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看着可雅，嘻嘻笑道：“那麼可雅小姐，讓我們一起回家吧。”
“……”可雅似乎想對我說什麼，卻最終沒說出口，一下子變得十分尷尬。
“什麼啊？”我看着她。
“……沒……你別太給智紗添麻煩了。”她的表情很是哀愁，然後就反身向樓梯走去了。
“可雅女神！我來護送你！”亮用一百個加號的變態聲音緊隨其後，但可雅卻走遠了。
可雅的棒棒糖還在我手裡呢，她平時是從來不會忘記的啊。
比嘉也出奇地望着我手裡的那支棒棒糖。
怎麼辦呢，雖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也不能舔她舔過的東西啊。我和比嘉猶豫着。
“唔……”
“呃……”
“雖然浪費……”比嘉說道。
“我們還是扔了吧……”我順着說道。然後我將那棒棒糖輕輕放進垃圾桶裡，繼續和比嘉說話了。
比嘉先問我道：“丹羽的班級裡出什麼項目呢？”
我說：“小花店。”
“真不錯啊，有創意呢！”
“比嘉的班級呢？”
“我們出烤餅店。”
“那很難啊，是手藝活。”
“沒關係，我們班級裡有同學在烤餅店打工，他很厲害的，而且我們也已經準備好了烤餅的工具了。”
“那就沒問題了！”
“是啊！”
“哦？”我忽然想起了事情，問比嘉道，“現在有任務的同學們都在教室準備呢，比嘉不去班級幫忙可以嗎？”
比嘉害羞道：“沒關係的，他們都準備得很好了，而且，”她微微擡頭望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嘟囔道，“我很喜歡與丹羽在一起。”
“啊……”
比嘉真是出人意料的直白表達自己的感情啊。
不過我也忽然想到，可雅是不是有班級任務纔在學校不走的呢？想想那棒棒糖被我扔掉了，我就渾身冒冷汗。
放學的路上，我和比嘉一起走着。
“辛苦了。”
“辛苦了。”
已經是很晚的時候了。
“啊，比嘉！”
“嗯？”
“你後不後悔當上學生會委員？”
“不會啊，沒有的事呢。”她規規矩矩地答道。
我問道：“一天的學生會工作感覺怎麼樣啊？”
“很有趣，很充實！以前我從來沒參加過學校學生會的活動，沒想到原來是這樣的啊。”
的確，我也有一樣的感覺，以前參加的只是現成的晚會什麼的，真正自己動手準備起來，才知道多麼的辛苦，不過也確實有更多的樂趣。而且只是剛剛開始準備就這麼多的麻煩事，以後的工作任務真是可想而知了。
“比嘉很有幹勁啊！”我說道。
“因爲大家都很努力，”比嘉臉紅紅的，“而且，可以和丹羽在一起。”
“唔……”
我真的很驚訝像她這樣的女孩是怎麼能有這麼大的勇氣常常說出如此讓人難爲情的話的，真是……真是光是聽着就感覺很不好意思了。
“呃……我……其實……”我磕磕絆絆地說，“其實我也不是很有把握能不能籌來資金，如果失敗的話，我們的整個聖誕晚會就徹底破滅了，我……我就是……罪人……”
想來就可怕，氣氛一下子變沉默了。
比嘉慢慢地說道：“我……我也是和你一組的……所以……我一定……會陪丹羽的……而且……我們一定會成功……我相信。”
我看着她，她羞澀地低下頭。
“是啊！”我說道，“比嘉時刻都讓人很信任，很可靠呢！”
“才，纔沒有！”比嘉趕緊搖着頭，那樣子看起來可愛極了。
然後我們就全不說話了，慢慢沉默起來。靜靜地走着，聆聽着彼此的腳步，然後就在這種奇妙的沉默中漸漸來到了分別的車站。
和平時不一樣，這樣的沉默很讓人舒服。
現在我和比嘉之間所籠罩的安心氣氛，是那種很值得信賴的同伴之間的感覺……
“……”
“……”
“那……那我就先走了。”比嘉說道。
“啊，嗯。”
