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麼急。”他伸出手謝絕着,我停留在半空的手,愣了愣然後就收了回來,看着桌子上面,他給我端來的餛飩,大片大片的蝦皮飄浮在清湯上面,翠色的蔥花點綴着這一碗湯。
“你先拿着,要不然也不安心。”我依舊堅持着先付錢,一直以來的習慣就是這樣的,凡事都要先支付代價,然後再去享受,這點我媽媽老是說我,說我啊,不能安心一會嗎。
“好吧,不用這麼多。”他的手有些粗糙,估計是經常和麪的因故吧。
恩,接過了零錢,安心似的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去忙自己的吧,從剛剛來店裡,他就一直在關注我,搞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好了,小夥子,你還需要問我什麼的,儘管說好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麪粉細細的飛灑着,沾染了他的白色圍腰。
“恩,那叔叔我能不能在這裡坐一會。”我待會不想去小區或者大街上閒晃,我沒有鑰匙進不了單元樓,更別說房間了。
“小事情,你隨便坐,坐到幾點都沒關係。”
“哦,謝謝.......”
手機一直在嘀咕不停,最近幾天感覺不常用的手機,用的有些平凡,開啓了震動模式後,劃開手機,查看着新消息。
是房東的,他QQ來消息了,這次還是語音,明明剛剛還跟我聊過一次。
“落遊,你聯繫到房東沒有?”
“還沒有呢,我來的太早了,一單元的那房東說有什麼事情,我先也看不了房子,具體的格局。”我默默的打完這一句,感覺店裡有些吵鬧。
“哦,這樣,那房東是聯繫上了?”
“落遊,在嗎?”他見我半天沒有回覆他,主要是我看到他的話,不知道手機是咋了,先是卡了一下,QQ強制退出後,重新登錄上面,輸入法就沒反應了。
沒事情,我的輸入法有問題,房東我就用語音了。我的嘴巴湊近了音響,壓低着聲音說道,我可不想在這裡說一些很隱私的話。
“對了,你真的有錢嗎,如果...”
“沒有,不需要了房東,我自己明白,至於你這麼幫助我就很感激你了。”他的聲音透過了音響,傳到了我的耳朵裡,我馬上就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你這麼說就不好了,那你打算自己住,還是?”他一直在問我,這個男人似乎最近變的話多了,以前不是這個樣的,他在擔心染葉嗎。
“你在擔心染葉嗎?”我直接說了出來,自己也沒有多想,我一個人又不是他的兒子,也不是他的親戚之類的,無非就是染葉。
對面那頭沉默了,我把手機湊到了耳朵邊,聲音開到了最小,我不想讓別人聽到,這裡還有幾桌子的食客,嘰嘰喳喳的聊天聲,有些吵鬧,握着手機的手,眼睛的視線被眼前的這個人吸引。
“喂,你沒事情吧?”感覺到了桌子在顫抖着,剛剛一直在盯着書本看的她,現在正在用雙手揪着自己的頭髮,臉都快貼到了桌子上面,腳在不停的發抖。
她沒有聽到,還是沒有理會我,這情況不對勁。
“喂!”我大聲的喊了出來,剛剛還很吵鬧的食客,紛紛朝我這邊看來,我到沒有多留意,他們的視線馬上就離開我了,被我面前的這個女孩子嚇到了。
“哎。”他聽到我的聲音後,馬上就回頭看到了她的模樣,沒有過來,查看情況,也沒有多說什麼,只聽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朝我揮了揮手。
“老闆,你不管她嗎?”我站起來了身,雖然知道自己管的有點多了,不過這個人真的沒問題嗎?
“小夥子,你不用管,這個只是緊張而已。”他使勁的示意我坐在位子上面,看了他幾眼後,慢慢的坐到了有些溫熱的位子上。
手機在一直震動,我知道是他來消息了,有些不好意思呢,剛剛的這點東西打斷了對話,剛剛準備翻開手機聊天的,就感覺到了桌子發抖,她抖的厲害。
“喂,你有哪裡不舒服嗎?”試着和她說起話了,不過她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一般,手擰着自己的馬尾,是在擰着,使勁的擰着這不疼嗎。
“喂,喂!”喊了二句,她真的沒有一點反應,是我說的不清楚,還是她沒有聽到,不過這店裡的人,視線都朝我瞄來,感覺到了一絲尷尬,止住了再繼續喊下去的衝動。
哎。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打開了手機,這個桌子都在抖動着,至於是爲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落遊,在嗎?”他發的語音,一條接着一條。
“在的,剛剛有些事情,說到哪裡了?”我發出了語音,聲音儘量壓低,現在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這個人,吸引,她是有什麼問題嗎。
“哦,我說染葉的話,你以後要怎麼辦。”
“怎麼辦?”我回應了一句,感覺我有些大意,準確的來說是不知道,這個大活人,我現在都有些迷茫,待會房東來了,看到我的身份證,指不定連房價都不會談呢。
“你必須要跟我說清楚,上次沒有讓你說清楚,染葉也不是小孩子,你不知道?”他的語氣又變的有些陰沉,以前他說過,染葉只是她的一名親戚而已。
“我知道,對了房東我還是想問一下,染葉的父母到底是什麼情況?”一直很好奇,雖然知道她父親的一點點情況,母親就不知道,我想更多瞭解她一旦。
“你問這個幹什麼?”隱約聽出他有些警惕,我又不是什麼壞人,這副語氣,到是讓我想不到。
沒什麼,只是想知道染葉的一些情況而已,以後也好說話。我按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的確我就是想這樣,跟我一起的人,總是要多瞭解一點。
“你時間來的及嗎?”聽他的話,似乎是答應告訴我了,看着周邊的情況,站起了身。
“小夥子你去哪裡?”他見我離開了店裡,走到了外面的大街上面,還在模刻着油條的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着我的行爲。
“沒什麼,裡面不方便聊天。”我朝他勉強的笑了笑,指着店裡的人,剛剛又來了三四個,座在我對面的桌子。
“你的東西沒有拿走,別忘記了。”他指着身後,我坐着位子上面,那安靜躺着的公文包。
“沒事情,我還沒有吃完,說幾句就進去。”
他聽到了,我的說辭後也就沒有多說話了,在吆喝着什麼調子,油條,油字拉長的音足足有七八秒,聽口音像是北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