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牛奶盡數傾倒在禮服上,奶漬在黑色光亮的禮服上畫上了如同白色潑墨畫一般的痕跡,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浸透進去,就算清洗乾淨,這禮服只怕也不能穿了,凌清羽很是肉痛。
鍾楚緋的那條銀白色裙子上的紅酒痕跡亦是一般,在女服務員的幫助下脫下裙子,鍾楚緋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捨,這禮服是她爲了今日的酒會特意購置,別說那價值讓她心痛,這是限量版,全球也不超過十件……
而凌清羽那條只怕更加名貴,看她那肉痛的樣子,鍾楚緋又不覺笑了出聲,想起自己這單已經賺了那麼多錢,心下又釋然了,笑道:“別肉痛了,等姐拿到錢了送你一條。”
凌清羽笑了笑,輕聲道:“不是錢的問題,這條是燕三特意給我挑的……”
鍾楚緋瞭然,哦了一聲,揚了楊眉頭,笑道:“你們可真恩愛啊。”
她那調侃的意思太明白,凌清羽自然明白她話後的意思,輕嘆一聲道:“我們經歷過太多,雖然很是對不起他們每一個,但是,這輩子,我不想跟他們分開。”如果有可能,她希望自己以後的轉世能給他們每個人都一生一世一雙人來彌補今生的遺憾,但是這生,放開任何人她都心痛。
鍾楚緋眼底深了深,不覺望向了門口,思及門外的那個男人,脣角勾起了會心一笑,這次的錢一到手,她就可以完全脫離大哥的束縛,自由自在的追求自己所愛,她欠楚楠的,已經夠多了。
奶漬和酒漬已經滲到衣服裡,兩人脫了衣服後便乾脆沖洗了一下,洗去了那紅色的酒液,鍾楚緋道:“對了,我找你是有事,給弄忘了。”
“嗯,你說。”凌清羽只是隨意的衝去了那味道,接過女服務員遞過來的毛巾對身上一裹,走出了沐浴間道。
“你那遊艇能幫我帶些人嘛?這船上太亂,我想讓遊廳長他們先行下船。”鍾楚緋也走了出來,問道。
“自然沒問題。”凌清羽喜道,這是鍾楚緋給她機會呢,交情就是這麼一來一往建立起來的,雖然說遊廳長那人是個正直公事公辦之人,但是是人就會受情緒影響,喜歡一個人和不喜歡一個人,做的雖然是同樣的事,結果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姐姐,衣服拿來了。”葉十一敲了下門,道。
“好,我來開門,你別偷看!”對鍾楚緋眨巴了下眼,凌清羽走至門口將門打開一條縫。
正準備湊上前看的葉十一被她一句話給將彎下的身子挺直起來,將箱子放在門口退回去了幾步,看了一眼一直瞪着他的楚楠。
呃,忘記了裡面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在換衣服,葉十一給楚楠給瞪了回去,你以爲我想看啊,我只想看我姐姐!
“楠哥。”楚楠的手下也快跑了過來將拿過來的禮服遞給楚楠,輕聲道:“外面有些吧對勁,我剛看到中國使團的特勤人員拿着上了膛的槍往樓上跑去。”
楚楠將禮服放在箱子上,在葉十一那殺人般的目光中冷靜的退回來,看着那門開了縫後,衣着整齊的女服務員探出半個身子將箱子和禮服都拿了進去,轉頭看向了燕三。
細細傾聽了下耳麥裡的聲音,燕三揚聲道:“清羽,快點,我們要進去了。”見楚楠詢問的眼神,道:“事情不太對,船上有人用中國使團帶上來的槍械襲擊了我們的人,剛纔影九他們在樓梯隱蔽處發現了船員的屍體。”
頓了一下,燕三道:“他們去查看到底丟了多少東西,他們這次帶上來的武器威力很強大。”
“靠!”楚楠不覺罵了一句,對手下道:“叫兄弟們槍全部上膛,守住要道,他們要搞事,這裡的這麼多錢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是!”手下應了一聲轉身就欲跑,就聽得從遠遠的小劇場方向傳來了一陣槍響。
小劇院門口和賭廳宴會廳都不遠,從上面下來有好幾個樓梯,其中一個樓梯口就正對着小劇院門口,趙吟風幫韓巖看着門,視線正對着的就是那樓梯到賭廳門口的長廊。
那兩人出現的時候,他正百無聊賴的想避開裡面那兩人的喃喃情話,就見視線裡出現了一根槍管。
集訓一個月,特種部隊的武器他睡着了都能描繪出那槍支的形狀,當時並沒有在意,可是當那拿槍的人出現在視線裡之時,他立刻將身形隱在了陰影后面,同時輕敲了下身後的門。
那兩個人明顯沒有想到有人會蹲在這種嘎嘰角落裡,或者說他們得到了明確的指示這裡沒人,所以走得雖然小心卻並不謹慎,從趙吟風身邊走過還是說笑着等下那個最值錢的項鍊歸誰。
最值錢的項鍊,那不就是凌清羽的哪條?趙吟風沒有等韓巖出來的確認就拔了槍。
那兩人應聲而倒,但是隨後響起的就是衝鋒槍的掃射聲。
後面還有兩人。
“清羽,快點!”敲了下門,想着裡面還有個沒有穿衣服的鐘楚緋,燕三壓住了心裡的焦急,雙劍出鞘握在手上,對葉十一道:“護好程先生。”
程嘉已經掏出了他自個的小手槍,笑道:“我能顧好自己,放心!”
“我靠,人還不少,我幹掉了兩人,小劇場這邊大概有四個,另外兩個被我和韓巖壓制住了,估計宴會廳那邊也有人過去,這邊交給我和韓巖,楊昭,你們負責那邊。”耳麥裡傳來趙吟風帶了些許興奮的聲音,隨後便是一陣槍聲。
“夜魄,問出來是什麼人了嘛?”耳麥裡傳來楊昭跑動中的問話聲。
“快了,不過他們肯定不止這麼幾個,陸堯,你在下面嘛?”耳麥裡傳來一聲半嚥住的慘叫,隨後纔是夜魄清冷的聲音。
“影九,孟蘇,你們兩個去看下救生艇那邊,別管林姿妤她們了。”何離的聲音伴隨着周圍驚叫的聲音,想是宴會廳因爲那陣槍聲已經炸開了鍋。
“收到,我們這就上去。”
“孟蘇,他們有狙擊手,我在八樓這裡,你過來拿槍,搶佔制高點先。”夜魄一邊說一邊下了狠手捏碎了那男人的骨頭,就聽得耳麥裡面慘叫連連,然後那人叫道:“我說,我說!你們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