一起,我能聞到蘭花味,是染葉的氣味,她見到筆記本還沒有關,我心中咯噔一下,點頭應該要這樣,我說“染葉是作家哦。”她有些意外說“這種女孩子應該很有氣質吧。”我點頭看着她說
“這樣隨便的坐下來是不是有些不禮貌?”她倔強的盯着我說“你這副蛋疼臉看着心煩,你擺一張正常的臉色好嘛?”我面帶微笑,她扶在窗沿說“太假了。”她扭頭打開了窗戶,一陣風從裡面吹來,冬天的氣味把染葉的蘭花味沖垮散,我的表情應該是很憤怒說“你開窗幹嘛!”一聲吼她有些吃驚,低着頭從我身邊走過。
我砸着嘴巴,左手臂一擡一伸自然就穩住了她有些放抗的肩膀,她輕微的顫抖,我心中一股滋味從心底涌上來,也許不是正確的選擇,拉住之後,一把手她的身體就如同風箏一般被收回來,我摟住了她,心中有些煩悶,她拼命地掙扎,只是抱住不放而已,幾分鐘之後也就沒力氣了嘴裡有氣無力的喊着“放開我!”
我一鬆開踉蹌的步子感覺腳跟後有什麼東西絆了我一下,一股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她奪門而出,幾秒後門又被推開了,我有些可憐,蹲在地上腦袋耷拉着,雙臂無力的放在二臂邊手指接觸着地面,臉上衣服死人的表情,她走到了我的面前,青藍帆布鞋有些不安的輕輕踏着地面說“你就在這個地方睡覺?”我擡起頭看着她的眸子說
“要不然,我們二個一起睡覺?”她點頭說“好啊,一起睡就睡覺嘛,反正今天跟你來你家,也就是這麼打算的。”我雙臂抱着大腿看着她認真的臉龐說“你瘋了嘛?”她的雙拳擰緊扶着身子看着我的臉說“我看你纔是瘋了,人沒了,人是嫌棄你跑了嘛,這副模樣還不如讓染葉在醫院裡呆呢。”我想說嗓子有些喑啞便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