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暖言不滿的噘着嘴,無限鄙夷,“你就是摳。你都指望我掙銀子養着你的吧?”
齊照修瞧着她,“你這是無事找事。便是銀子不夠,你就不知道問本王要?”
“我找你要?你若是想給,你難道就不能自己送過來?你是根本就不關心我,也不想知道我過得如何!”
“你——這般蠻不講理!”齊照修十分氣惱,“你若是再說下去,豈非都要說本王虐待你?”
“沒有嗎?你就是虐待我了!你這是空手套白狼,想要個小皇子,卻又捨不得花銀子。剋扣我院子裡的銀餉,你是不是真心想要我肚子裡的皇子?你還故意將露水留在院子裡,每日在我院子唱歌!反正我也不指望好好的養胎了!”
謝暖言越說越是來氣,琢磨自己真是委屈,爲何非要給他生個皇子,這有孕在身,還不能去掉這樣一個小生命。
說着說着,謝暖言眼睛一紅。
齊照修那一刻突然就心軟下來。
他原本知道露水做的那些事,他以爲謝暖言撐不住了,自然會去找他。偏偏謝暖言也傲着一口氣,就不肯去找他。
還故意也在素心閣找丫鬟去吹拉彈唱。
齊照修瞧着她傲着氣,心裡也是莫名扭着她,這個女人從覺着她變了那天開始,就沒怎麼給過他好臉色。
可她眼睛一紅……
齊照修大步走上前,大手一揮屏退左右。謝暖言別過臉去,不肯看他。
齊照修輕咳一聲,“好了,是本王錯了。便是你有孕在身,本不該跟你計較。你便是有脾氣故意做這些,本王也該讓着你一些。”
謝暖言一聽更生氣了,回頭問他,“我怎麼是有脾氣故意做這些了?明明這是你故意做的!”
齊照修剛要反駁,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最後軟下來,“好好好,本王錯。那你要如何?”
謝暖言沒想到他竟然跟自己道歉,心裡倒是疑惑三分。本來這幾日天天被吵醒,就覺着委屈,此時被他這樣哄着,那點委屈莫名就消失了……
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我能叫王爺如何!”謝暖言此時語氣也軟了許多。
齊照修一手摟過她,一手輕撫她的頭髮,“你還不能叫本王如何?本王這是被你拿捏在手裡還差不多。”
“王爺這是學的油嘴滑舌。只怕這話,對不少女人說過!”謝暖言十分不滿。
齊照修望着她,“你這話便是沒良心了,本王只對你說過。”
“且!我纔不信。王爺當年可是妻妾同娶,對喬安安百般呵護。王爺只怕也是應承了喬安安的!”
“所以,你吃醋?”
謝暖言怔了怔,這貨怎麼岔開話題,腦回路有點大吧?她說的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好麼!
吃什麼醋!
“王爺,看來,我是真該給你好好瞧瞧病!”謝暖言說着,搭在齊照修的手腕上。
齊照修反手捏住她的掌心,“今兒陪着你如何?”
“王爺不忙?”
“便是忙,也要抽出時間來陪着你不是?”
謝暖言低下頭去。
她心裡在告訴自己,齊照修只是在乎她肚子裡的小皇子。
齊照修卻也是說到做到的人,他今日竟然真的什麼都不問,只管陪着謝暖言。
叫人安排了早膳。
用膳時候,楊止從外頭進來,說道:“王爺,故意在王妃院子外喧譁吵鬧的那些丫鬟,都已經被罰了。”
齊照修嗯了一聲,問謝暖言,“這樣王妃可還滿意?”
謝暖言翻了個白眼,“我倒是覺着,可能是本宮不太懂事,該將露水直接納入王爺府上來,也省的王爺日日寂寞,無人陪伴。”
齊照修眉頭一皺,“酸唧唧的,還說不是吃醋。”
“那王爺倒是將露水攆出去啊!王爺不知道這露水是皇后的人?”
“還不是時候。原本謝嬌柔下葬之事就比較麻煩,又摻雜後宮許多事。露水並不能輕易被送走。”
謝暖言想了想,“王爺的意思,露水還不是輕易好送走的?”
“自然。”
“那若是我想到了辦法,能將她攆走呢?”謝暖言問道。
齊照修瞧了她一眼,“你能攆她走?”
“自然。若是我攆她走了,咱們也就都清淨了不是?”
齊照修略微不屑,“本王給你這個機會,但願你能將她攆走。”
謝暖言心想,瞧不起誰呢。
用過膳之後,齊照修便到書房去了。說是陪謝暖言,其實還是陪着他那些信件和摺子。
翠珠趁着這個時候跟謝暖言說,露水的那些個丫鬟被貶的貶,攆出去的攆出去了,基本上以後都不是威脅了。
最嚴重的一個,是被仗刑,幾個月都下不來地了。
而且楊止做事雷厲風行,殺雞儆猴,在衆人面前發佈時令,“若是有人以後再敢叨擾王妃娘娘,這就是下場!”
翠珠說:“還是王爺能幫得上忙。咱們這跟露水都不敢硬鋼。王妃,您以後還是要對王爺好一點。”
這翠珠,爲了謝暖言跟齊照修也是操碎了心了。
謝暖言一口應承下來,“好好,我以後會盡量討好王爺一點。”心裡卻還都是說,誰要討好他?她纔不要!
翠珠問謝暖言,“王妃真的想好了辦法將露水攆出去?那可是皇后娘娘的人,只怕沒有這麼容易攆出去。”
謝暖言神秘一笑,“咱們王府不是也有個十分霸氣的麼!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背景,就在唐王府風生水起了。”
翠珠一時沒想起來是誰,那會她也不在唐王府。
“誰啊?”
“走吧,咱們去瞧瞧。見了就知道了。”
說話間,謝暖言就帶着翠珠朝後院走,朝辛勞庫方向。
老遠就聽見啪啪的皮鞭聲。聽着像是有人被懲罰了。
走近了,才發現被懲罰的就是喬安安。
因爲衣服熨燙的時候被燙出一個洞,管事的婆婆正用鞭子在抽打喬安安,一下一下十分兇惡。一邊抽打一邊叫,“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了!看你以後是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頭!”
謝暖言笑了笑,“我們此時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