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反射着東之嬌陽的光華,顆顆璀璨如珍珠。薄霧山間纏繞,清新的空氣帶着泥草的芬芳與溼氣。
趙子弦趴在二憨的背上,隨着他腳步的移而該變視線。他原定先去苗疆的計劃由於有了火之靈參的下落而臨時改變。經過全素受傷一事,他特別看重火之靈參的得失。不僅期待火之真氣的特殊功效,還期待五大靈參會聚後的異變。
站在李家祖宅房檐下可以看到的小溪看似很近,可真走起來卻也花費了他們近二個小時。不是距離太遠,而是山路崎嶇難行。很多地方因多年無人問津而荊棘雜草從生。陸傑不得拿着鐮刀前方開路。
潺潺的溪水清可見底,小魚兒歡快的遊蕩着。陸傑首當其衝毫不遲疑的跳進水中,並說:“老闆,你們先走,我捉幾條魚當中午的午餐。”說罷從腰間衝出一棍摺疊抽拉棍子,就開始插魚。
趙子弦笑笑,並沒有阻止,“你不要跟丟了。”他也想償償這大山裡野生魚的美味。再說了,只要不耽誤行程,他也不好過分責令陸傑趕路。第一天出發,不想鬧的不愉快,就由着他去了。
二憨有力氣還真不吹的,揹着趙子弦在山路上行走,粗氣都不喘一口。至於林家兩兄弟也是一臉輕槍的樣子,尤其弟弟林志銀,還一路高歌。唱的盡然是與他同名歌手的歌,雖然時而有些幾調但是音質還是不錯的。總體來說也算是一種享受吧。
黑苦妹又紮實的武功基礎,一路上歡蹦亂跳,也不顯疲憊樣兒。至於李玉彩,身體素質好,一連走了好幾個小時也沒有表現出勞累的樣子。
這個可苦了被人揹在背上的趙子弦。由於山路崎嶇,他在二憨的背上並不生安生,總顛簸的七葷八素,差點沒吐出來。
“停下來休息一下吧。等陸傑趕過來,我們吃了午飯帶趕路。”趙子弦說道。他是真的受不了,心裡暗自叫苦:人老了真是沒用!
衆人找了較爲寬敞的地方,停下來休息。
林聰從揹包裡取出一聲防水布整平一棵大路下的雜草地,輔了上去。二敢將趙子弦放到防水布上坐好,自己卻跑不到不遠處靠在樹上喝水休息。
林志銀依然哼着哥,開始找柴生火忙的不亦樂呼。而兩位美女,側是一左一右的坐在趙子弦身旁,噓寒問暖着。
當林志銀將火生花後,陸傑提着一串魚趕了過來,“你們看,夠豐富吧。晚飯都有着落。”說着將用繩子穿腮的一串魚提的老高。
那一串魚筷子長的有二十多條,還有兩條手臂長的大傢伙。
趙子弦稍稍猶豫開口說道:“黑妹子,你去做飯。按說的我去做,咱們來頓趙氏烤魚。”很想自己做,可是身體狀況不充許。
“行啊!我學會了,以後天天做飯給你們吃,嘻嘻。”黑苦妹說着站了起來,麻利的從揹包裡取出一干調料來。他們做足了充分準備,也打算靠山吃山,食物帶的還沒有調料多。必定大山上可食之物很多,他們當中五人是大山裡長大
的,還有一名超級大廚師。
趙子弦的指導衆人幫忙下,一頓香噴噴烤魚午餐新鮮出爐了。趙子弦還讓林志銀找了些野味子,配着烤魚一起吃。新鮮的野生魚烤的外焦內嫩香氣四溢,聞着就流口水。再配上酸甜各異的野果子,可謂是人間美味。
“老闆,烤魚我吃的多了,可卻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烤魚。”二憨一手拿着魚一手抓着魚尾,邊啃着邊說。
趙子弦心裡暗樂,你小子能吃到我指導做的飯菜算是你的福氣。這頓烤魚宴,如果在趙氏火鍋店裡,不要十萬也要八萬,現在免費奉送。
陸傑一邊吃着一邊說:“老闆,路上我就負責找野味。那妹子就負責做,好不?”
