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的感覺就是,自己似乎真的成了戰地記者了。
四樓、五樓幾乎都是他們的人,兩棟樓,互相對開,人影晃來晃去的,累得滿頭大汗,還真像是在戰場上火拼。
阿南一見到我就只摸頭上的汗,扯了扯衣領說:“嫂子怎麼上來了?”
這五月的天了,要他們長衣長褲做武裝打扮還真是難爲他們了,連忙把水遞了上去,說:“這不是給你們送水來了嗎?”
阿南一接,摸見是冰涼的,開心得不得了,拉着嗓子就朝對面喊道:“哥,暫停幾分鐘,休息下,嫂子送水來了。”
聽他這麼一喊,我才知道林原來在另一棟樓,從窗戶口望過去,他哪裡有動過,就靠着牆壁站着,一臉嚴肅的表情,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周圍的情況,見到我才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那我過去了。”把幾瓶水放在地上,我又踩着皮鞋噔噔噔的下樓了。
瞧我今天這身打扮,壓根就不像是來陪他們玩的。
剛一轉身,一道白影就從眼前閃過。看得很正切,類似於絲質的紗裙,在微卷的風中起伏不定,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回過頭,阿南已經和那羣學生打成一片,說說笑笑,好不開心。
一種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
怎麼辦,我是該到對面去,還是留在這裡?
摸出手機,幾乎沒有信號。可站在窗戶上一看,又直接可以看見林,但也不可能直接站在這裡大喊一聲,告訴他我見鬼了吧?
勾魂鎖在我身上,不能大意的。
但我腦子裡突然想到的卻是另一件事,除了一座山神廟,沒人再跟我提起過其他怪事,爲何還會頻頻見鬼?我自然也是不會相信什麼神仙下凡,普度衆生的奇事,直覺告訴我山神廟裡有鬼作怪。
可是爲什麼給李子期算命的老神仙認出了勾魂鎖,卻要他把它放在這裡呢?如果是封靈族人,他應該不會不知道這處山神廟非同小可。那如果不是封靈族人呢?讓李子期將勾魂鎖放在那裡,一年了,卻沒有被帶走。村裡人是不說了,他們敬重山神廟,根本就不會拿走裡面的一絲一毫。鬼怪也不說了,因爲它們一觸即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