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寧國公府就已經開始忙碌,這是對於寧國公府來說,極爲隆重的大事,樓奕琛大婚,這和樓奕閔大婚時不一樣,樓奕琛娶進門的,可是寧國公府未來的當家主母,意義截然不同。
屋檐門庭,早已懸滿了喜慶的紅色綢緞,地上鋪滿了紅毯,雖然不至於到十里紅妝的地步,可是寧國夫人辦這場婚宴也是費了不少心思,不至於讓人覺得寧國公府過於鋪張,但是,絕對不會讓人覺得敷衍。
單看寧國夫人給藺家的天價聘禮就足以看出,何況,來往賓客名單可都是朝中的所有重臣。
收拾完自己,樓月卿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隨即站在銅鏡前看着自己的頭上是否有何不妥,今日是大哥娶親的日子,等一下必然有許多賓客,她自然不能有一絲不妥讓人對寧國公府有任何意見。
忽然手一頓,樓月卿輕聲問道,“可知什麼時辰去迎親?”
聽雪盈盈一拜,“回郡主,迎親時辰是午時一刻,因着輔國公府與我們寧國公府隔着半個楚京,距離較遠,怕錯過吉時,便讓將軍巳時末便出發!”
樓月卿沒再說話。
這時,一名侍女走上來,是寧國夫人的侍女凝兒。
眸中含笑,可見心情好極,站在樓月卿身後盈盈一拜,“奴婢拜見郡主!”
“凝兒?起來吧!”
她怎麼會來,這個時辰了。
“謝郡主!”
樓月卿挑挑眉,緩聲問道,“何事?”
“夫人說郡主怕是還未用早膳,便讓奴婢來請郡主去芙蓉閣用膳,今日怕是有的忙了,不過夫人已經說了,郡主身子不好,只需去見過幾位貴客即可,其餘事情,郡主不用擔心!”
樓月卿聞言,倒也沒意見,“知道了!”
她對這些,也不熟知,早前還擔心需要招待客人,看來不需要,不過也是,南楚雖然民風沒有百年前的元朝那樣嚴謹,可是,她是閨閣女子,這些事情,着實輪不到她來做。
“那郡主快點,夫人已經在等了!”
“嗯!”
凝兒離開,樓月卿才讓聽雨聽雪先下去,內室中,只剩下主僕三人。
莫離低聲道,“主子,今日怕是攝政王會來,他會不會······”
不管出於政治還是私交,他必然會來參加,他是見過樓月卿的,上次在街上遇見,也不知道是否認出來,若是認出來,就怕他會起疑心。
樓月卿不以爲然,意味深長一笑,看着莫離莞爾道,“你以爲他現在不知道麼?”
身旁的莫言驚詫,“他知道?”
那爲何······
樓月卿走到旁邊的紅木桌上,把手浸入泡着花瓣的水中,輕輕揉搓,含笑道,“他若只是楚國攝政王,那倒也不會那麼快尋到,可若是加上其他的······那就不一定了,這個人,可比你們想象中複雜多了,不然,豈會活到今日!”
容郅不簡單,她是知道的,且清清楚楚!
“奴婢是怕他會對主子不利!”
“他?”樓月卿神色微怔,隨即一笑,“他不會!”
莫離和莫言都不明白樓月卿爲何那麼肯定,好似她很瞭解容郅似的,不過,也不敢多問,看來,主子和攝政王,是認識的······
潤完手,樓月卿拿起旁邊的巾帕擦拭手上的水漬,隨即捋了捋袖口,輕聲道,“走吧,莫要讓母親等急了!”
“是!”
前院已經開始了忙碌,紅毯鋪地,紅綢懸掛,到處張貼着紅雙喜,極爲好看,府中的家丁侍婢都面帶喜色,穿戴着喜慶的衣裳,看到她,都恭敬行禮。
沒想到樓奕琛也在芙蓉閣,不過卻不是吃東西,而是在和寧國夫人談着什麼。
人還未換上喜服,穿着白色錦袍,面色凝結的不知道在說着什麼,她一來,樓奕琛就站起來不再說了。
他沒有在這裡吃早膳,而是關心問了樓月卿幾句話,人就回了鬆華齋,樓月卿和寧國夫人便一起用膳了。
樓月卿不解得問寧國夫人,“大哥這是怎麼了?”
看着他好似神色不太好。
“方纔他說,今日宮裡會有人來宣旨!”
宣旨,宣什麼他們心知肚明,那便是樓奕琛的爵位。
正在喝粥,握着瓢羹的手一頓,樓月卿莞爾,“這是喜事啊,大哥爲何不高興?”
爵位有人承襲,也可以讓那些惦記的人死心了。
寧國夫人道,“預料中的事,並非不高興,只是你大哥並不是很想要這個爵位,可自小他就沒有任何資格拒絕了,如今只是自個兒難受罷了!”
他是嫡子,要和不要,從來不是自己能選擇的,只要他活着,他就不能拒絕。
樓奕琛年少參軍,憑着自己的戰績換來如今的身份地位,可那些,也僅僅是爲了寧國公這個爵位而努力。
樓月卿神色一怔,眸色漸深,呢喃道,“那倒是,有些東西,註定的,越不想要,它就越有可能是你的······”
生在侯門將相府,其實不比皇家差到哪去,都是束縛!
她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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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見面了,大家表急哇,苒第一次寫古言,連大婚的各種事情都要百度,再加上自己的想法寫的,大家別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