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145章

皇宮大院,崇政殿東側的一所偏殿“國事殿”——曾經的國事處官署所在地。自國事處搬離此處後,這裡就成了天德皇帝冷天玄處理日常事務的辦公署。而護國侯杜寶寶原先辦公用過的這間屋子,如今成了天德皇帝冷天玄專用的書房。裡面的傢俱擺設基本維持原狀,只是多了一些皇帝專用的色彩——明黃色。

按以往慣例,這日午後,天德皇帝冷天玄召了主要朝中大臣奏對,垂詢國事。。天德皇帝冷天玄今日身穿一件明黃色的便袍,腰間扎着一條盤龍金絲帶,堂皇而又氣派。高高的鼻樑上是一對深邃銳利的雙眼,幽深的眼睛,蘊含着深沉。仔細看,皇帝的嘴角邊還帶着一絲冷冷的笑意。雖然他這樣隨意的坐在椅子上,看上去比四周站着的臣子們要低了許多。但氣度威冽高凌,那股自氣勢卻像是坐在世界的最高端,俯視着腳下的萬千臣民。給人山一般穩重的感覺。更顯示出他是一個成熟英俊且意志堅定的帝王。

屋子的正中央擺放了一張紅木書案,案上放着小山似的奏章。書案後面是一張高達的龍椅。兩旁各擺放着四張黃梨木靠椅。因爲現在不是正式的朝會,所以天德皇帝冷天玄沒有坐在那把高高的龍椅之上,而是隨意的揀了把椅子坐着。

待一干大臣們都退下後,冷天玄獨獨留下了刑部尚書華玉和禁軍統領王浩宇。冷天玄手擎一盞官窯青花茶盞,輕輕掀起茶蓋,優雅地在空氣中劃了一個弧度,蓋沿在杯口輕碰了幾下,淡淡抿了一口,神情平淡對華玉說道,“說吧,可是有甚麼要緊事情要單獨奏報朕的。”

刑部尚書華玉恭敬的稟報道,“稟陛下,臣確實有重要的事要單獨稟報。近日來,京州城連續發生兩起兇殺。一起爲瑞王府……”華玉將自己攜帶的刑部收集的有關上官雲鳳和華夢園死亡的資料,呈遞給冷天玄。

今日華玉入宮覲見天德皇帝冷天玄,目的就是親自向皇上稟報連日來京州城內發生的這二起與華家有關聯的案情。即瑞王妃上官雲鳳被人毒殺身亡之事和柳夫人華夢園中毒死亡之事。

天德皇帝冷天玄起初聽到華玉關於稟報調查瑞王妃上官雲鳳死亡和柳夫人華夢園死亡的有關情況,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取而代之的是更濃的興味。但是直到華玉稟報完結,冷天玄仍舊一言不發,他一手摸着下巴,另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案几上一下一下輕輕的敲擊着,“想不到這華玉近年來是越來越有出息了,這人,好象成熟了不少。此番居然能夠設下如此精密的佈局,將那謀殺兇手一網打盡……。”

華玉將兩起案情稟報完後,臉上卻不動聲色,悄悄的退到一邊垂首而立。華玉偷偷的觀察着天德皇帝冷天玄平靜的表情。只見皇上安靜地聽着陳述,一直沒有發問。他垂着眼瞼,華玉看不到他眼中的神情,但臉上的表情,確實是波瀾不驚。冷天玄的右手擱在身旁的案几上,食指懸離於桌面,中指卻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打着桌面,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

見此情形,華玉心下有些發涼。寶寶的感覺是對的。依皇上現在的神情來看,他對這兩起案情早就有些瞭解,否則不會如此神態自如。華玉猛的想起了寶寶沒有說完的話,“眼線!”是的,只有在華家和瑞王府邸安有眼線。皇上纔會對兩家府邸裡發生的事情瞭如指掌。皇上一直隱忍不發,難道就是爲了觀察自己這些做臣子的是否對他忠誠?若是寶寶不提醒自己,依照自己的安排將所有發生的事情隱瞞。。。。。。。。,天哪,一想到此,華玉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欺君之罪!那可是罪不容赦的。”

祥雲紋祥獸的青銅香爐裡嫋嫋升起淡淡煙霧,空氣裡瀰漫着一股淡淡龍涎香的味道,微微的入人口鼻。沉默了半晌,冷天玄手指停止了對案几的輕擊,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只是無意識地喃喃自語,“引蛇出洞?”

