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殺人就可以!
我下定決心,從明子手裡奪過手槍,找準時機探出手臂,對着他們射擊。
其中兩人立刻負傷,慘叫着逃出房間。
還剩五個人……織田用右手飛出一刀,又將其中一人的手臂刺傷。
他用右手飛刀傷人,說明他的飛刀快用完了。
噔噔……打傷兩人之後,手槍竟然沒有子彈了。原來明子的手槍也只裝有三顆子彈,無奈之下,我將手槍砸出去,竟也扔傷一個人的頭部。
他們只剩三個人有戰鬥力,卻還是沒有撤退,似乎是在等援軍。如果再不想辦法逃脫,後果就不堪設想。
怎麼辦……怎麼辦……心急如焚的情緒幾乎要抽乾我的智慧。
“小心!”明子忽然撲在我身上。同時,一記響亮的槍聲在我身後爆裂,一陣殷紅的鮮血從明子身上飛濺而出。
不知什麼時候,有人從窗口爬進我們背面的辦公室,從那裡繞過來偷襲我們。
見到明子的鮮血,織田的眼睛霎時變得通紅,猶如發瘋的惡魔,大聲地嚎叫起來。
他不要命地衝出去,撿起地上的兩把手槍,將偷襲我的人一槍打飛,又對着其他人胡亂射擊,轉眼,織田的身上滿是紅色的血液。恐怖的形象讓平素冷靜的馨雨的眼神充滿了驚慌。
這一刻,我才知道,原來織田一直愛着明子。
我急忙脫下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塊布條,替明子包紮不斷有鮮血涌出的傷口。
底樓的空地上汽車駛入的聲音,我讓織田和馨雨照顧明子,走向二樓的過道往下看:下面停着三輛車,從車子裡跑出十幾個人,紛紛從車子後車蓋裡取出各式槍支。
復仇的勢力出現了。恐怕我們難以活着出去了。我嘆口氣,準備平靜地返回辦公室。
吱吱……大門裡忽然衝進六七輛黑色汽車,揚起陣陣灰塵,將那些拿着武器的十幾個人團團圍住。
幾十個人從黑色轎車裡衝出來,手裡個個拿着手槍,瞄準着中間的十幾個人。
其中,我看到了阿虎哥。
事情就這麼解決了。以一個俄羅斯黑手黨中等頭目的死亡、明子的受傷、十幾個人舉手投降、以及散落在地上的一大堆空殼的子彈終結。
意大利黑手黨,美國黑手黨,青龍會,各自向俄羅斯黑手黨發出警告。那個坐在監獄裡的俄羅斯黑手黨教父,通過他特殊的渠道,向外界發出通告:這只是一個“誤會”。
我向馨雨約定,七天之內,我一定會回到慕尼黑。我以爲,七天的時間,足夠我向老爸彙報這次任務的情況。
回到舊金山的第二天,王福老先生來找我,告訴我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
壞消息是,他怎麼也想不出辦法,來醫治我身體裡的毒性。
好消息是,他查到老幫主的地址,是在那充滿神秘的雲南。
王福老先生的醫術,全是從老幫主那裡學來。他覺得,老幫主興許可以想到辦法救我。
“如果你真的想退出青龍會,不妨問問老幫主的意見。”王福老先生拍着我的肩膀,“手續已經辦妥了,路上小心。”
我沒有太多的時間逗留,立刻踏上去中國的旅程。我必須在七天之內趕回慕尼黑,因爲馨雨答應七天之後,會給我一個答覆。
雲南,這裡不能代表中國。但我卻感受到一種渾厚和博大,我終於觸摸到王福老先生那種流水浮雲的精神根源。
按照王福老先生給我的地圖,我乘車翻過白茫雪山,越過金沙江,來到一個名叫德欽的縣城。
買一些乾糧和裝備,我取出王福老先生的給我的第二張地圖。地圖上,一個紅色的點代表着我此行的目的地,連名字都沒有。
走過懸崖的時候,我的手機掉落下去,被滾滾的江水吞沒。我將手裡的地圖捏緊,繼續前行。
憑着日出和日落,我發覺,又一天過去了。
隨手抓起地上的雪塊,放入嘴裡咀嚼着,鑽研着地圖,再只要半天的時間,就能找到老幫主。
該死,這地方真是難找。我心裡抱怨一句,將地圖塞到懷裡,躺在樹上的枝椏上睡覺。
第二天,當我抵達地圖上標示的紅點的時候,我發現這是一個很小的村寨,小到完全沒有必要爲它取名。
這裡的人都說着藏語,縱使我會多國語言,在這裡也毫無用武之地。
臉上紅彤彤的小孩子們看到我的出現,猶如看到澳大利亞的樹袋熊,好奇地圍在我的旁邊,說着我聽不懂的話。
大人們也很快圍上來,似乎也把我當成澳大利亞的樹袋熊,對我指手畫腳,說着我聽不懂的話。
我差一點懷疑我找錯了地方,拿出地圖,對照着周圍的山嶺,沒錯,應該是這裡。
我沒法和他們交流,就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彷彿真的是一頭傻傻的澳大利亞的樹袋熊。
一個頭發花白的長者從簡陋的屋子裡走出來,人們紛紛爲他讓出一條道路。他的臉上刻滿皺紋,身上的衣服很舊,但還算乾淨。
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就是我要找的老幫主。
什麼都不用說,我撩起右手衣袖,露出肩膀,展示出從後背延伸到這裡的一條青龍尾巴。
他點點頭,走回屋子,我在衆目睽睽之下,低着頭走進他那間陰暗而矮小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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