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後便命人賜座,這才繼續說道:“您的事老朽已瞭解,學習護體之術也並非非得入我門下,日後嶽小姐便是我魔瓦圖的客人,不算是弟子,例會朝奉您也不必參加。至於護體之術,便讓我徒孫靈龍傳於你吧。”
話音剛落,左側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將我心緒拉回:“見過嶽小姐。”
我微微一怔,循聲望去,只見說話那人一身墨衣,長袍上繪着翻騰雲紋,竟有幾分瀟灑。
他垂着頭,我來不及看清樣貌,便聽老者又道:“靈龍乃我徒孫中最得力弟子,由他教小姐護體之術也算穩妥。日後小姐便隨靈龍居善安堂,那裡僻靜清幽,少有外人打擾,想必嶽小姐一定喜歡。”
我微笑着起身:“多謝圖主照料。”
如此交代一番,圖主便命衆人散去,離開大堂時,香蘭已候在門口,滿臉欣喜地說道:“小姐,這地方真不錯,咱們能在此處待多久?”
我疲憊地扶額,忍住笑:“這要看你小姐我的造化,若無天賦,學不會護體之術,怕是得在這兒呆一輩子了。”
“啊!”香蘭一聽這話便緊張起來,“呆一輩子也不好吧,奴婢還以爲頂多三兩月呢!”
我無奈搖頭,不知拿這傻丫頭如何是好。離開時才發現身後杵着一人,驚訝回頭一看,不是方纔圖主安排的師父是誰?
我連忙收斂笑意,一本正經地向他施禮:“師父。”
他倒沒什麼反應,冷着臉伸出手來:“小姐請。”
我倒忘了,圖主說我是客人,他又怎會受我這聲師父呢?
再次無奈搖頭,跟着靈龍身後,拉着香蘭離開,心想以後得跟着這麼冷清的人學法術,只怕日子也不怎麼好過。
善安堂在宅中西側,這不走動還好,一走動才知魔瓦圖比想象中要大許多。而善安堂卻像是門人不常去的地方,被孤零零的安排在了角落。進去前,香蘭神神秘秘地附在我耳邊道:“聽說這善安堂是原本給弟子們親屬準備的會見所,不過魔瓦圖近年來收的弟子都是孤兒孤女,這地方便空置了許久,但裝飾上卻是整個魔瓦圖中卻親近的地方,奴婢看也不假。”
我點了點頭,沿途所見,其他院子也是一本正經的修葺,反倒善安堂多了幾分雅緻,不由從心底感激圖主的安排。
行李香蘭事先就已安排妥當,這會兒善安堂內卻有不少下人忙着替我那位師父搬行李。看來學習護體之術並非易事,他這也是打算常住了。
進屋前,隱隱約約聽見有弟子在同他打趣:“師兄,我看那嶽小姐真真長得不錯,聽聞才情也極高,能與如此佳人共度真是羨煞旁人啊!”
“是啊師兄,您看善安堂這種好地方,可比我們平日居住的弟子房舒適多了,什麼時候我們纔有這般好福氣啊!”
屋外唧唧咋咋笑了一片,卻獨獨沒有聽見我那位師父的聲音。想來,他當真是位清靜冷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