“嗯，丹羽……”比嘉緊張不安地看着我，“我……我……”
“嗯？怎麼了？”
“我……”比嘉一直不肯走進驗票口，侷促地看着我，儘管月臺上的喇叭已經播放出了電車到站的廣播，“丹羽……”
“比嘉……”
“那個！”比嘉忽然直起了身子，眼巴巴望着我。
“嗯？”
“我……我很期待明天的約會！”她終於說了出來，臉漲得通紅，趕緊跑上了正好駛來的電車。
啊！天啊，明天就是週末了，每天都被學生會的問題困擾着，竟然忘記了看電影的事情。怪不得她剛纔總是很期待地看着我呢！可是我們還沒有定時間和碰面的地點呢啊，看來她也是緊張的忘了，啊……算了，算了，只好晚上發信息給她了。
我對着那離去的電車擺着手，微笑着。
哎，對了，我每天都說的話，現在還要說——今天好疲憊啊！
好疲憊，怎麼辦……
有了！好像是今天可雅的媽媽回來了，不如去她的超市吃飯吧。
“歡迎！”可雅站在門口，一下子就看見我了。由於還有別人，所以對我也是當顧客對待。
她家的超市門前有個可以快餐的小房間，不大，如果顧客在超市買了原料的話，可雅或是她媽媽是可以免費爲顧客加工的。
見我來了，可雅媽媽就挽起袖子炒了兩個菜給我：“好久沒來了呦，天坊。”
“學校最近學生會有點忙。”沒等我說話，可雅就替我回答了。有個死黨真好。
“天坊最近很有正事嘛！”可雅媽媽笑着。
“還好了~”我回應着，開心地吃着菜。這是又熟悉又快樂的感覺，和跟比嘉在一起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對了！”可雅的眼睛亮了起來，“你可要把晚會辦得熱鬧點啊。”
“啊？爲什麼？”能不能弄到資金我還不知道呢……
“你白癡啊，當然是爲了智紗。”可雅有些生氣了。
“啊……”
是啊……沒錯。晚會那天是試驗期的最終日，在聖誕晚會的時候我必須要對她做出明確的答覆。
沒錯，她是這樣拜託我的。
“在熱鬧的場合聽到你的答覆，她肯定會高興的。”
“是那樣嗎？”
“就是那樣啊，你真糊塗啊，少年！”隔壁桌的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青年忽然轉過身來，興致盎然地看着我，“你是景池學園的？”
“嗯。”因爲我穿着校服啊。
女青年樂呵呵地走過來，拎了一瓶酒：“來來來，見到校友真是懷念！”
“呃？”
“我也是景池學園的！”女青年爽朗地拍了我肩膀，“你們是要開聖誕晚會了吧？”
“是啊。”沒想到我們還有這麼豪爽的校友啊？我一下子彷彿看見了可雅未來的樣子。
“我在景池學園，也是小有名氣哦！”女青年笑着。
“哦？”社會成功人士嗎？我不這麼覺得。
她喝了一口酒，很得意地說：“我就是連老師都聞風喪膽的景池女帝賑早見江戶川！”
呃——
我和可雅都大驚失色。
確實在我們學校的傳說中有一個恐怖的女帝，她可以一打十男生，而且無傷退場，上課經常喝灌進飲料瓶裡的啤酒卻還能屢屢成績名列前茅。但是對她的名字，我們卻都始終報以懷疑的態度，賑早見江戶川，明明就像是胡亂拼湊出來的奇怪語言嘛，然而這個怪名字卻反而會使我們能更加深刻的記住這個人。
今天竟然遇見了傳說中的人物！
賑早見大姐笑呵呵道：“來來來，看見你們一對小情侶，我真是十分開懷啊！”
“慢！慢着！”我趕忙說道，“我和可雅可不是情侶！我們只是……呃……孽緣罷了……”
“哦？”賑早見大姐又看向可雅。
可雅臉色陰暗：“嗯，而且，他現在已經有女朋友了。”
“啊！”賑早見大姐大呼一聲，“少女，這就是你如此失落的原因嗎？”
“我！我纔沒失落！”
不過這麼一說，可雅之前的表情確實是可以用失落來形容了。
賑早見大姐哈哈大笑：“真是太開朗的一對了！來來來，大姐我今天請你們喝酒哦！”
