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攝政王殿下挑挑眉,問:“打聽誰?男的女的?”
“男的!”
攝政王殿下不高興了,陰測測的看着她:“是誰?”
他倒要看看什麼野男人竟然讓他家無憂專門來打聽,弄死去!
看着幼稚的某人,樓月卿扶額,以前的容郅明明不是這樣的……
她可能成了個假親。
頂着媳婦鄙視的眼神,攝政王殿下檢討了一下,終於還是恢復了正常。
輕咳兩聲,他道:“想打聽誰?問吧!”
“裴沂!”雖然樓月卿也不知道具體後面那個字是哪個,但是容郅聽到應該曉得這個人。
容郅一愣,顯然是沒想到樓月卿會打聽這個人,旋即蹙眉問道:“你問他做什麼?”
樓月卿無奈嘆聲道:“外公想讓昕兒嫁給他,昕兒不肯,讓我幫她跟外公推掉,不過我倒是好奇,外公看上的男子,到底人怎麼樣,昕兒說這個裴沂是你親封的鎮南將軍,那你應該知道他吧,跟我說說看!”
其實如果這個裴沂真的好,她可以想辦法讓容昕跟裴沂相處着,說不定這小丫頭到時候會改變心意也說不定,若是真的有什麼問題,推掉也沒什麼。
容郅沉思片刻,從腦海中把這一號人物揪出來,對其一番評判後,才神色認真的對樓月卿道:“孤確實知道他,此人雖年紀不大,可本事不小,對帶兵打仗甚是精通,是個人才,這幾年駐守南疆也沒讓孤失望,只是這人品如何孤可就不知道了!”
是了,楚國的官員,不論朝中的文官武將,還是任命在外的的官員將領,只要是有必要的,記住名字和職位是不在話下的,何況是有過接觸的,他都有印象,特別是武將,各地的駐軍將領他都知曉一些,何況是他接觸過不少還親自任命的南疆駐軍將領,不過也只是對他們的能力和政績有些瞭解,這些人品如何家庭如何,他自然是一點也不清楚的。
聞言,樓月卿眼皮一耷拉:“喔,還以爲你會了解一些呢,那我還是先自己打聽一下吧!”
果然,這種事情問他就是個錯誤。
容郅有些無語,挑挑眉問道:“你想怎麼打聽?把他叫來盤問一番?還是派人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
樓月卿:“……”問候你妹啊,她又不是去挖人祖墳,還問候祖宗,真是……她現在倒是想把這廝的祖宗都問候一遍!
“自然是得見一見這位能讓外公刮目相看的少年將軍,究竟如何,一見便知!”
她看人一向準,到底裴沂人怎麼樣,是否配得上容昕,值不值得託付,見一見便知。
攝政王殿下一聽,眉梢一挑,旋即開口道:“慎爺爺這麼挑剔的人,看上的人豈會有錯?你看孤就知道,一看一個準的,你就不要操這個閒心了!”頓了頓,才把最想說的說出來:“所以,人也不必見了!”
他若是記得沒錯,那個裴沂也是個長得不錯的,一臉秀氣,嗯,這種人還是別往她跟前領的好。
樓月卿顯然不吃他這一套,一臉狐疑的看着他,很不客氣的道:“是麼?可是外公年紀大了,說不定看走眼了,看你就知道他已經看走眼過了!”
攝政王殿下:“……”
樓月卿很喜歡看某人吃癟,滿意的看着容郅一臉憋悶的眼之後,這才繼續擰眉道:“而且,外公看上眼有什麼用,又不是他嫁,現在的關鍵是昕兒不想嫁,那我既然答應了要幫她跟外公拒絕這事兒,肯定要見一見這位裴將軍再說,若是真的不錯,我想辦法讓昕兒跟他培養感情,說不定這小丫頭到時候改變心意了豈不是皆大歡喜?若是真的不好,我推了也不會覺得可惜,跟外公和舅舅他們還有的交代!”
若是別人的事情,她自然不會管,可是容昕不同別人,這個表妹對她可是沒有半分惡意的,慎王府的人都對她很好,容昕的婚事關乎她一生的幸福,樓月卿自然是希望她幸福,所以,既然能管得到,那便管着又何妨。
“好吧,那你想如何?是孤幫你召見他還是……”
樓月卿攤攤手:“不用你管,我自有打算!”
“……好吧!”
把靈兒帶回王府後,樓月卿本來打算安排靈兒住在水閣一樓的房間的,可是某人太喪心病狂,說什麼靈兒住在這裡會打擾他們……嗯,親熱,所以,只能讓靈兒住在水閣最近的芙蕖院。
王府裡的院子閣樓其實都是上好的,芙蕖院就在洺湖旁邊,最靠近水閣的一個院子,以前從沒有人住過,可以說除了水閣是容郅住的,還有侍衛管傢什麼的住的一些居所之外,整個攝政王府十幾個院落都沒什麼人住,也不曉得當初建來做什麼,因爲水閣不允許旁人居住,她的幾個丫鬟也都住在芙蕖院方便照顧她飲食起居,這下子好了,靈兒住進去也方便些,反正她們都照顧她習慣了。
不過,雖然是這樣,但是容郅對這個小姑娘還是很上心的,所謂愛屋及烏,倒是一點都不假,之前他就對這個小丫頭挺不錯,現在把她接過來住在一起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其樂融融的,樓月卿都有一種一家三口的錯覺。
夜深人靜,兩人兩個回合下來,某人還想再來,然而樓月卿已經累得不行,加上之前的還沒平復過來,怎麼也不肯再任他胡鬧。
所以,抱着她去洗了一下,容郅只能憋着抱着她睡了。
不過,樓月卿卻翻來覆去睡不着。
在她第六次翻身之後,容郅忍不住開口了:“怎麼了?你不是累了麼?還不睡?”
