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醫生，你不是科幻迷嗎？你真的不認識他？”
“我最近沉迷小西瓜。”
沐春賣萌道。
“啊？這有什麼關係嗎？你不是抽屜裡有很多小說嗎？我記得你也喜歡賽博朋克的呀，我還在你桌子上看到過《神經浪遊者》呢，難道說，沐醫生不關注國內科幻嗎？真是太可恨了吧。”
劉淡淡捏緊了拳頭，那動作筆記沐春的叔叔級賣萌，顯然可愛多了。
“知道了，我知道了，《機械少年》最早也是刊登在《科幻世界》上的連載。”
“誒？所以是不知道後來的漫畫版？”
沐春搖搖頭。
“這個人怎麼回事？爲什麼要死亡證明？”
楚思思終於有機會在劉淡淡滔滔不絕地說話聲中，找到一個機會把這個明顯很奇怪的問題問了出來。
劉淡淡圓睜着眼睛，一副“真相只有一個”的模樣——看着沐春。
“你看着我幹什麼啊？你知道你回答楚醫生啊。”
沐春拿起手機，打開小西瓜的主頁又欣欣然看了起來。
“額？難道是吸血鬼？”
“吸血鬼？”
“《夜訪吸血鬼》也是一部古董級別的電影了，你們也沒看過嗎？”
“當然看過了，再古董級別，湯姆克魯斯當時也是顏值巔峰，後來也再也沒有比這一部更好看的吸血鬼電影了啊。”
“有道理啊。”
沐春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照例放了七塊冰塊，放冰塊的時候沐春還故意損了一下已經在北美的張文文。
“這下沒人和我搶冰塊了，哼！”說完，端着杯子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最後一句話不說還把窗簾拉上了。
“老師，你這是幹什麼？”
“如果我們把窗簾拉緊，關上燈，一個倒亂時差的人突然放進這間沒有光線的房間，然後告訴他，現在是半夜，他會不會真的以爲是半夜？”
劉淡淡搶先回答，“如果是時差倒亂或者已經在不透光的地方待了很久的人，應該會分不清楚外面是白天還是晚上的，人離開太陽應該就沒有直觀上的時間感了。”
“這樣一來我就明白了。”
沐春明白了什麼？
吸血鬼？
劉淡淡着急地原地轉圈圈。
怎麼辦，想不到啊，果然做身心科醫生需要天賦啊，如果能再看一次病人就好了，那可是Seven大神啊。
“劉淡淡同學。”
楚思思好意提醒，因爲劉淡淡在沐春特地讓張枚鋪的練舞地板上轉圈，那雙硬底皮鞋穿在劉淡淡腳上裝老成也就不說了，實在是又硬又醜，偏偏他還踩在跳舞的地板上轉圈圈。
“地板壞了，你賠啊？”
沐春果然是斤斤計較的慳吝鬼，立刻抓住劉淡淡讓他做地板保養。
“我？我去找田田姐去。”
劉淡淡轉身想要溜，一把被沐春抓了回來。
啊，好疼，沐醫生的手怎麼那麼有力量，平日裡完全看不出來啊，這傢伙不是俯臥撐也做不了三十個的嘛。張博士可是能做50個的。
“劉淡淡同學要不要談個交易？”
劉淡淡一聽還有的商量，立刻道，“遵命，花園橋淡淡聽從沐醫生指揮。”
果然和劉田田是親姐弟啊，戲精家族。
“你有同學在其他醫院實習的吧？”
沐春壓低了聲音，賊兮兮地對着劉淡淡拋媚眼。
拋媚眼？不對，楚思思搖搖頭，應該算擠眉弄眼吧。
真噁心，難道是和小西瓜什麼的網紅學的？
“打聽一下Seven之前車禍後在哪個醫院治療的。”
“啊？這果然不是醫學事件，是跨行業的偵探事件啊。”
劉淡淡也壓低了聲音，故意壓出和這個年齡格格不入的低沉聲。
“就讓我華生醫生出馬吧。”
兩人看着對方，目光確認，隨後，又一起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一分鐘，楚思思完全像個多餘的人，看着這兩個人一個脫掉白大褂就走了，另一個鄭重其事地託着下巴，邊走路邊沉思。
“你去哪啊？”
楚思思追到走廊，沐春只說了一句，下午有病人來，記得開藥，還有該檢查的一個也不能少。
沐春沿着醫院走到了週五的腸粉店隔壁，昏昏欲睡的劉梅正坐在小桌子旁刷抖音，看到有客人來，喊了一聲小張，眼睛都沒多擡一下，繼續咯咯咯地對着屏幕笑。
“先生，買花啊？”
“我想請問下，隔壁殯葬一條龍服務的老闆在不在？”
“隔壁？你說老錢？”
一聽是找殯葬的，劉梅的眼睛裡閃過一道錢光。
長長的馬尾一甩，劉梅彎着身子就站了起來，“家裡老人沒了？”
沐春搖搖頭。
“額？在醫院還是在家？”
沐春頭搖的更快了。
“啊？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有問題的不要找我們啊，警察找上門很麻煩的。”
劉梅一隻手撐在桌子上，另一隻手插在腰後，不太合身的橙色和墨綠色針織連衣裙裹在身上，怎麼看都有點小了一號。
沐春探下腦袋，往下看了看，劉梅立刻站直身體，貼着腰身往下整理了一下裙子。
這人是什麼情況，這兩天怎麼老有不正常的人啊，想來離冬至還早着呢，怎麼就那麼不太平呢。
難道是變態狂？
劉梅想到這裡，不禁有些慌，死人沒什麼可怕，變態狂才噁心。
“你就穿成這樣去收屍體的嗎？”
“怎麼說話的？你是選模特呢還是找殯儀公司啊。”
“哦哦，我就是。”
劉梅走近沐春，仔細端詳了一番，好像見過這人啊，開花店的做殯葬的在一個地方十多年，最熟的就是來來往往人的臉了，就算有臉盲症也能被治好。
“你是不是來買過花？不過這長相實在太普通了啊。”
那天晚上的古怪氣氛劉梅仍然記憶猶新，也正因爲此，劉梅才能記住沐春這麼個平凡到長相都沒法用平常之外的詞來形容的客人。
“額，是，我來買了菊花。”
“那你到底什麼事情啊，買花還是找老錢啊？算了，我讓老錢過來吧。”
錢總要賺，也許家裡死了人，這傻子嚇住了不知道要怎麼說，就讓老錢來處理吧，劉梅這樣想着，擡了擡頭，小張立刻去把老錢給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