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梭,一轉眼一個月過去。
“將軍!”
“飛象。”
“吃象將軍。”
“我支仕....不玩了不玩了,你丫天天就虐我,不和你玩了。”
王成把面前的棋盤掃亂,決定以後再也不和秋白下棋了。
秋白的棋藝其實很差,可以說是個臭棋簍子,但是王成更次,因爲王成還是秋白教的呢,以前只是看人下過,而且他天賦也不行,和秋白下了幾十局,秋白毫無進步,王成也是毫無進步,一直都是輸。
秋白哈哈一笑,贏棋的感覺就是爽,站了起來,走到彩虹泉邊上的坑裡先洗了洗手,又把溫熱的洋水捧起來潑在臉上,頓時精神一振。
“寧寧,橙橙,泡完沒有?”秋白吼了一聲。
木屏風的後面,傳來橙橙不滿的聲音:“哥,還不到一個小時呢,你們再下會象棋吧,我和寧姐再泡會兒。”
“對呀,秋白,我們再泡會,你們也再在外面呆會吧。”寧寧也在裡面說道。
秋白看了看王成,苦笑道攤了攤手:“再來?”
“曰,再來就再來吧,閒着反正也是閒着,不過你丫敢讓我一個馬嗎?”
“滾蛋。”
橙橙是在秋白向外界宣佈黑眉病了後的第三天回到了淺水灣,本來橙橙就捨不得淺水灣,在網上一看黑眉病了,趕緊就訂了飛機票回來,不過開始前兩天那飛機票就訂不了,所以等了兩天才到了淺水灣,至於橙橙的父母,他們去了西班牙,臨走時給秋白和寧寧分別打了電話,很是誠懇的把橙橙託附給兩人,秋白和寧寧自然忙不迭的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橙橙。
現在彩虹泉幾乎沒有變樣兒,仍然是從螺旋道的這邊噴射到另一邊,至於下面的水坑倒是有些改變。
水坑被分成了十個小坑,每一個小坑都用木屏風擋住周圍,秋白又在小坑裡放了幾塊石頭和木頭,可坐可趴,彩虹泉水是溫泉水,可以在裡面泡澡,現在寧寧和橙橙每天都必定要來泡一個小時,當真是舒服愜意,秋白和王成有時候也會下坑裡去泡會兒,不過男人和女人泡澡差別可就大了,幾分鐘就能完事。
彩虹泉變化不大,但是南川變化卻大了。
現在淺水灣真沒幾個遊客了,平均每天能有百來人?估計也就那樣,或者還更少,跟一個月多前相比,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狀況,自然是因爲黑眉和兩隻穿山甲都陷入冬眠,遊客看不到它們的活動,熱情都消失了,並且多數遊客都認爲,它們死亡是早晚的事情。
黑眉剛在網上傳出生病的時候,那兩天南川迎來了客人的高峰期,都是來看黑眉的,隨之客人潮水一般的退去,到現在爲止,南川的遊客比之巨型動物沒有之前還要少,南川,已經褪去了光芒。
這一個月以來,南川死亡的巨型動物已經快有一千頭了,佔去了巨型動物總和的十分之一,就在前幾天,牛魔王也沒逃出這個噩夢,轟然倒下,網民感慨了一陣後,卻已經有些習慣了,寶寶死了,嫦娥死了,牛魔王死了,黑眉雖然沒死,不過見過黑眉的許多遊客都覺得黑眉氣若游絲,之所以沒死估計是因爲蛇姓最長的緣故,但是肯定也挨不了多久了,如果黑眉再死去,南川巨型動物的標誌就可以說沒有了。
半個月前,秋白把南川的所有清潔工人遺散,不過卻都補發了三個月的工資,算是補償,因爲錢開得痛快,所以沒有人有怨言,江南春飯店的廚師也都撤走了,每天百來遊客,秋白連江南春的工資都開不起,雖然江春曉說她可以出,不過秋白可不想欠人情,還是堅決的讓他們回去了,現在淺水灣空當當的,就幾百把有着擎天傘廠的遮陽傘豎在那裡,冷清之極。
這種狀況馬曉蘭他們幾個自然也不會留下來,秋白也甚是大方的一人給了兩萬塊錢,好聚好散嘛,這幾個人裡馬曉蘭沒有拿錢,別的人都拿了。
除了這些,秋白好像跟以前的人劃了一界限似的,顏菲來過,楊慧來過,好些很熟悉的人都來過,秋白不是在睡覺就是避而不見,這些人一點辦法都沒有,秋白擺明了不想再和他們接觸。
網上關於淺水灣,關於黑眉,關於鋼爪鐵爪的熱度在漸漸冷卻,好多遊客提起來還很感慨,從淺水灣崛起到紅火再到冷清,明明只有三四個月,卻好像特別漫長似的。
當然,這些都是明面上的,表面上秋白天天顯得頹廢,好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但是事實上呢,秋白自然是一點事情沒有,反而這一個月過得相當愜意,甚至比任何時候都要過得愜意。