“不！不！我們，我們還是未成年呢！”我和可雅趕緊異口同聲地說道。
“呦呵呵，非常默契啊！”大姐壞笑着，“你們結婚是遲早的吧？”
我差點噴出飯去。
這時可雅的媽媽過來：“江戶川，你真會開玩笑啊，可雅還沒長大呢。”
咦，貌似她們認識啊？
賑早見大姐哈哈大笑：“你的女兒很有趣嘛！今天真是快樂啊！哈哈哈！”
於是又買了些魚，讓可雅的媽媽做了，與我們一起吃。
今天的晚餐真是又歡樂又美味，雖然總怕被大姐灌酒，不過確實是難得的熱鬧。似乎所有的煩惱都一下子煙消雲散了一般，一直到很久，這場晚餐才結束。
回到家裡，看電視的時候，我想起來了明天的約會。趕緊拿出電話要打給比嘉，可是一想人家不是獨居，深夜打電話會很困擾吧，於是就改成了短信聯繫。
“比嘉，你說你有喜歡看的電影，你知道是幾點嗎？”
OK，發送。
馬上就有了回覆，真是太快了：“說是一點整。”
呃，怪不得這麼快，只有五個字。
而接着馬上又有短信進來了：“我們明天十二點在景池車站見面吧，早點去還可以吃飯，行嗎？”
“行啊！”我太高興了，“那麼不見不散！”ok，發送！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咦？電視怎麼結束了？我竟然什麼都沒聽見。看來還是太興奮了，以至於連M大哥都不理睬我了吧……
真是的，出奇的精力充沛。M大哥的節目結束，我就沒有娛樂方法了，何況今天貌似根本沒娛樂到。
打開冰箱，倒了杯可樂。
等等，那紅色的瓶子……我忽然想到了前夜。在可雅家的時候，她就是因爲喝了太多可樂而睡不着的。我趕緊止住了拿水杯的手，直直看着。
很好喝的樣子呢，我想。不過真的讓人愛不釋手，以至於無法入眠嗎？我又舉起了手，一飲而盡。
然後我躺在牀上，閉了燈。
“啊！”我一下子驚坐起來，怎麼可雅的臉會出現在腦海裡！似乎有些不對頭。
前夜，她的話重現在我耳裡。
“白癡，還想讓我怎麼樣，真的讓我求你嗎？”
“白癡天坊，小時候的我們，和現在的我們，真的不一樣了嗎？”
莫名的，我覺得，我的死黨不太對勁。
想想下午她在學校走廊奇怪的樣子，欲言又止的話語，以及被賑早見大姐一語道破的哀傷，怎麼了呢？
應該打電話問一下吧，我拿起手機。給比嘉打電話總會擔心時間的方便性或是是否突兀，而給可雅打電話的時候就完全不用顧及這些。
她竟然關機……真的很不對勁嗎？還是可樂使我神經錯亂了？
我像要終結什麼似的，穿好衣服鞋，敲起了可雅家的門。
可雅的媽媽玲子阿姨打開門，看見我來了很高興，不過也很迷惑：“天坊，怎麼了？”
“玲子阿姨，可雅在幹嘛呢？”
玲子阿姨笑了：“她呀，睡覺呢吧。”
我說：“我想看看她。”
玲子阿姨眼睛笑成了月牙：“天坊今天出奇的熱情啊！”
“呃？”
“好了，好了，進來吧！”玲子阿姨將我讓進了屋，同時提高了音量，“可雅，天坊來了哦！”
我立即聽見乒乒乓乓的聲音從可雅的屋中傳來，她打開門：“咦，你要借漫畫嗎？”
“不啊，”我道，“我想和你聊天。”
“咦？”她看着我。
可雅的媽媽笑着：“傻可雅，還不讓天坊進屋！”
可雅一歪頭，我知道那是允許了。
我進屋，坐下，可雅盤腿坐在牀上：“白癡天坊！”
奇怪的招呼語。
我笑了：“可雅今天很奇怪！”
“嗯？”
“玲子阿姨還以爲你睡了呢，你穿得也太正式了。”我這麼說的理由是，可雅現在正穿着平時休閒的薄毛衣，如果是去逛街，則剛剛好。若是睡覺，就完全不搭調。
可雅的臉則起了紅暈：“怎麼！你想看我穿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最近很怪啊！”
“怪？你纔是怪吧，晚上不睡覺來幹嘛？”