華玉不知道冷天玄的用意,不敢隨便上前答腔,冷天玄似乎也並不指望華玉回答他,只是自己陷入沉思當中。良久,冷天玄終於開口了,“華玉,此次能夠當場抓獲兇手,歸功於卿家的謀劃周密。有什麼要求,儘可說出來!”

華玉聞言先是一喜,隨後恭敬的對着皇上深深一揖,說道,“皇上恕臣直言,此次當場抓獲兇手,臣即便有功,也不過是居於二等。功勞第一的當屬護國侯,杜侯爺。此次所有周密計劃,都是杜侯爺爲主謀劃。是他設下這引蛇出洞之計,才能將那些兇手當場抓獲。”

冷天玄聞言猛然擡起頭來,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問道,“你說這些計策都是寶寶所定?”他歪在椅子上,語氣有一絲陰森,死死地瞪着華玉。“寶寶!”心裡不斷重複着這兩個字,總能感覺到有絲絲苦澀,溢在心頭不免有股子酸氣冒出來,“朕每次招這小傢伙入宮,他總是推說身體不適,公務繁忙。看來他到是有足夠的時間與冷天聿、華玉混在一起,爲他們出謀劃策……”

想到此,冷天玄冷厲的眼光逼視着華玉,聲音一寸寸逼近,語氣中隱含着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氣息,“既然是護國侯設下了全盤計策,抓獲了謀殺之人。爲什麼不見入宮稟報?嗯?”

“皇上這是存心找茬呢。”華玉心裡嘀咕,面上卻不動聲色。垂頭恭敬回道,“皇上息怒。杜侯爺已先臣一步入宮,只是不知道爲何不見其……”

“你說什麼?寶寶今日曾入宮來覲見朕?”正在慢慢喝茶得冷天玄忽然手就一頓,茶水險險濺到身上。他帶一點不能置信的神情看着華玉,急切的問道。

恰好小寬子端着剛沏好的新茶走在門口,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聽得屋外傳來輕微的咳嗽聲。冷天玄冷肅着臉皮,沉聲說道,“何事?”

“回稟陛下,奴才小寬子給陛下送新沏的茶。”承乾宮的內侍總管太監小寬子在屋外用最恭謹的口氣,低聲稟報道。

“進來吧。”冷天玄臉部的線條緊繃着,彷彿一扯就會斷裂。

“奴才遵命。”小寬子伸手打起垂簾,端着托盤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他臉上掛起了一個最完美的微笑,用最優雅的姿勢向皇上行了一個禮,躬身將茶盞輕放在皇上和華玉的面前。小寬子緩緩吸了口氣,拿起托盤裡放置一方熱手巾輕輕的爲冷天玄拭手。他偷眼看了看皇上,咬了下嘴脣,要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的樣子。

冷天玄拿起茶盞微微啜了口,淡淡牽了牽嘴角,眼角輕輕往上一掠,神情淡然,慢悠悠地說道,“小寬子,有什麼事要稟報朕的?”

小寬子那張平時看起來庸碌低沉的臉上沒有任何端倪,只是垂首答道,“方纔守護景宣門的內廷侍衛來報,杜侯爺剛一入宮門,又被守在宮門處的寧壽宮的太監給請走了。據那名內廷侍衛稟報說,近些日子太皇太后一直記掛着杜侯爺。所以寧壽宮每日都派有太監在宮門處守着。今日一見杜侯爺,立馬就給截走了。不過,杜侯爺臨走時,特命他過來報信,言說,去寧壽宮探望太皇太后說會子話就回轉。”

