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聚噗咚一聲坐在牀沿。
“誰幫我換的衣服？”劉小聚無力地說着。
“是護士。”
黃可直直地盯着劉小聚，好像視線能夠照射在對面的牆上然後反射到劉小聚眼中。
呵呵，劉小聚背對着黃可，幾乎沒有要轉身的意思。
被揭穿了真面目，連看我一眼都做不到了嗎？
這種事情，被揭穿了以後還能繼續正常工作，正常生活，爲人員工，爲人子女，爲人丈夫和爲人父親嗎？
現在想來，抽屜裡的東西不就是證據嗎？
這種古怪的癖好。
因爲這些東西才遠離了夫妻的恩愛，還是因爲淡漠了夫妻的感情才變成喜歡那些東西的變態狂。
劉小聚在牀頭櫃上找到自己的衣服，他請黃可出去，黃可不願意，說是外面有警察，她不想看到警察。
劉小聚說自己要換衣服所以還是請黃可出去會好一些。
黃可欲哭無淚，不要說兩人已經有了一兒一女，就算是有過親密關係的戀人，也不會如此介意女朋友看見自己換衣服吧。
“劉小聚你到底怎麼了啊？”
黃可抱着最後的念頭，嘶喊着。
“請你出去，我的事情與你沒有關係。”
劉小聚像命令下屬一樣冷冰冰道。
黃可推門而出，打着瞌睡的劉一明都沒來得及追上，只能在後面喊道，“劉太太等一下。”
“他的事情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說完，黃可帶着渾渾噩噩的腦袋回了家。
看着寶寶天真的面孔，黃可哭成了一個傻子。
警局打來電話時，她恨不得把手機扔在牆上。
“我說了我不管他的事情，不要問我。”
“啊，替他找律師吧，或者你們再聊聊。”
黃可掛了電話，不知道要向誰求助，向誰解釋。
她只希望窗外的霧霾更嚴重一些，最好走在面前的人也看不出是誰，她希望這個世界上的人永遠都瞎了眼睛。
但是霧霾總會散去，城市的上空又會有清澈澄明的藍天白雲。
黃可戴着口罩，穿着白色連帽衫，迷迷糊糊走到了花園橋醫院門口。
她有無數委屈，沒有人可以說。
雖然有些古怪，但是，也許，只有他了。
“被抓了？”
沐春大驚小怪地問着。
“啊，是的。”
黃可想要盡力表現得毫不緊張，好像一旦緊張了，這件事情就變成了事實，她的丈夫劉小聚就是今日鬧得滿城風雨，人人鄙視的騷擾怪。
“那麼厲害，不僅僅身體強壯，而且還能四處遊蕩，神出鬼沒，嚇唬人！”
“醫生你說什麼？”
“難怪早上的微博上面就有人說變態狂已經抓到了，原來是你的丈夫啊。”
“呵呵，可以這麼說吧。”
“可是原因呢？證據呢？”
沐春雙手揉着頭髮，一副費勁了心力也想不明白的頹喪模樣。
“他不解釋，據說還打了警察。”
“你沒有想過怎麼幫他嗎？”
黃可自嘲般用力笑着，聲音沙啞還帶着哽咽，“我能怎麼辦？我有什麼辦法可以幫他？他自己都不要申辯，我能做什麼？難道把抽屜裡的東西交給警察，告訴警察，你看，這是我丈夫抽屜裡找到的。”
“哇，這也太火爆了吧，我一定要記下來，以後寫小說用，題目我也想好了，就叫做《丈夫的奇怪癖好指南》。”
這......果然是來錯地方了嗎？
黃可有些後悔，自己是來這裡浪費時間的啊，但是不浪費時間又能做什麼呢？
“找律師了嗎？我可以給你介紹，國際知名律師事務所。”
說完沐春喊道，“楚醫生，楚醫生，快來，快啦，這裡有你的病人。”
“病人？我可不是病人，是我老公有些生病吧。”
“城市變態騷擾怪找到了，就是她老公，可是他老公既不承認自己是騷擾怪，也不解釋自己爲什麼不是騷擾怪，現在他老婆邀請一個律師，這個事情楚醫生有辦法的吧。”
楚思思看看黃可，“好的，我把事務所的電話給你，你和事務所那邊直接聯繫就好，事務所會有專人替你安排最好的律師。”
“要不然找楚思思的爸爸吧。”
“醫生的爸爸是律師嗎？”
黃可邊擦眼淚邊問道。
遇到這種問題楚思思總是很彆扭，也許別人遇到這種情況那就承認就好了，“是啊，我就是那所知名律師事務所大股東的女兒。”
可是楚思思卻對這個身份沒法認同，她更希望別人當她是一個合格的身心科醫生，而不是一個靠着父母悠閒度日的貴族鹹魚。
“但是他們可不便宜，你想好了哦，弄不好官司打很多年，你花在打官司上的錢花了可就要不回來嘍，以後你們談離婚的時候，這些錢可不是白白花在了將來你的前夫身上嗎？”
黃可擡了擡頭，看了一眼沐春，道，“那些錢本來也是他賺的，如果真要分開了，我也不想要分他的存款，我覺得我自己走開就是了，回到我出生的小城市，離開這種大城市的喧囂。”
“或者你再去問問他，究竟爲什麼要做變態狂，說實話，我真的很想知道啊，要不然你開不了口的話，我沒問題啊，我陪你去看看他如何？”
“醫生可以去看罪犯嗎？”
“額？難得遇到一個這麼會玩的變態狂嘛，真的很想和他聊聊其中的美妙之處啊，要不還能有什麼別的原因讓一個人這樣到處亂走嚇唬人的呢？”
沐春已經迫不及待站了起來，一股拉着黃可就往外走的架勢。
劉田田在門診大廳撞見了沒有穿白大褂的沐春，看起來沐春今天還特意打扮過，竟然穿了一件淺黃色襯衫，頭髮也梳理過了，不像平時那麼幹枯蓬亂。
匆匆忙忙和劉小聚的老婆離開醫院是要去哪裡，這對於沐春來說可不是小事，在花園橋醫院，沐春現在可是出了名的喜歡照顧女病人。
上班時間竟然就這麼跟女病人出去了，這還得了，劉田田居然沒能第一時間掌握這條消息的具體內容，中午吃飯的時候可沒有拿的出手的八卦可以在飯桌上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