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這一次付出的代價,他日,也必然加倍討回來,他也不是沒有遭受過類似的打壓和傾軋,以前在商界和家族也曾遭受過鉗制和打壓,可不也一步步走向他想要的那個位置?如今也一樣,現在這樣的情況,不會太久……
他有把握的!
殿內一時沉默,甄太后忽然想起一茬,看着南宮翊緩聲道:“對了,說到立後納妃,有件事情哀家還是要與陛下提一下,你以前只有遠月這一個側妃,如今你登基了,她也是你的妃子了,可陛下對她的態度……哀家想知道,陛下打算給她什麼位分?”
南宮翊蹙了蹙眉,倒是沉默了。
甄遠月……
若說以前,他不會在意甄遠月的存在,可如今,卻不能真的漠視,雖然他對這個女人沒有任何感覺,可是卻也是甄家的女兒,如今甄家爲了他受了如此打壓,他還是深感愧疚的,能儘量做出的彌補,他都是願意的。
想了想,他淡淡的說:“朕會下旨封她爲……貴妃!”
不管如何,不會委屈她就是。
甄太后愣了愣,倒是有些驚訝,雖說甄遠月是他的側妃,甄家的女兒,可是卻是庶出,封個妃位已經可以了,她也不要求給甄遠月多高的身份,只要不委屈不讓人看笑話,便是可以的,貴妃之位,確實是出乎意料。
不過,也很好。
後位是肯定給不了的,所以,她無甚意見!
甄太后自然是十分滿意,面含淡笑道:“既然陛下也有了決策,哀家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沒有在千秋殿待太久,南宮翊便離開了,他現在其實很忙,朝政要忙,國喪也還沒結束,每日都有半日要去宗廟守着,所以根本沒有太多時間在這裡和甄太后說話。
……
樓月卿養了幾日,身子已然好得差不多了,雖然還是有些虛弱,可是一眼看去,倒是看不出病了。
因爲昨夜睡得晚,所以便起來的晚些,然而剛起來吃東西,一碗粥還沒吃完,莫離就告訴她,前面來了不少人!
是的,前廳今日來了不少人,連她那個這幾年都不曾踏出慎王府的外公都來了,隨同一起的,還有當朝太傅周括,還有慎王和慎王妃帶着容昕也一起來了,容郅自然也在其列。
樓月卿這纔想起昨夜某人離去時,跟她說的一句話,是時候提親了!
可是,那也只是昨天晚上他走的時候的事兒,怎麼近日就……
一口咬着調羹,樓月卿忍不住抽了抽,也忒急了些吧!
今日就來提親了麼……
既然人都來了,她在這裡繼續吃東西好像也不太妥當,讓人等着也更不妥當,樓月卿也只好摸了摸已經不算空的肚子,放下碗和調羹,站了起來。
看了一眼身上簡簡單單的衣裙,她沒想今日出去,所以身上的衣裳有些單薄簡約,現如今,決定她人生大事的日子……好像不能太隨便,只好上去再好好把自己收拾一下了。
小半柱香,樓月卿已經換了一身月牙色的衣裙,梳了個看起來不算繁瑣卻也不算隨便的髮型,戴了一些首飾,便往前面去了。
今日前面很是熱鬧,寧國公府除了樓奕閔和蔡悅,其他的人,都已經在前廳了。
今日被容郅請來提親的,除了老王爺這個她的外公,還有一個便是周老太傅。
周老太傅與老王爺年紀相仿,是先帝的半個老師,很是受先帝的倚重和尊敬,也是當今皇上容闌的啓蒙太傅,自然,也是容郅的啓蒙老師,身份自是貴重,和慎老王爺關係極好,所以當年才把女兒嫁給老王爺的兒子,也就是慎王爲妃,不過自從當今皇上登基之後,他便閉門謝客,不再過問朝中的人和事,誰見他他都拒絕,因爲是當今皇上和攝政王殿下的師傅,所以誰也不敢得罪於他,沒想到今日,容郅會把他請了出來。
樓月卿一走進來,便看到一屋子的人坐在裡面,上面坐的兩個人,便是兩個老頭,按理說那是主人坐的,可是兩人身份尊貴,一個是太傅,一個是寧國夫人的父親,寧國夫人自然是十分尊敬他們的,便讓兩位老人坐在上頭,而寧國夫人則坐在下面,她的對面,便是容郅,而她下面坐着的便是樓奕琛,和懷孕的藺沛芸,樓奕琛對面,則是慎王爺和慎王妃,容昕站在慎王妃身旁,而周老太傅身邊,則是站着有過一面之緣的周瑾瑜。
大廳裡除了這些人還有不少下人候着,看到她進來齊齊行禮,樓月卿一眼看到那麼多人,本還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很快回過神來走了進來。
大廳中的人,都在互相聊着,她一出現,便停了下來,看着她,樓月卿目光掃視一圈裡面的人,與容郅似笑非笑的眼神對視一眼,便斂下眉眼,不急不躁的走到大廳中間,屈膝行禮。
要行禮的人太多,索性便一句帶過:“見過各位長輩!”
