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突如其來的聲音,秋白卻並沒有吃驚,因爲巫山開靈的樹多了去了,碰到一株並不稀奇。
“我是一棵榕樹。”那個聲音開口道:“就是剛纔那一棵。”
“剛纔那一棵?哪一棵?”秋白不明白。
“你的小白剛纔救人的那棵榕樹。”
“哦,原來是你啊。”秋白明白了,看看對面,剛纔是看人,現在是看樹,雖然離得遠卻也能看到這棵榕樹挺大的,樹冠展開,猶如一把大傘,和茶樹一樣,也是從懸崖的山壁上長出來的,正是因爲這樣,所以巫山的管理人員並沒有把榕樹保護起來。
“剛纔謝謝了。”秋白說道:“剛纔應該是你幫了女孩子一把吧?”
“沒有,我沒有做什麼,因爲我也做不了什麼。”榕樹說道:“我沒有那種能力,只是那個女孩子運氣好一些,上次那個小孩子運氣就差點,他沒有抓住我,掉下去了。”
“反正也得謝謝你。”秋白笑道:“你長在那裡本身就是一種保護了。”然後又道:“參娃,你怎麼不說話?”
參娃脆生生的聲音傳來:“我都和榕樹公公說過話了。”
“哦,我怎麼沒聽到?”
“我們說話的時候沒有讓你聽到。”榕樹解釋道:“參娃也要和你去淺水灣是吧,本來我還有點不放心的,不過現在我放心了,你是個好人,參娃跟着你不會出事的。”
怪不得剛纔參娃從喊了茶樹哥哥後就一直沒出聲呢。原來是和榕樹交流去了,估計是榕樹並不太放心。但是剛纔看到秋白救人,榕樹才把心放肚子裡了。
“那榕樹你跟我去嗎?”
“我就不去了,我已經在這裡生活了三千多年,不想離開了。”
“哦,好的,故土難離嘛。我知道的。”
“你這人真的很不錯,能爲我們樹類着想。”榕樹誇了秋白一句:“剛纔參娃告訴我,你是要帶小茶一起回去是吧?”
“小茶?茶樹是吧?對,我想問問它有沒有那個意思,我那邊,也就是淺水灣也有一棵茶樹,如果它能過去我覺得挺不錯的。”
“還有一棵茶樹。那棵茶樹樹齡多大了?”
“五千多歲。”
“這麼大了?”榕樹頓時有些失望:“如果你那邊那棵茶樹樹齡小點那就最好不過了。”
“爲什麼呢?”秋白很奇怪的問。
“參娃告訴你了吧,小茶有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聽到這裡。秋白心裡一雷,女朋友,樹木之間也有男女朋友關係麼?不過再一想,有父子,爺爺,哥哥姐姐,那爲什麼就不能多一種女朋友的關係呢?
“它們一起長大的。”榕樹接着道:“幾年前巫山大旱,起了蟲災。小茶的女朋友被茶蟲吃掉了葉子最後死掉了,現在小茶一直鬱鬱寡歡,換個環境也是好的,我還想着如果你那邊茶樹和小茶的樹齡差不多。那就能有點共同語言,我們年紀大了,小茶有些話不愛和我們說。”
“哦,心情不好是吧,我明白的。”榕樹說得奇妙,但秋白卻不覺得神奇,樹類一開靈智就跟巨型動物一開智慧一樣,都有了感情,人是萬物之長,所以它們或多或少也會把自己代入到人類的情緒當中,像淺水灣的茶樹婆婆也有恨意呢,很正常,只不過除了秋白別人根本不知道罷了。
“等雨不下了我就去下面,跟小茶溝通一下,儘量把它勸到我淺水灣去。”秋白說道。
“嗯,那真是謝謝你了。”
“嗨,不用客氣,說起來我還挺願意和你們樹類做朋友呢,你們樹棵棵性格都極好,不像我們人類,有些狡猾。”
“嗯,你現在是我們巫山所有樹類的朋友,剛纔發生的事情我已經告訴周圍的夥伴了,很快大家就都知道了。”
榕樹說的是救人的事情,兩千多棵樹的神念覆蓋巫山整個山區,可以說周圍的一草一木它們都瞭如指掌,但是除了秋白,別人不知道樹類知道他們,很奇妙不是麼?