“呵!呵呵……,原來是這麼回事情呀。想不到寶寶現在還真是人見人愛呢。就連老祖宗也跟着湊熱鬧,玩起搶人的遊戲了。” 冷天玄突然笑了起來。心思百轉千回,打從太皇太后第一次見了寶寶後,就喜歡的不得了。那小傢伙呢,也會哄着老太太玩,一會兒畫個觀音像送給老太太,一會兒又送個什麼稀罕首飾。最主要的是他每次去寧壽宮都說個什麼有趣的笑話哄着老太太開心。弄的現在老太太經常跟冷天玄玩起“搶人”的遊戲。寶寶本來就很少進宮,這難得進宮一次吧,還被寧壽宮給截走。

空氣中無形的壓力一下子便毫無預兆的消失了。華玉這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卻發現自己後背上衣裳已溼了一片。“我說怎麼現在都不見寶寶人影,原來是被姑奶奶截走了。一定是姑奶奶又拖着寶寶說笑話聽呢。”華玉在一旁回想起認識寶寶的種種趣事,真是種種滋味涌進心裡。

冷天玄這會兒心裡實在不是個滋味。打從那天晚上從瑞王府回來。寶寶送的那件由西域天蠶、冰蠶、雲蠶三絲織成,名曰“防刀劍小背心”,除了洗浴時,冷天玄穿上就沒有脫下過。每每撫摸着身上的這件背心,他心裡都有說不出的喜悅,心海驟起狂飆,“寶寶的心裡還有我這個玄哥哥。”

一想到此,冷天玄的心情甚好,他站起身來,笑着對華玉和王浩宇說道,“走,去寧壽宮。看看寶寶又在那裡耍什麼寶。”摒退了一干內侍,冷天玄只帶着王浩宇、華玉和幾個護駕的貼身龍騎尉。慢慢的向寧壽宮方向行去。小寬子急忙捧了冷天玄的繡着九龍的明黃披風跟在後面。

冷天玄一行人剛剛走至御花園附近, 就見前面不遠處的轉角,一道身着宮女服飾的身影急匆匆的跑過來。沒等她跑近,小寬子便大喝一聲,“站住!什麼人膽敢不守宮規,竟敢如此放肆的在宮裡亂跑。皇上在此,還不快快跪下請罪。”

“陛下,奴才該死!”那名手裡捧着東西的宮女一到天德皇帝的面前,即跪下請罪。

冷天玄此時心情尚好,沒有追究這個小宮女的衝撞之罪。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爲何如此慌張?出了什麼事情?”

那宮女一邊深深叩頭,一邊顫抖着聲音回道,“是…….是小來子公公,讓奴婢速去稟報寬公公。杜……杜侯爺出事了……。”

衆人一聽,皆面露驚異之色。華玉顧不上什麼君前失儀,急步上前喝問道,“你說什麼?說清楚點。杜侯爺現在何處?出了什麼事了?”

小宮女手指着後方,面露驚慌,顫聲說道,“昭容娘娘身邊的人與杜侯爺帶的人發生爭執…….。昭容娘娘帶了一大羣的人追打杜侯爺,小來子讓奴婢快快找皇上稟報…….。”這小宮女走的時候,只看見昭容娘娘帶着一大羣的人圍攻杜侯爺,卻沒有看見後面打鬥的結局。她以爲杜侯爺人少,吃虧的肯定是杜侯爺。所以呢,她說的這一番話,也算是事實,不能算是謊報軍情哦。

“豈有此理!居然敢與寶寶動手。”冷天玄聞言大怒,一把拎起跪在地上的小宮女,厲聲喝道,“前面帶路!帶朕去找護國侯!”

“奴婢遵命!”小宮女從地上爬起來,顧不上手裡捧着的東西掉了,在前面一面跑着,一面拿手指着,“就在那裡!”

冷天玄陰沉着臉,衣袖下雙拳緊握,心中又惱又怒,“該死的東西,居然敢對朕的寶寶動手,朕饒不了你們!”他對王浩宇沉聲吩咐道,“浩宇,你武功好。先帶着那奴婢趕過去。遲了只怕寶寶要吃虧。”

“臣遵命!”王浩宇心如火焚,一把拎起小宮女的衣裳,步子邁得飛快,朝着小宮女手指的雙方打鬥場地趕過去,“寶寶,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王浩宇施展輕功,拎着小宮女一路飛奔,總算是趕到了打鬥現場。他一看見御花園的一側圍着一羣人,便知道那裡定是出事現場了。王浩宇將手裡拎着的小宮女隨手扔下,對她說了句,“你在這裡候着陛下。”自己便朝着人羣中間飛奔過去。