樓月卿在他懷裡拱了拱,悶聲道:“睡不着!”
“那我們再來……”
樓月卿一拳捶在他胸口:“去去去,沒個正經!”
容郅啞然一笑,握着她的小拳頭放在嘴邊親了一口,這才手撐着腦袋看着她問:“說吧,有什麼心事?”
樓月卿抿脣沉思片刻,隨即看着他問:“容郅,你想要孩子麼?”
容郅一愣,顯然是沒想她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他們才新婚兩三天,這些問題問的太早了吧。
樓月卿扯了扯嘴角,輕聲道:“我看你挺喜歡孩子的,所以就問問!”
容郅蹙了蹙眉,倒是沒有思索多久,就直接回答了:“不想要!”
語氣鏗鏘,斬釘截鐵,他不想要孩子。
樓月卿一怔:“啊?”
容郅目光認真的看着她,重複一遍:“我不想要孩子!”
樓月卿訥訥的看着他,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從他眼中卻看不到任何不妥,不由得疑惑:“爲何?”
她還以爲,他會想要孩子,因爲想做父親是每一個男人都有的期盼,何況是皇家。
她方纔還在想,她的身體太過陰寒不適合要孩子,如果他真的想要孩子,她找師父問一下怎麼做才能生孩子。
總之,她都想好了,她不可能讓他娶別人,那麼,如果他想要孩子的話,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都幫他達成所願,不會讓他有遺憾。
容郅嘴角微扯,伸手撫着她的眉眼,目光柔和的看着她輕聲道:“生孩子會受很多苦,我不想讓你受那份罪!”
不想她遭罪,這是其一,其二,是她的身體不適合要孩子,他知道的,還有其三,生孩子都是用命去賭,他的母妃,或是她的親生母親,還有古往今來那些難產而死的女人不在少數,他賭不起。
他不需要血脈傳承,也沒有子孫滿堂的那種想法,不需要爲了這樣一份期盼讓她做這樣的犧牲。
這一生,有她,已經夠了,別的都不重要了。
樓月卿一怔,沒想到容郅會在意這些,聽到他這些話,她只覺心口一陣堵,眼眶有些紅,低聲問:“可是你不想要當父親麼?我還以爲所有的男人都會想要孩子,想做爹呢!”
傳承子嗣是所有男人都想要的,誰都不例外。
他會這樣想,她確實沒想到。
攝政王殿下一臉傲嬌:“那些人能和孤相提並論麼?”
樓月卿:“……”所以,這話題還能繼續聊下去麼?
他笑了笑,看着他溫聲道:“好了,孤不在乎有沒有孩子,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了,若是你想要孩子,那就把靈兒當我們的孩子養着,那也是一樣的!”
樓月卿不置可否,只是呼了口氣,嘆聲道:“再說吧,不說這個了,睡吧!”
孩子的事情她以後再打算吧,若是真的可以,她其實不怕吃苦,受點罪也不打緊。
說完,抱着他的腰,在他胸口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樓月卿便閉眼睡了。
容郅無奈的啞然一笑,凝視着她的睡顏片刻,便也抱着她睡了。
十二月初四,算是樓月卿的生辰,不過,她沒想怎麼過,倒是容郅騰出時間帶着她出街去了。
然而,兩人都是響噹噹的人物,在接上逛了一下就被不少百姓認出來了,繼續逛下去也不太好,只好轉道遊船觀景了。
樓月卿倒是沒想到一件事。
因爲她和容郅成婚後,整整三天都沒有進宮給皇帝和太后敬茶請安,京中已經慢慢地傳出了一系列謠言,說容郅不忠不孝,成親後既沒有去拜見皇帝,也沒有給太后請安,而如今世人都知道,太后是容郅的生母,容闌是容郅的親哥哥,他成親的時候太后皇帝來不了,成婚第二天,兩人怎麼也該進宮敬茶的,可是三天下來都沒有人見到他們進宮,所以,幾日下來,京中慢慢起了一則謠言……
攝政王受王妃蠱惑,不把太后皇上放在眼裡,不忠不孝……
容郅婚後第一天上朝的時候,就有御史上奏,倒是沒說容郅如何,只說樓月卿作爲皇家媳婦,竟然如此罔顧孝道,直接不進宮給太后敬茶請安云云。
據說,這御史是元家一黨的人,此次彈劾攝政王妃本就是受太后指使,他這不知死活的諫言一出,容郅當即一掌把那個御史打成重傷。
人沒死,但是卻廢了。
樓月卿聽到這個事兒的時候,正在吃午膳,直接一口把嘴裡的東西噴了出來……
靈兒直接鄙視她,以前還說她吃東西不優雅,自己還不是直接噴了。
莫離連忙拿起一旁的帕子遞給她,一副老媽子嘴臉道:“主子小心些,等一下噎到了攝政王殿下回來又得不高興了!”
接過帕子擦了插嘴,樓月卿才輕咳兩聲:“咳咳!”看着進來稟報的李逵管家,挑挑眉:“然後呢?”
李逵恭敬道:“然後王爺說:以後誰敢再抹黑王妃,便是此下場!”
他們就是不進宮請安了,就是不孝了,那又如何?
誰也管不了!
樓月卿嘴角一抽,心裡倒是甜蜜得緊看着李逵問:“他現在人還在宮裡?”
“回王妃的話,王爺確實還在宮裡,怕是要晚上才能回來!”
從大婚前三天到大婚後三天,容郅都沒上朝沒處理政務,所以,今日必然是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