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到我面前,從我手裡奪下礦泉水。在衆目睽睽之下,她幾乎“驚世駭俗”地做下這一切。
方永泰迷茫地看着吳可然,“你幹什麼?”
吳可然這才覺得有無數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臉上一紅,但隨即振作精神,指着程心硯那個角落的劉宇,“他下了手腳!不能喝。”
在吳可然的指認下,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劉宇身上。
方永泰更是迷茫,“這水是我買的,怎麼會有問題?”
吳可然心裡越是着急,就越是說不清楚,“剛纔我來休息室找你們的時候,看到劉宇拿着一瓶礦泉水走進你們的休息室,鬼鬼祟祟的,我覺得有問題!”
方永泰眨眨眼睛,依然迷茫地望着吳可然。董振文抱着手臂,皺着眉頭聽吳可然說話,眼睛惡狠狠地看着劉宇。
“後來我看到劉宇手裡拿着一瓶礦泉水,偷偷走出來,把手裡的礦泉水扔到垃圾桶裡。我想回去告訴你們,但你們已經出場。”吳可然更是激動,說話很是大聲。她的話,引起看臺上的陣陣**。
劉宇再也忍不住,跑到吳可然面前,指着吳可然,“我警告你,不要亂說話。”
吳可然也不甘示弱,把礦泉水扔到劉宇手裡,“有本事,你把這瓶水喝下去!”
劉宇看看四周,整個臉猶如被烤紅的豬肉,半晌沒能說話。
程心硯望着這個方向,大聲問道:“劉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硯,你要相信我!”劉宇近乎絕望地看着程心硯。
程心硯搖搖頭,走向這裡,“我只相信事實。”她盯着吳可然,“我問你,就算當時你不在休息室,那麼裡面應該還有三個人,劉宇怎麼可能輕易地把礦泉水掉包?如果你隨便誣陷人,我不會饒過你。”
“董振文是剛從家裡過來的,沒有去過休息室。而方永泰說什麼慶祝,剛纔去外面定夜宵。我想,林天當時是在裡面的更衣室換衣服,所以並不知道外面桌子上的礦泉水被掉包。”
當時我在裡面換衣服,的確是聽到外面有些輕微響動,等我出來的時候,看到方永泰已經回來,以爲剛纔是他的聲音……
沒想到大學校園裡也會出現這種卑鄙的事情……我將拳頭捏的格格響,逼視着劉宇。
“你在胡說什麼!”劉宇彷彿是困獸猶鬥,漲紅着臉大叫,“區區一個私生女,也敢那麼囂張!”
他的話音未落,董振文忽然一個箭步上前,對着劉宇狠狠揮出一拳。
劉宇的反應還算迅速,側身躲過拳頭,眼神裡兇光暴漲,對着董振文的肚子用力砸出鐵拳!他正愁沒有地方發泄情緒,董振文攻擊他,正好讓他能夠轉移衆人的注意力。
我抓住董振文後背的衣服,把他往後一扯,恰好讓他躲過劉宇的拳頭。我知道董振文目前還不是劉宇的對手,伸手拿住劉宇的拳頭,往前將他推開。劉宇還想衝上來,我迅速踢出一腳,頂住他的胸口,“夠了。”
一切都迅如閃電,大多數的人對急轉直下的形勢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看着我們。整個諾大的體育場,空前的安靜。
劉宇的眼珠滴溜溜地環顧四周,最後定格在體育場內古萌的那個方向,膽氣十足地說:“你不敢踢我。”
我什麼都不說,腳跟瞬間使力,立刻將劉宇踢得划向後面,硬生生地跌倒在幾米開外。
他捂着胸口,一臉羞愧地站起來,連上前和我拼命的勇氣都沒有。
“好!”看臺上,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接着,體育館裡被鼓掌的聲音所淹沒。可見大多數人都早已經看不慣劉宇的橫行霸道。
掌聲連綿不絕,會場內瀰漫着熱鬧的氣氛。這時,古萌忽然刷地站起,目光冷冷地掃視一週。
頓時,掌聲變得稀稀拉拉起來,幾個反應慢的,看到情況有變,也趕緊停止鼓掌。秦琴從座位上緩緩站起,輕輕拉扯古萌的衣服,勸他重新坐下。
程心硯也終於發話了:“我不管劉宇和林天有什麼過節,但是,今天的比賽,不能受到影響。”她走到賽場中間,對我勾勾手掌,“林天,過來。”
古萌拍拍手掌,把衆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比賽取消。”他一字一頓,說出這四個字。
古萌的話猶如一把大錘子,把所有人都擊暈。
程心硯驚愕地看着古萌,過幾秒才反應過來,問到:“爲什麼!”向來受到寵愛的她,此時對古萌的語氣也不十分客氣。
“因爲這是我的決定。”古萌推推自己的銀框眼鏡,“如果你覺得不服氣,可以去你爺爺那裡告狀。”
“古老師,你……”程心硯氣的說不出話。
古萌用他清澈而冷酷的眼神環視四周,大聲說道:“比賽已經取消,誰還想留在這裡?”
此話一出,學生們立刻離席而起,紛紛退場,絲毫都不敢逗留。
不一會兒,看臺上的學生走的乾乾淨淨,和先前的熱鬧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看看吳可然,“我們也走。”
秦琴滿懷深情地在遠處凝視我,卻無話可說。我微微嘆氣,帶着吳可然他們走出體育館,只留下滿肚子火氣的程心硯,把木地板跺地咚咚響。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