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只要是有錦年出現過的地方,所有怪事彷彿都會自動消失。
我本以爲我的高中生活會就此平靜,但也出了些意外。
有一天胡剛急匆匆地跑來告訴我,說上次去吃的那家餐館倒閉了。我還一時沒想起來他說的到底是哪家,他連忙提醒道:“就是上次去的那個啊,纔開業沒多久,那‘女’老闆當時不是‘挺’暴躁的麼,也不知是惹了誰,一夜之間店裡被人潑滿了鮮血,店員都給嚇瘋了,沒幾天那老闆就死了。”
他這麼一說,我就徹底記起來了。
那是一家初來這座城市的餐館,小本生意,做得不大,家常菜,口味一般。結賬的時候,卻因爲些服務態度的小事一直跟‘女’老闆糾纏不休來着。青‘春’期的學生火氣一個個都很大,那‘女’老闆的陣勢更是嚇人,我當時沒什麼心情便走了,胡剛還在跟他們吵。後來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便衝那老闆說了一句:“算了,就你這種態度還是別做生意了,趁早收場吧。”就這話,差點打起來。胡剛哪裡依,又狠罵了幾句。
我聽了這事,最初還不大怎麼相信,可仔細一想,就她那脾氣估計得罪的人不少吧。胡剛卻說:“還真是奇怪了,潑血那天,就是我們吃飯的那天晚上,怎麼當時沒看見苗頭?要早知道有人會出頭,我們也就懶得跟她耗了。”
我白了他一眼:“說到底,其實你還有那麼一點兒幸災樂禍吧?那可是人命,別不當一回事!”
胡剛跟我急了:“哪能啊,我還不是以事論事,說的也是實話。的確是人命關天,不過也是她的命。我是想說,早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我們就不該去,免得惹了晦氣。”
我指着他笑道:“從小到大,你惹得晦氣還少了麼?”
他‘摸’着頭說:“是啊,跟着你,哪裡能少?”
我癟了癟嘴:“倒是我錯了?”
“你沒錯,咱們陸水兒心地善良的,哪裡會有錯的?我是說,欺負咱們陸水兒的人,都不是好人!”
他笑得一臉燦爛,我卻笑不出來。晚上,我給錦年去了個電話:“胡剛是不是最近又跟你說我什麼事了?”
她支支吾吾地問道:“你知道了?”
我猛吸了口氣:“能不知道嗎?報道都出來了,一屍兩命,那‘女’的,幾乎被開腸破肚了。”
錦年卻在電話那頭笑了:“水兒,長這麼大,你還不瞭解我麼?當真以爲我有那本事?”
“可是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事!”
“是的,我是知道。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但是,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我問她:“那是不是我自己去找,就能找出真相?”
她嘆了口氣:“你若想知道,那就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