“我說了啊，我想和你聊天。”和她說話的時候，我就能夠暢所欲言，絲毫不用考慮。
“切，”可雅從枕頭下面掏出棒棒糖，含在嘴裡，“你給智紗定時間了嗎？”
“喂，現在是我們倆在聊天好嗎！”
“哼，”可雅站起身來，“想吃什麼？”
我說：“清蒸螃蟹。”
“喂！”可雅瞪大了雙眼，“那得去超市給你拿！”
“好了，”我從凳子上站起，“我回去了。”
“你好奇怪啊……”可雅輕輕走到我身邊，“分明就是找死！！！”忽然大喝一聲，狠狠踢了我一腳。
“啊哈哈哈，可雅很精神，那就沒關係了！”我說着就轉身離開了。
她卻一下子拉住我：“我警告你哦，不許給智紗添麻煩！”
“好的，好的，可雅小姐！”
呃，我的聲音忽然很像亮呢……
12月8日 周6
刺耳的音樂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我看了眼鬧鐘，離約會時間還早呢，怎麼就會有人打電話給我。
我看了眼來電號碼，寫着“唐澤可雅”。
很好，我接聽電話：“喂——”
“嗯？無精打采的聲音啊！”可雅的聲音一早就充滿活力，“我說，你難道還在睡？”
“是啊……時間很早啊……”
我還沒有從睡夢中回到現世。
“白癡！你今天還要和智紗約會呢！”
“是，是，我沒忘……”我又看了眼鬧鐘，打着哈欠，“所以我特意把鬧鐘調得早些，可是還沒到時間啊……”
“哼！我告訴你！智紗可是早就起來了！”可雅幾乎是喊了起來。
“啊！”這下我終於清醒了。
她們是非常好的朋友，所以時時聯絡是正常的。原以爲我能很早，結果比嘉卻是異常的積極。
“喂！白癡天坊！”可雅又說話了，“快點準備啊！難道要讓智紗等你嗎！”
“不，不！我這就準備！”我慌忙說道。
確實，畢竟是第一次約會，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比嘉等我，雖然只是適應期。
“還有！”可雅喊道，“你要是敢對智紗動手動腳的，你知道後果吧！”
“誰會啊……”
“哼！你一定要看清楚形勢！白癡！”說完了所有想說的話，可雅就掛斷了電話。
不過這急三火四的溝通，的確讓我毫無睡意了。於是我便抓緊時間準備了起來。
我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遠遠就看見比嘉躲在車站的牆後。她穿着紫色的長裙外搭，裡面是白色的絲綢襯衫，千層褶花的領子安靜地扣着，果然是很符合她端莊安靜的氣質。
而且看起來倒是和小時候的可雅很像，可是現在，可雅是怎樣也不會穿成這樣的。不過比嘉的樣子看起來似乎不太舒服，緊張地用手貼着背靠牆壁。
時間很早，我已經是提前30分鐘了，可是她竟然能更提前站在這裡，果然是她的風格，同時我也不得不更加欽佩她了。
“比嘉！”
“……”
“比嘉……對不起……我來晚了……讓你久等了吧……”
“……”
“比嘉？”
“啊！……丹……丹羽……”她看見我，忽然大大的嚥了下吐沫，像是受驚的小動物。
“嗯，是我。”
“哦，丹羽啊……啊！……啊？……丹羽！……你……你什麼時候來的？”她睜大了眼睛。
“我……我剛來啊……”
“哦，這樣啊……”
“對不起……你剛纔沒有看到我啊？”我感到這事很神奇。
“……”比嘉點了點頭，“對不起，我沒注意到……”
她今天的樣子似乎有些奇怪，我冷靜下來看她。
她張大了嘴巴，很是驚慌：“怎……怎麼了……”
“比嘉……”
“丹羽……”
“嗯，可是……”糟糕，看她的樣子我忽然竟也非常緊張了，“可是……難道……難道剛纔比嘉沒有看見我？”
我在說什麼啊，明明剛剛纔確認過的。
“唔……是……是呀……對……對不起……”
“不……沒關係……”我怎麼也會這麼緊張了，是因爲面對着緊張的人？