這世上的事本來就是無巧不成書的。王浩宇趕到人羣邊緣處,正巧見那位披頭散髮、一臉狼狽的昭容娘娘眼裡劃過一絲陰狠,嘴裡高聲嚷着,“我不活了,跟你拼了。”朝着寶寶一頭撞去。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着那昭容娘娘就要撞上寶寶時。王浩宇撲了上去,攔腰抱起寶寶,一個轉身避開了昭容娘娘。而那位昭容娘娘因此失去了目標,且因爲用力過猛,而摔倒在藍梅面前。

藍梅上前一步,看似不經意,卻一腳踏在張昭容的手腕上,踩得死死的。居高臨下,咄咄地逼視着張昭容。張昭容拼命掙扎着,恨恨的看着藍梅。藍梅收回腳,看着她眼中的怨恨的從地上慢慢的爬起來,也不生氣,低下頭貼近她的耳邊,饒有興致低聲地說了一句, “想與我家主子動手,你還不配!”

好不容易纔從地上爬起來的張昭容,轉身便想走。誰知道一個轉身,因爲自己的裙襬過長,一不小心自己踩在上面,狠狠的向地面上摔了去。她摔倒的地方,恰好是御花園中的一個用於雨天排水的小水溝,此時雖然沒有下雨天時那樣多的雨水積留,但溝底尚餘少許積水。當下昭容娘娘的身子便骨碌碌的跌到了水溝裡,不僅保養精緻的臉上沾上了黑黝黝的幾塊污泥。全身上下更是粘滿了污泥,沒有一個乾淨的地方。張昭容這下子真是臉面丟盡,顧不上什麼端莊儀表,她急劇地喘息着,開始大聲的咒罵寶寶這個“妖孽”,語氣惡毒而刻薄。

寶寶愣愣的看着這一幕,他沒有想到,自己都還沒有動手呢,這昭容娘娘就摔得這麼狼狽。不由的心下大爲開心,摟住王浩宇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太有趣了。王大哥,你看她像不像個癩蛤蟆呀。”

一旁站立的冷天廉和青梅、藍梅見狀也開心的笑個不停。王浩宇見寶寶笑的開心,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出了聲,“你有沒有受傷?真是嚇壞了我。”他聞着寶寶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藥香,不由得胳膊摟緊了懷裡抱着的寶寶。

張昭容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好不容易纔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看着自己渾身都是泥污,忍不住臉色發青。再聽到寶寶等人的大笑聲,更是恨得臉上青白交加。她又惱又羞,伸手掐向扶向自己的一個宮女的手臂。痛得她哇哇大叫還不解恨,嘴裡罵道,“狗奴才!回去本宮再與你們算賬。”

寶寶趴在王浩宇的身上笑個不停,卻發現不知怎的大家都沒了聲音,不由得擡起頭望去,“咦,原來是皇上老大來了。”在場的人全都跪在地上迎接皇上,怪不得都沒有聲音。

見寶寶倚在王浩宇的懷裡,冷天玄眼色一暗,卻沒說話。王浩宇不由得一呆,下意識地將懷裡的寶寶放下地,低下頭去,“陛下。”

“皇上,您怎麼……”沒等寶寶說完話,冷天玄疾步上前,握住寶寶的手臂,以一股柔韌卻不容回圜的力量,將寶寶攬進自己的懷裡,看着寶寶似泉水清洌,晶瑩剔透的一雙大眼睛,他關切的問道,“寶寶,可曾傷着?”

寶寶心中一暖,面色紅了紅,卻說不出話來。半晌才低下頭,狀似不好意思的輕聲回道,“不曾傷到。又讓皇上您擔心了。……寶寶是不是跟您的那些女人犯衝呀,每次進宮都不得消停,看來以後這宮裡呀,我還真該別來了……..”

