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千月右掌中天藍色的玄氣運使的渾厚,她挑起俊眉,在旭老的身後扯着嘴角忍不住冷笑:“無命水,一杯怎夠?”
旭老正在駕車,猛地聽到這句冰冷的話語,手中拉扯馬匹的繮繩頓時猛然一收,千里馬仰頭嘶鳴之中,旭老不敢置信的轉過身來瞪向千月,無命水帶來的強悍震撼,竟然讓他一時疏忽的忘記了防禦。
就是這個他轉身的空當,千月右掌中的玄氣凌厲的攻向他心口要害部位,旭老不敢置信,他堂堂天玄尊者竟然會被一個毛頭小子給着着實實的傷到了!
這個看起來纔不過十幾歲的臭小子!
可事實就是如此,只一招,要了他半條命。
“嘭”的一聲掌動,旭老一個受不住,整個身子都被千月的一掌擊打的從馬背上飛起來,又重重的落地,落地的瞬間,旭老用盡全力一個及時的運氣翻轉,堪堪穩住了身形,沒有摔個丟人的狗啃泥。
捂住心頭要命的疼痛部位,旭老粗喘着大氣:“這怎有可能!我可是天玄尊者!怎會輕易被你這個臭小子傷到!”
“哦,這天下的天玄尊者,只有你一個嗎?”易了容的千月,丹鳳眼眸光凌厲而冷鷙,語氣充滿了不屑一顧。
“還是說,這天下的天玄尊者,只有你,經不起打。”
冷漠的眼神,挑釁的話語,千月渾身運起玄功,充盈沛然的玄氣,讓旭老本就受傷的心脈突突跳動,不住的心驚。
天玄!巔峰!
右掌再動,天藍色的玄氣泛着刺眼的光芒,直直的突向旭老,旭老心驚之餘再不敢大意,卻也不敢強自接招,而是躍身躲過這一攻擊,可惜飲下的無命水這時開始發作,內臟一陣絞痛,竟使得他平時敏捷無比的動作,在這時遲緩了許多。
千月的發招,波及的範圍極爲廣泛,旭老就在這無命水發作的一個遲緩間,受到了波及,頓時身子又如石擊風飄絮一般,砰然的撞擊之後,破敗的落下。
這一下,旭老再也無力挽住面子,任由重傷的身軀重重的狼狽跌落在地上,周圍的土石都被這一墜落而震得蕩起了一層薄沙。
隨後,千月脣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盯着旭老如同想起來什麼好玩的遊戲。
“拿繩子來,將這位偉大的天玄尊者,系在我們的馬車後邊,既然收了定金,答應載這兩位到達神夢邊境,我們就要說話算數。”
香如夢聽千月這樣一說,立即從馬車上拿出來一條粗長的繩子,將旭老雙手綁的結結實實的系在了馬車的尾巴。
“就看,你有沒有命能捱到那一刻了。”說完,千月躍上馬車,香如夢重新坐在馬車外面駕車,朝着神夢的方向“得得得”的快速駛去。
整個過程中,旭老根本就沒有力氣反駁,無命水的效用發作,加之連受千月的兩道霸氣逼人的索命掌氣,一個人現在根本就剩了最後一口氣。
可千月這一行徑,明顯是想要讓他連着最後一口氣,也給耗完。
馬車之內,還有一個昏死過去的衛盡淮,剛纔的那一下,還不足以要他的命,無命水,也被她稀釋的極爲稀薄,效用依然會有,但,絕不至於致命。
旭老喝下的無命水亦然,只不過千月對他下手的那兩掌,是真的可以直接要命的。
衛盡淮,她還不要他就這麼痛快的死去;至於旭老,最後那口氣撐不撐得下去,還真的是要聽天由命了。
千月展開雪玉扇,半遮着面,對四畫說道:“將他的手筋腳筋全部挑斷,武功廢掉,舌頭割掉。”
四畫聞言,也不遲疑,掏出腰間藍色的寶刀,刀一出鞘,簌簌幾下,利落的將衛盡淮變成了廢人一個。
因爲這極端的疼痛,竟然讓昏死過去的衛盡淮,又疼的活了過來。
他張大眼睛,發現自己竟然還活着,還來不及驚喜,就發現自己舌頭髮不出聲音了,想要擡起手,手也被廢了!