老王爺許久不來寧國公府,許久不見外孫女,自然很是興奮,連忙招招手笑不合嘴的和藹道:“丫頭快起來,過來讓外公瞧瞧!”
樓月卿從容地走到老王爺跟前。
老王爺立刻上下仔細的打量着樓月卿,關懷道:“看着臉色好了不少,看來病是好了?”
樓月卿病的事情,他也知道,也讓慎王妃來看了,而他多年不曾出府,身子也不是很好,所以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他都不會出來,這一次,卻不來不行啊。
樓月卿莞爾一笑,低聲道:“讓外公擔心了,已經無礙了!”
她病的事情自然是楚京無人不知,只是寧國夫人有意隱瞞,所以除了他們幾個人,其他人不過是隻知道她傷了風寒罷了,不算什麼大病。
“沒事就好啊!”慎老王爺放心道。
樓月卿乖巧的笑了笑。
慎老王爺這才介紹着一邊坐着的已經年過八十的周老太傅,介紹道:“小丫頭,這是周老太傅,快來見禮!”
周老太傅已經八十幾歲了,比老王爺還要大一些,在朝中雖無實權卻身份尊貴,畢竟皇上和攝政王都是他啓蒙教導的,加上朝中不少朝臣都是他的學生,所以,在楚國雖無實權,卻也備受尊重,不過如今周家因爲他閉門謝客深居府中,已經步入往年風光,他的幾個兒子兒媳還有幾個孫子十幾年前在回鄉祭祖的途中遭遇匪徒刺殺一個不留,如今留下的,便是當時厄運時在孃胎中未曾出生的孫女周瑾瑜,哦對了,還有他的女兒慎王妃……
八十出頭的高齡,整個人頭髮都白了,鬍子也白了,臉上滿目滄桑,不過還好,人看起來很和藹。
許是年紀大了,少了一絲爲人師表的刻板,多了一絲平易近人的感覺。
樓月卿從善如流的朝着他再次見禮:“見過周老太傅!”
周老太傅忙的叫她起來。
打量了一番樓月卿,老太傅倒是十分滿意,連連開口說好。
擡眸看着容郅,老太傅笑着道:“之前王爺一直不娶王妃,老夫一直擔心王爺當真不近女色,喝不到王爺的喜酒了,如今看來,倒是老夫多慮了!”
容郅是他一手教導的,悟性極好,雖然教導的時間也就那幾年,可是,比起容闌這個他教導了十幾年的,他更滿意容郅,自然更偏袒一些。
對容郅一直不娶妃的事情,就跟看着自己的孫子不肯娶媳婦一樣的急,只是,容郅本性便是如此,加之他本也不管外界的事情,便也隨着他去。
這一次容郅尋他來,他自然是樂得來見見這個近來京中各種流言不斷名聲褒貶不一的郡主,看看什麼樣的女子入得了這位王爺的眼。
容郅微微抿脣,倒是沒有說什麼,目光落在她身上,甚是柔和。
樓月卿側對着他,倒是沒有看他。
不過,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頭。
容郅以前一直都繃着臉少有情緒,可這一臉柔情的看着樓月卿的眼神卻還不遮掩,加上樓月卿臉上那一絲絲不好意思,老太傅和老王爺面面相覷,倒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一下。
樓月卿頭就更低了。
老太傅看着樓月卿笑着道:“老夫記得,上次見你,便是十一年前在宮裡,當時你也就七歲,還是個孩子,如今一看,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倒是比我家瑾瑜丫頭知書達理多了,樂瑤教女有方啊!”
這一稱讚,並非恭維,他一向不會恭維任何人,說的話自然也是出自內心,畢竟是歷經風霜看透不少事情的人,雖然外界對這姑娘各種謠言謾罵,可是,他卻一直都不曾信過,畢竟容郅選的人,再怎麼樣也絕對不可能如外人所說的一般,如今一看,確實如此。
此女不凡。
不愧是出身寧國公府和慎王府的孩子,確實比一般的規格女子要好些。
看來,這次答應來做這個媒,倒是來對了。
是的,他就是來做媒的,容郅找了他。加上和慎老王爺的這份交情,他本就義不容辭,如今再看看這個孩子,滿意,甚是滿意!
樓月卿低着頭,抿脣不語。
寧國夫人瞧着樓月卿低着頭,耳根子微紅的模樣,甚是好笑,不過,還是看着老太傅笑着開口道:“太傅莫要誇她了,這孩子臉皮薄,可經不起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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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不會寫提親,卡了大半天,腦子都炸了,待我好好去請教一下有經驗人士,委屈各位寶寶了,明天……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