擎天樹突破了四十米,寬大的樹冠把院子都遮住了,就像一把大傘,現在院子就算下雨,雨也不會落在院子裡,因爲雨首先得經過擎天樹的樹冠,然後又得經過爬山虎的封鎖,除非是特別大的暴雨,否則都會被爬山虎藤把雨水引到院子邊上流下去,院子裡一直保持着乾爽,溫度也相當怡人。
南川前幾年的氣候挺差的,一般十月開始溫度就變化無常,一出太陽天就熱,可以穿恤,但是要是下過雨後往往會有好幾天變得很冷,穿毛衣都容易感冒,這個時候的老人是最受罪的,很容易就生病,不過今年,南川還好一些了。
巨多的植物在不光改善了空氣質量,連環境也有改變,尤其是淺水灣,院子周圍籠罩着爬山虎,它們欣欣向榮的生命力也影響到院子裡的氣候,溫度一直保持在十五到二十五度之間,不冷不熱。
遊客少了,淺水灣的植物就變得越多了,因爲沒有遊客去踐踏它們了,黑眉修出來的那條碎石路有一半已經被新生出來的野草蓋住了,這還是每天都差不多有幾十人經過的前提下,如果幾天沒人在那路上走,草早就把路給淹沒了。
但是要論到變化最大的植物,就不得不提到那個巨型紅苕了,這大紅苕發育得簡直可以說是不可思議。
巨型紅苕是栽在河邊上的,離水相當近,紅苕這種植物只要有充足的水份,那長得可就快了,淺水河保證了紅苕的成長,以前遊客多,沒事還摘點紅苕葉來吃,紅苕長得再快也看不出來,現在淺水灣遊客少得可憐,紅苕的長勢就非常可怕了。
如果不知道是紅苕,光看那個地方就像是一座綠色的山一樣,層層疊疊的紅苕葉堆在一起,組成了一座高度達二十幾米的葉子山,然後紅苕藤支持不住重量,葉子和藤開始以一種斜度往下面垂去,鋪出一個大圓,這個大圓直徑幾達一公里,連爬山虎都被這紅苕的光芒給蓋住了,這種純粹的綠色非常的壯觀,可惜現在能看到這種美景的人不多,現在淺水灣的遊客大都是老年人,他們注重養生,人越少他們越覺得滿意,所以他們幾乎不會去宣傳淺水灣。
巨型動物接連不斷的死亡,對植物卻並沒有影響,太歲水後續的作用越來越明顯,隨着遊客的減少,淺水灣附近的植物越來越茂盛,離開淺水灣百步都覺得有些寸步難行,因爲植物實在是太茂密了,秋季快要過去,這些植物卻並沒有落葉,反而越長越嗨,快把淺水灣都遮住了。
現在淺水灣外面最多的是兔子,沒錯,就是兔子,成羣的兔子,走幾步就能看到草叢裡的兔子,許波的擔心終於成爲了現實,據保守估計,淺水灣附近的兔子最少已經超過了五十萬只,而且還在以滾雪球一般的數量往上增長,現在鎮政斧正考慮是不是大面積的捕殺兔子,或者以兔子爲賣點,重新把龍潭鎮的旅遊業搞活起來,不過好像遊客並不認帳,反映平平,當然,這也是很正常的。
龍潭鎮以前有旅遊景點麼?當然沒有,這破地兒要啥沒啥,如果不是有巨型動物,國人哪裡會關注龍潭鎮啊,現在巨型動物雖還不少,但是卻缺乏領軍的,也就是說缺乏震憾人心的大傢伙,比如黑眉這樣的,靠兔子想吸引遊客?那真是癡人說夢,沒看淺水灣還有溫泉,還有小白,還有秧雞,照樣遊客廖廖麼?這年頭遊客越來越挑剔了。
對楊慧和鎮政斧來說,遊客越來越少意味着財政收入越來越少,意味着鎮政斧政策的不給力,是一件很壞的事情,但是對秋白來講,這可是大大的好事兒,而且好得不得了。
淺水灣的人越少,關注淺水灣的人也就越少,淺水灣的秘密也就越難以發現,秋白這一個月裡有半個月是閒着的,但是還有半個月秋白可就做了不少事情了。
楊慧,顏菲她們來過幾次,不過幾乎每次秋白都在睡覺,顏菲和楊慧還以爲秋白接受不了打擊變得頹廢了呢,而事實上呢,是因爲秋白在晚上有許多事情要做,所以白天不得不睡覺,在就幾個淺水灣的人知道的前提下,秋白已經在地下弄出了一個龐大的工程了。
螺旋道秋白自然沒有再動過,就擱在了那裡,但是螺旋道不動卻並不代表秋白別的不動,有鋼爪和鐵爪在,秋白有的是法子隨時深入地底,因爲不用挖路,所以秋白前半個月一直在規劃,想着怎麼樣才能讓地下的工程更加的完美,寧寧橙橙在邊上補充,等都認爲滿意的時候,秋白才讓鋼爪和鐵爪開了工,當然,是在晚上,而且還是在深夜十二點以後,秋白認爲,自己做的簡直就是神不知鬼不覺,不過事實呢,當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