“行啊,只要不耽誤行程,你想怎麼樣都行。”趙子弦點頭應允。事實上他也不想吃那些素食罐頭,還有壓縮餅乾什麼的。
林家兩兄弟喝的是滿臉都是油污,臉上露出純真的笑容,還不停的巴噠着嘴吧。
原本打算能夠吃兩頓的魚,被他們一頓就給吃個精光。
“其實吧,我還沒有吃飽!”二憨舔着手指說。
“包裡有灌頭,你先吃飽了我們再趕路。”趙子弦信以爲真。他覺得二憨的力氣那麼大,吃的肯定比常人多,七八條筷子長烤魚肯定不夠吃的。
卻不料,二憨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邊邊揮手說,“不吃了,留着肚子吃晚上的那頓。那灌頭肯定不好吃。”二憨不傻,他不是沒吃飽,是還想吃美味。
衆人大笑,稍作休息繼續趕路。整個下午也是無驚無險在歡樂中渡過的。傍晚時分,他們爬到了山頂上。
山頂處恰巧有塊約數十個平方較爲平坦的雜草地。一行人安營紮寨,支起了兩個帳蓬。
李玉彩攙扶着趙子弦站在最高處,遙看李家祖宅方向,幽幽地說:“老屋還可以看到,這樣看來,我們並沒有走多遠。”
趙子弦微笑着點點頭,“是啊。如果能開車,我覺得可能不用一個小時,我們就能到達目的地。早知道我們就弄架真升飛機來。不用這麼勞累。”
“很久這麼放鬆過了,權當是旅行野營吧。”李玉彩笑着說道。一天下來,有吃有喝的,她一點都不覺得累。
卻苦了趙子弦,他是真的受不如此的奔波,儘管他不用自己走路。他偏頭看向西方。只見夕陽已西落,晚霞紅豔半天邊。儘管夜幕沒有降臨,可是黑夜的氣息已經傳達。
生活中就是這樣,站在高處的人總是最晚看到黑暗。客觀的條件也是如此,站在高處的人,總是比地平錢上的人晚點看到日落西山。這是公理也是定論,事實如此,不解釋也沒得解釋。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好黃昏。這是人們常說的一句話,可是趙子弦卻並不這麼認爲。他覺得自己只經歷了朝陽和黃昏,人生中最璀璨珠一天中午時分,他無緣得見就步入黃昏。
人的心理狀態,不僅因爲年齡產生變化,還因爲自己
的身體狀況發生變化。人們常說病人的心靈獸總是比正常人脆弱,就是這道理。可是老人的心態,年輕人又如何能理解。就像年輕人不能理解年輕人的一樣一樣,他們之間出現了代購。
隨着時間的流逝,趙子弦慢慢發現。他與李玉彩之間出現了代購。不是對現世社會人生百態看法上的代購,而是對人生體悟上的代購。
趙子弦心裡不由的一驚,從來不服老的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老了,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靈上的。爲此,他鬱悶了很久,直到天黑山林靜。
“你累嗎?”晚飯過後,黑苦妹鑽進帳篷,雙手托腮趴在地輔上,撲閃着那雙大而美的眸子,問道。
趙子弦突然之間有種心靈遭受洗滌一般的錯覺。他伸手將一臉天真的黑苦妹摟進懷裡,開中問道:“你有沒有覺得我是老年吃嫩草?”
“什麼意思?”黑苦妹不解地問道。
站在一旁的李玉彩樂了,笑着說道:“他是問你,有沒人覺得他老。其實我覺得一個人外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沒有責任心,能不能讓跟着他的人有安全感。你覺得呢?”最後一個問題是看着黑苦妹問的。
黑苦妹笑了,笑的花枝招展。她笑着說:“我沒你們起的那麼複雜。以前師傅對我好,我會念着師傅。師傅不在了,師姐對我好,我會念着師姐。可是現在,師姐利用了我。你們對我好,我就念着你們。我的生活就是如此的簡單。”
想了想又說:“以前我的生活裡。高興是高興,不開心就是不開心。不會也不懂得掩飾。可是自從遇到你們之後,我雖然過的很開心,可心並不幸福。”
久久的無語與沉默。不是趙子弦的,也是李玉彩的。他們都在現代大都市生活了太久,早已經習慣了他們所生在的環境,卻從來沒想過更多的東西。他們都覺得自己目前生活的環境是理所當然的。
然而,黑苦妹接下來的話語讓他倆感到無地自容。她說:“師傅在臨終前和我說。妹兒,無論你將來在哪。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裡,你道要做的是,熟悉那個環境。然後要學會適應那個環境。最終要把適應變成習慣。當你有能力的時候就改變那個環境,讓那個環境隨着你的意而存在。當時現在我聽不懂,現在也不明白。可是我想到了四個字,‘隨遇而安’”
趙子弦狠狠地點點頭。他和黑苦妹的認識,是因爲殺與被殺。可是真正的相識了,他倆都選擇了無條件的信任。他倆之間沒有感情基礎,卻有着不離不棄的情誼。至少到目前爲止,黑苦妹沒有因爲他是個糟老頭而背棄他。
趙子弦的人生充滿太多的離奇,太多的常理無法解釋。如果用黑苦妹的那句話,或者說她師傅的那四個字“隨遇而安”來解釋,一切都釋然了。
隨遇而安,他們目前露宿慌野,何償不是一種隨遇而安。
可是在他們的腳下,李家祖宅去發生了變故。一個他們目前不知道,幾天後憤恨不已的變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