秋白笑笑,突然手機響了,他先跟榕樹說了聲抱歉,然後接起了電話,是郭麗珍的電話。
“林老闆,你現在在哪裡?”郭麗珍很急切的道。
“巫山啊,怎麼了?”秋白反問道。
“你沒出什麼事兒吧?”
“我能出什麼事情?”秋白失笑:“我身邊有三隻動物保護呢,我能出什麼事情,放心吧,我好好的呢。”
“沒出事就好。”郭麗珍好像鬆了口氣的樣子:“那林老闆你的事情辦完了嗎?如果辦完了,那就趕快回村裡來吧。”
“怎麼了?到底什麼事情?”秋白有些不耐了,郭麗珍的這種口吻讓他感覺不舒服。
郭麗珍察覺了秋白的不悅,頓了頓道:“林老闆,實在不好意思,不過根據我們的公安局調查顯示,有三名窮兇極惡的匪徒進入了巫山,而且他們身上應該有槍支和炸藥,林老闆雖然身邊有三隻動物保護,不過還是相當危險。”
“三個持槍匪徒?還有炸藥?”秋白吃驚的問道。
“嗯,目標很可能是三峽大壩。”
“郭縣長,你可別嚇我。”秋白苦笑道。
“真沒有,所以你趕快出來吧,大壩保衛處的已經派了一個小分隊進入巫山進行搜索,我們巫山縣公安局也要馬上派人進去了,爲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林老闆你還是趕快出來。”說到最後,郭麗珍話裡已經很凝重了。
“郭縣長。”秋白沉聲道:“你們該不會是認爲我們三個是歹徒吧?”
麻子,許波,秋白。正好是三人,再加上郭麗珍催促秋白趕緊出去。給秋白一種錯覺,這傢伙不會是把他們三個當成要炸大壩的人了吧?
郭麗珍一窒,苦笑道:“沒有,我自然是相信林老闆的,不過你們不也是三個人麼?有些武警或許不認得你,他們擁有隨時擊斃罪犯的權利。我怕你和他們發生誤會。”
秋白想了想,心說這倒黴催的,匪徒是三人,自己也是三人,太尼瑪巧了,另外郭麗珍這話也不是無的放矢。
秋白知道三峽大壩從建成以來大壩的防護措施就極爲嚴格,嚴格到什麼程度呢。大壩上空連氣球都不能放,如果有模型飛機在上空飛翔。第一時間就會被擊落,另外就算三峽大壩本身的工作人員想要檢查大壩都得經過嚴格的手續,三峽大壩的兩端都設有隔離區,監控哨所,一批武警在那裡駐紮,另外蜀中軍區也嚴格待命,一旦那裡發生險情或是警報,蜀中軍區幾萬官兵能在十分鐘內趕到現場。
這麼嚴格的安保。就因爲三峽大壩的重要性,可以稱得上咱們華夏的心臟,如果三峽大壩坍塌,造成的後果是難以想像的。因爲這個,所以駐紮大壩的武警如果懷疑對方有襲擊大壩的意圖,確實有優先擊斃的權利。
“林老闆,林老闆?你有在聽嗎?”
“嗯,我在聽着呢。”
“那你趕緊回來。”
“你跟那些武警說一下啊。”
“我只是一個縣長而已。”郭麗珍苦笑道:“那裡我們管不着,而且別說我們了,就算咱們省長估計也管不着,這是國務院專項小組才能過問的事情。”
“好吧,那我先回去吧,我現在雲渡山呢,趕回去得要不少時間。”
郭麗珍在那邊好像問了問雲渡山的位置,然後問道:“雲渡山是挨着神女峰對吧?”