還是面對着會使我緊張的人？
我不知道。
“……”
“……”
“……”
“……”
“……”
“……”
兩個人侷促地站着，一如既往地零對話。
“白癡天坊！快說說話啊！”
啊？一個奇怪的異常熟悉的聲音忽然傳到我的耳朵裡。
我四處看着，什麼都沒有啊。
“呃……丹羽……”比嘉看到我奇怪的樣子非常好奇。
“啊……沒……沒什麼……”
“哦……”她仍舊直直站着。
“嗚……第一次看見比嘉穿便裝呢……”我趕忙說道。
“有……有……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
其實非常端莊呢，很適合你。可是我卻開不了口說出這句話。
“唔……”
感覺她的笑容是強裝出來的。而且表情僵硬，連身體也緊繃了似的。
我：“……”
比嘉：“那個……”
“是……是呀……”
“……”
“不過確實非常適合你！”我說出來了！！
“啊！”她臉紅紅的，狠狠嚥了口吐沫。
我：“難……難道……”
比嘉：“呃……嗯……”
我們說話簡直就是沒有完整的句子嘛。
“難道比嘉很緊張？”
“啊！”她輕輕叫了一聲，“是……”
她果然是緊張才成現在這樣的。
可是糟糕啊，這樣我就也完全更加緊張了：“那個……真……可……唉……嗚……裡……”
我，我在說什麼，明明出門的時候還相當的放鬆。
兩個人，穿着便裝，在週末出遊，那不就是約會嘛，怎麼會緊張成這樣……
“沒事……把……肩膀放輕鬆……就像……和朋友出遊那樣……”我安慰她，用緊張的語氣安慰她。
誰安慰我啊？
要是她一直這樣，我就也緊張得什麼都說不出來了，而且……“我希望比嘉今天能玩得開心。”我說。
難得的……約會嘛……不能光是緊張啊。
“………………………………嗯？…………嗯！”她沉默了好久似乎才聽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努力地點着頭。
“對……對了……我們提前……是爲了先吃飯吧……”我說。
嗯，不錯，就這樣，一步一步引導她走出緊張的陰影：“我們出發吧！”
“嗯！”她努力點着頭，“唔——哇！”
“呃？”
結果剛邁出一步，比嘉就在寬敞的街道上華麗地摔了一跤。
“你……你……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沒事！”她很有氣勢地站了起來，滿臉全是汗。
“白癡天坊！還不去扶住她！”那神秘聲音又傳來了。
“呃？”我左顧右盼，什麼都沒有……趕緊加速去追比嘉。
她回過頭來輕輕笑了一下，然後又左腳左手並用的向前走去……
“等……等一下……”
“嗯……”
緊張得就像小說裡的情節一樣。緊張的心情無法緩解嗎……
“你……你還好嗎……”
“沒……沒事……”
“那麼我們走吧……”
“嗯……”
然後她撞倒垃圾桶，打翻了咖啡店的盤子，將咖啡灑在地上，吃蛋糕吃得噎……
我們好不容易纔從咖啡館裡出來，她低着頭，似乎因爲自己的糟糕表現而感到非常絕望。
“那個……呃……比嘉……”
“哦？”她幾乎是眼淚汪汪地看着我。
我從購物機裡面買了一罐紅茶給她，然後慢慢和她走着：“還是緊張嗎？”
“不……不了……”
“嗚，那就好。”
“丹……丹羽……”
“呃？”
“對……對不起……”
“真的沒關係。”
光是照顧她，我就格外的充實了，所以發現竟然沒有時間緊張，這也是拜她所賜吧，我倒真是挺高興的。
我們就這樣慢慢走着，然後來到步行街的長凳坐着，只是靠坐着，輕輕地緩解着彼此的緊張。
“啊！時間快到播映了吧！”我說了一句病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