此刻的他,滿身是血,早先鬼蒼覺帶給他的那一掌的痛苦猶在,無命水亦在體內發作,衛盡淮甚至能夠感覺得到,他體內的五臟六腑都在迅速的的腐爛着。
嗚嗚啦啦的嘴裡一陣,卻根本說不出一句話,衛盡淮雙眼悲憤的瞪着千月,恨不得抽她筋,食她骨。
千月只當沒看見。
“衛少主,我是一個講信用的人,既收了你的定金,雖然少了一點,但我還是會依言將你送到神夢邊境的。”千月搖了兩下手中的雪玉扇,清冷的嗓音,訴說着對衛盡淮的殘忍判決,“只不過,你現在這副殘廢的樣子,若是衛家的人不認你是他們的少主,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要怪,就怪你們衛家不識好歹,在棲鳳的地界裡,竟然妄想與酒鬼的人對着幹,我也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以後若是回了衛家,可千萬不要將這事情的責任,推到我錢越的身上,我只是愛財了一點而已,實在是沒有什麼錯。”
三言兩語,將酒鬼的人揪出來,完善這場佈局。
衛盡淮這輩子最恨的人,曾經是雲徵,因爲雲徵搶走了他心愛的女人;現在,他最恨的人是鬼蒼覺,因爲鬼蒼覺毀了他的人生!
曾經,他怎樣也想不到,用來製作悲容情的無命水,除了會被用在雲徵身上以示報復,竟然還會有這麼一天,會用在他自己的身上。
而這,都是因爲酒鬼!都是因爲可惡的該死的鬼蒼覺!他衛盡淮若是不將鬼蒼覺五馬分屍以後世世代代誓不爲人!
毒誓立下,衛盡淮的眼眸中,只餘無盡的憤恨與燃燒起來。
千月說完這些,便再不說話,示意四畫將衛盡淮牢牢地捆束住,又堵住他那張沒了舌頭還要亂叫的嘴,又矇住他那雙滿是憤恨的雙眼,這才閉目養神起來。
千里馬行的很快,沒用太多的時間,就到了邊境地區。
到了臨近邊境的地方,千月命香如夢將旭老放了,這時,他竟然強撐着剩了半口氣。
香如夢按照千月交待的,在解開旭老手腕上繩子的時候,特別囑咐了一句:“記住,以後不要招惹酒鬼的人,若不然,廣林大人,可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廣林大人,自然指的就是廣林鬼蒼覺。
“你、你們今日放老夫一、一命,老夫日後,定然會、加倍奉還!”
旭老奄奄一息渾渾噩噩的聽到這句話,與衛盡淮一樣,盡是將鬼蒼覺以及酒鬼牢牢地記入了心中。
他們兩人接下來的餘生中,必然要以誅殺鬼蒼覺、毀滅酒鬼報仇爲目標。
對此,香如夢也不在意,反而是譏誚的冷笑道:“是嗎?那就祝你成功的活下去,先滅得了酒鬼,才能找到我們報仇啊。”
邊境這裡,還有琴殺七絕中的七徵在此等候千月的到來。
“將衛盡淮扔進叫花子羣裡,保住他的狗命,一個月之後,再將他丟到衛家的大門口。”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讓一個養尊處優的人,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了。
經過稀釋的無命水,永遠都只會折磨他的神智,讓他在無盡的噩夢中經受折磨,直至死亡的來臨。
父親所受的悲容情的折磨,千月無法全力讓衛盡淮也一併感受,但無命水的折磨,也足夠讓衛盡淮好好享受一番了。
千月要的,是一個月之後完全瘋狂的衛盡淮,對酒鬼更加瘋狂的報復,屆時,第一大超級大家族與酒鬼,和控制酒鬼的鬼蒼覺以及隱藏在幕後的君皇鬥,鬥到最後,就是她雲千月坐收漁翁之利的時候!
而這,也只不過是千月對這些傷害她父母之人的還擊的第一步而已。
接下來的,還有第二步,第三步,更多的,直到她踏平這個大陸上一切礙腳的石頭。
“主人,你這樣做,不怕引起衛家的懷疑嗎?”白翎有些疑惑,覺得這是一個冒險的舉動,“錢越這個名字,也許他們一時察覺不出,可以後也一定會發現的。”
畢竟錢越,和千月,只是諧音。
現在衛盡淮說不出話來,也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發現不了兩人其實是一人,可是以後在衛家對酒鬼的報復中,說不定什麼時候,兩者之間的誤會就解開了,到時候一對,千月就會暴露。
“能引起懷疑,就很好啊。”千月卻是不甚在意,“若衛家真能猜到我頭上,那就說明,這個對手,還有點讓我與之對弈的價值,若否,就只好是他們被我玩到死了。”
“可我還是有些擔憂,這個舉動着實冒險了。”
“放心。真到了那一種程度,就當做是我雲千月對衛家和君皇的,宣戰吧!”眼底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過,千月笑的張狂而自信,若真有那一日,就是正式的開戰!
雖然擔憂,但白翎見千月如此,也只有不顧一切的相信!
既然選擇了追隨,那就是一生的無悔!無論千月怎樣,他白翎,誓死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