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暖言說:“臣妾見過王爺。”
齊照修好似並未聽見。
“王爺,臣妾今兒特地陪着王爺一起用膳。”謝暖言又說。
齊照修還是動也未動。
“王爺?”謝暖言又叫一聲。
齊照修手裡的狼毫卻落在了桌子上,他好似才聽見謝暖言說話,“恩——什麼?”
翠珠在旁邊憋着笑,心想王妃纔是最好看的。喬安安這等庸脂俗粉,天天見到那纔是沒有意思。
謝暖言高傲的想,不過就換了套衣服,齊照修就好像沒見過世面一樣,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謝暖言從翠珠手裡端過果盤說道:“本宮特地來感謝王爺送的大氅。叫翠珠給王爺洗了一點水果切好了送過來。還請王爺笑納。”
“無事不登三寶殿,王妃有備而來吧。”齊照修冷着一張臉。
謝暖言琢磨這個人變臉好快,好似剛剛那個色眯眯的人根本不是他。
洺水此時走上前,說道:“王爺,此時晚膳好了,王妃如此辛苦,便同王爺一起用膳可好?”
齊照修白了洺水一眼。
洺水立即吩咐下去,“安排晚膳。”
齊照修:“……”
什麼時候這些下屬都開始向着謝暖言了?
紛紛坐定。
齊照修的目光似有似無的在謝暖言的身上飄着。
謝暖言今天來素心閣算是談判的。
光靠躲着齊照修度日,日子總不太好過什麼。
“有一句話,進宮那日,本宮便想要告知王爺,卻並沒有機會。”謝暖言先開了口。
“你說。”
謝暖言看向兩側,示意不方便。
齊照修大手一揮,屏退左右。
人都走了,謝暖言才緩緩開口:“王貴妃並不是被重疾纏身,她是中毒。”
齊照修的眼睛眯了起來。
謝暖言解釋道:“我那日跟貴妃握手的時候,順勢把了個脈,貴妃身中慢性毒,並不是舊疾。靠把脈是無法檢查出來是何毒,所以我纔想要繼續待下去查出來,卻被王爺打斷。”
齊照修微微點頭,“本王知曉了。”
謝暖言見他並沒什麼反應,問道,“王爺難道知曉此事?”
“本王如何得知。只是覺得你那日的確反常,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謝暖言忍不住小聲嘀咕,“你這是能透視麼,怎麼什麼都猜得到。”
“你說的什麼,大點聲。”
謝暖言揚聲說:“王爺心如明鏡,勢如破竹,叫本宮十分佩服。”
齊照修咳了一聲,“拍什麼馬屁。還有什麼話,說!”
謝暖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大氅,一把拽下來,“王爺送給我的大氅上面,滿是短針,像是要害死我!”
齊照修的面癱臉終於有了點反應,“你說什麼?”
謝暖言從懷裡拿出個布包打開鋪平,上面滿滿的都是短針,“諾,就是這些。我相信,這不是王爺的手筆。王爺若是要殺我,早就動手了,絕不會等到今天。”
齊照修站起身,雖然並未說話,滿眼都是殺氣。
“這些話,你還對誰說過?”
謝暖言說道:“只有王爺。翠珠知道這短針的事情。但是貴妃被下毒一事,我從未對任何人提起。”
齊照修冷眸一笑,“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誰要在太歲頭上動土?”謝暖言問。
齊照修瞥了她一眼,“你不是已經有了猜測,否則怎會隱瞞不做聲?”
“我雖然猜測有人故意陷害王爺,但是我又不知道是何人。再說你這個樣,平日裡得罪的人肯定很多。”
齊照修:“……”
謝暖言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慌忙說:“當然了,王爺是好人。只是那日我湊巧又聽小丫鬟說,王貴妃不是王爺生母,還害死了王爺生母。”
“你道聽途說的本事到不小。”
“也就湊巧。我就琢磨,你說他們既然盛傳是王貴妃害死了你的親生母親,那麼貴妃中毒王爺就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而貴妃送來的衣物上又埋着針,那不是意味着貴妃跟王爺不和,那王爺要害貴妃便可能成爲情理之中。”
齊照修眼裡都是笑,卻十分冷的說:“哦?你倒是聰明瞭。”
“我本來也不笨。我可是神醫,你別小瞧了我。”
齊照修懶得搭理她,“你的意思,你能查出貴妃中了什麼毒?”
謝暖言點頭說:“自然。只要再進宮幾次,查看一番,就能查出貴妃中了什麼毒。”
齊照修冷笑,“本王能信得過你?”
謝暖言說:“此時,王爺恐怕只能信我。因爲我也不是免費給王爺查案的。”
“哦?”齊照修重新坐下,“你還有條件?”
“那是自然。”謝暖言倒了杯茶送到齊照修面前,“王爺喝茶。”
齊照修沒有推卻。
謝暖言說:“我呢,可能休不了你了。我父親謝峰威脅我,如果離開唐王府他就會弄死我。”
齊照修板着臉,“哦?”
“不如,我幫你找出下毒的兇手和幕後主使。你呢,留我在唐王府帶一段時間。等我尋到了出路抵抗謝峰,我就離開唐王府,絕不拖累王爺。”
齊照修沒說話,仍是喝茶。
謝暖言心裡沒底。
這個齊照修話少心狠,說一句話就能噎死人。他自己若是想找郎中過來查出下毒的人也不是不可以。那謝暖言就形同虛設。
“王爺,不行,我就給你府裡的丫鬟侍衛看病,抵我在王府的生活費?”謝暖言略微試探。
齊照修冷眼掃過來,“不行。”
“啊?”
“本王還沒說完,你急什麼。”
“那王爺的意思是什麼?”謝暖言慌忙問。
齊照修說:“王妃的條件,本王可以答應。”
“當真?”
“但是——”
就知道不會這麼容易答應下來。
謝暖言說:“王爺,還但是什麼但是。我謝暖言可甜可鹹,活死人醫白骨,你還去哪找這麼厲害還聽話的大夫?您就從了吧!”
“爲了防止王妃泄露秘密,王妃從即日起,要來貼身伺候本王。當然了,若是伺候的本王不高興了,那王妃該知道如何辦。”
說什麼怕泄露了秘密,屁,那就是想要白用人!
這完全就是不平等條約!
這簡直是列強瓜分土地,絲毫沒有道德底線!
“不給銀子麼?”謝暖言問。
“你難道想白吃白喝?”齊照修反問。
謝暖言嚥了咽口水,翻了個白眼,十分不服氣,“好,伺候王爺就是。我纔不會泄露秘密。”
謝暖言沒注意到,齊照修此時勾着脣,滿臉的陰謀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