“我前面就是神女峰,那塊大石頭我都能看到呢。”
“那你回來的時候順便看看附近有什麼可疑的人員沒有,不過還得注意安全。”
“嗯,好吧。”
秋白掛了電話,許波和麻子剛纔都一直豎起耳朵聽着呢,此時許波問道:“有人想襲擊大壩?”
秋白點頭,想了想對榕樹道:“榕樹,還在嗎?”
“我還在呢。”
“那能幫我一個忙麼?”
“是那三個匪徒的事情?我看到他們了,正在神女峰的前面,已經快接近長江了,小水說它那邊藏着一條船。”
“你看到了?”秋白想不到這麼快。
“嗯,一個一米七三左右,一個一米七五,還有一個差不多一米八,穿着綠色的帆布衣,一米八的那個拿的是一杆鳥槍,最矮的那個腳有點問題,走路一拐一拐的,另外,還得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他們還有一隻大鵝,三米多高,大鵝的背上有一個大帆布口袋,應該就是裝的炸藥。”榕樹把情況很仔細的告訴了秋白。
“還有巨型動物?”
“嗯,他們快走出我的神念範圍了,不過沒關係,前面有小水在,它也能看到的,哦對了,小水是一棵水杉樹。”
秋白覺得有些棘手,居然還有巨型動物,而且還是一隻大鵝。
三米多高的大鵝力量已經相當的大了,另外由於鵝類的天賦,它們會潛水會游泳,很適合在水裡活動,這三人中肯定有一個是大鵝的主人,這也代表着大鵝幾乎沒有背叛的可能性,會竭盡全力幫助主人辦事,秋白原先還想着讓小白趕去看能不能把三個人攔下來,不過現在有大鵝,那小白就不行了。
三米多高的大鵝力量很大,而且鵝也很有攻擊性,小白不一定是其對手,如果樹木茂密,小白說不定能潛伏過去,但是現在正是冬天,小白的身體又大,顯眼之極,只要不是瞎子隔很遠都能看到。
想了想,秋白趕緊給郭麗珍打電話,郭麗珍的電話居然佔線,把秋白給急的,有大鵝這個情報郭麗珍肯定不知道,三峽大壩的保衛人員估計也沒想到,出其不意之中,還真容易被算計到。
三分鐘後,秋白卻覺得時間過了很長,郭麗珍的電話終於通了,秋白不待郭麗珍說話,就趕緊道:“郭縣長,匪徒帶了一隻大鵝。”
“鵝?帶鵝做什麼?”郭麗珍奇怪的問,她還沒的反應過來。
“巨型鵝類,就是像南川的那種巨型鵝類,匪徒帶着鵝呢,這個事情你們知道嗎?”
郭麗珍終於明白了,“不知道,那怎麼辦?”
“趕緊啊,通知大壩的保衛處啊,把這個情況告訴他們,巨型鵝很厲害的,在主人的命令下,甚至悍不畏死,如果巨鵝帶着炸藥的話,確實有機會炸掉大壩。”
“好好,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人通知大壩保衛處。”
“什麼叫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人?”秋白氣道。
“那裡是獨立部門,我直接聯繫不到的。”郭麗珍解釋道,然後匆匆掛斷了電話。
靠,秋白罵了句,想給何必秀打電話,最後又猶豫了,何必秀在南川呢,應該管不到這裡的事情吧。
“秋白,你怎麼知道匪徒情況的?”許波和麻子都納悶的很,現在雨沒停,三人也都沒出去,怎麼可能看到匪徒呢?林秋白又沒有長神眼...
“這個....我說是我猜測的你們信麼?”
“不信。”許波搖頭:“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靠猜測?誰都不信,真的,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秋白一邊聽着榕樹反饋過來的情況,一邊道:“以後再告訴你。”
“林秋白,三個匪徒已經上了船了,他們豎起了一個牌子,現在僞裝成了三峽巡邏船。”
秋白這下想讓小白去都不趕趟了。
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