“以後不許說不進宮的話。”冷天玄拿出身上的手帕一邊給寶寶輕輕的擦拭臉上的汗珠,一邊沉聲說道,“朕答應過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到那些女人的騷擾,就一定會做到。”

張昭容看見皇上來了,黯淡的眸裡有了光亮,她連滾帶爬的撲到冷天玄的面前,泫然淚下,抱住他的腿哭喊道, “皇上,求您爲臣妾做主!”她手指着冷天玄懷裡的寶寶,惡狠狠的說道,“就是他,竟敢對臣妾不尊,還動手毆打臣妾,…….。”

“住嘴!”不等張昭容說完,冷天玄便一腳踹翻了她,眼裡露出駭人的光芒,冷冷地看着趴在地上披頭散髮的張昭容,淡淡的說道,“去內務府傳朕旨意,即日起宛昭容禁足瑤華宮一個月,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許探望。”

“皇上,臣妾冤枉!”張昭容撕心裂肺的哭叫起來,冷天玄看也不看她,揮手讓小寬子着人帶她走。張昭容恨恨的瞪着寶寶,撲過去就要打寶寶,“都是你這個妖孽迷惑皇上!”

“你這個賤人居然敢罵寶寶是妖孽,找死!”冷天玄厲聲喝道,““傳朕旨意,張昭容悍妒成性,喪德敗行,目無君上,即日起廢爲庶人,圈禁暴室。”他又掃視地下跪着的一干宮人,“哼,把這些狗奴才全部遣送古寧塔去做苦役,永世不得返回京州!”

天德皇帝的寵妃張昭容因爲得罪了護國侯杜侯爺被貶爲庶人,圈禁暴室的消息瞬間傳遍整個後宮。一聲凌厲的尖叫響徹冰羽宮,正悠閒的躺在軟榻上,喝着茶水的陳貴妃聞訊,當場摔爛了手裡捧着的茶盞,她跺着腳怒罵道,“這個笨蛋!本宮一再的告誡她,讓她不要公開與那妖孽發生爭執。可她偏偏不聽。非要仗着皇上的一時恩寵去挑釁那妖孽,這下好了,全完了。”她恨恨的在心裡道,“也不想想看,若不是你自個兒長的與那妖孽有幾分相似,皇上又如何會對你這般恩寵?”

鳳棲宮中,地上鋪着厚厚的嵌金鑲銀的地毯,樑上掛滿了精巧的彩繪宮燈。當朝皇后華夢楠正細細的看着剛剛塗抹好的鮮紅的蔻丹,嘴角漾着嘲諷的微笑。她對着菱花銅鏡,正用螺黛把眉畫得高挑。自小跟着她的乳孃李嬤嬤悄悄的走進來,站在她的身後。向她稟報宮中剛剛傳來的消息,“娘娘,果然不出您的預料,那位寵極一時的張昭容,因爲得罪了杜侯爺,被皇上下令廢爲庶人,圈禁暴室。瑤華宮中所有宮人都被遣送古寧塔去做苦役,永世不得返回京州。”

一陣子微風輕輕吹過,掛在外面長廊下的銅鈴鐺“叮叮”響着, 華皇后站起身,手裡拿着一根玉簪,緩步走到窗戶前,看着原處重重疊疊的屋脊。自打走進這陰冷的深宮,什麼愛情?什麼寵愛?統統都得爲生存讓步。易求無家寶,難得有情郎,男子無情,富貴的男子無情,而富有四海,貴爲天子的帝王更加無情。

“杜寶寶!想不到這次又是你贏了。看來本宮還是低估了你在他心底裡的位置……。就因爲你,他居然連自己寵愛之極的妃子都眼睛不眨的給廢掉。幸好你是個男兒身,若不然,只怕是本宮這個皇后的位置都是你的了。……說起來,本宮還得承你的情呢,當年若不是你說了一句,讓他好好的待我這個皇后,只怕是我這個皇后也早已被打入了冷宮。……但是,你也別指望我會感激你!若不是你,若不是有你這個妖孽的存在,小玉他怎麼可能有今天?哼!”華皇后冷冷的哼了一聲,手上一用力,便將手裡拿着的玉簪給折成兩斷,“待到大勢已定,穩坐江山,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個妖孽!”一陣子矜持的笑聲在溫馨的宮室裡冷冷的流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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