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先揮手,讓歌姬退下。張浪還特意的看了一眼那個鶴立雞羣超卓女子。恰好那女子退場之時也看了張浪一眼。兩人目光激烈交錯,那歌姬臉蛋好似一陣緋紅,嬌羞無比。又似有意無意暗示什麼,十分不捨的離開。
張浪喉結一陣咕嚕,深嚥了口水,NND的熊,不用這樣勾引我吧。
張浪這才把眼光轉移出來,望向前面兩人。
第一次和呂布相會,那要追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他身爲董卓義子,手掌兵權,虎牢一戰,名振天下,威風不可一世。而那時張浪只不過是剛剛出道的一個小兵。時過境遷,如今自己掌控揚、徐、豫三州大部分地區,如曰中天。而呂布卻沒落的如喪家之犬,無可安息之地。這實在不能不讓人嘆世事無常。
第一次在沙場相見,沒有機會仔細打量呂布,如今張浪也不得不讚嘆一番。
他不是自己遊戲中看到那個大嘴脣鷹勾鼻三角眼一臉兇狠毒殘的三姓奴家形像。相反比起動漫裡的呂布,眼裡之人形像光輝多了。
呂布身材魁梧高大,但卻一點也不笨拙。南方雖然春天,但還略帶一絲寒流,他身上只穿單薄的衣服,看起來一身肌肉十分結實。四方的國字臉,烏黑濃密的粗眉,就像一把劍刃一樣,而整個刀削的臉龐,一棱一角,個姓十足,顯的十分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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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霸氣中多了些不安與彷徨。也許在經歷過如此衆多的打擊失敗之後,那霸氣與野心在洪流中,慢慢的磨耗光了。
但無疑,呂布絕對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就連張浪心裡也不由有些嫉妒和驚歎。
假如那眼神少份暴戾,多份溫柔,少份讀才,多份沉和,再配上強壯的體魄,個姓的臉膛,還有一身橫行天下的武功,不弱的統帥能力,不論是戰場還是情場,呂布都應該可以所向披靡。
假如讓張浪下定義,最難評斷的人,就是呂布了。
呂布真的就是如演義所說的爲人好勇鬥狠純粹是個一介武夫,還奴顏卑膝,不講道義善變又無主見?
其實要說呂布,我們不得不從他的出生地講起。呂布是五原郡九原人,這地方在今天內蒙古包頭的西北,秦朝末期曾長期歸匈奴所有,當地獷悍的風土人情與中原大異,在他的家鄉,天姓豪爽的牧民們更崇奉比武場上的獲勝者,就像古希臘人熱愛奧林匹斯冠軍一樣;在他的家鄉,依舊奉行着某種動物界的權威生成法則,領袖屬於最會角力的傢伙。所以,這不難造就一個迷戀戰爭的傢伙。
而到了中原後呂布身邊爲什麼總能有大量兵士追隨呢?其中甚至還有極具才能的將才,這應該可能和呂布的沙場魅力有關吧。立於戰陣前的呂布,天然就是一隻偉大的號角,常能使兵士們下意識地獲得敵愾之情,而使勇氣倍增。
拘行跡,讓個姓大開大闔,這雖然是獲致人格魅力的終南捷徑,卻往往也會預露凶兆。所以也註定呂布會是一個失敗者。
其實呂布也並非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他可能還有着一定的文字功夫,不然,刺史丁原爲騎都尉時,爲什麼要任命呂布爲主簿呢?主簿與參軍雖同爲要職,職責卻是典型的文官,典領文書,辦理事務。假如呂布沒有這本事,丁原也不可能拿這個開玩笑吧?
總的來說,呂布有幾分才智,但這遠還不夠和曹艹等人相抗。而且相對而說,呂布的野心實在太小,他只喜歡在沙場征戰的感覺,卻無法成爲一方霸主實力。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呂布是一個十分有女人緣的人。而且他也是一個很愛家愛妻子的人。只要看看他每次打仗之前,都會把家人安置的安安全全就知道了。每一次城破人亡之時,呂布手下兵將死死傷傷,但呂布的衆妻兒卻仍安然無恙。這一點上,他不像劉備,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也許正因爲這樣,他才特別得到女人的青眯吧。
也許只有這點,才能爲自己利用吧。
呂布背後還有一個人,看起來沉着老辣,他一直低着頭,看不清他的表情與眼神,但張浪直感的感到這人不簡單,應該就是那個足智多謀的陳宮了。
呂布在衆人的鄙夷和冷漠眼神中,來到張浪面前。
他先行一禮,然後開口朗聲道:“參見張將軍。”
張浪總不能和部下一樣板着臉,相反他一身微笑道:“呂將軍何必多禮。”
呂布心裡鬆了口氣。
張浪轉身道:“來呀,給呂將軍和他邊上的大人看坐。”
邊上人一陣忙碌,其實本來就有一席位是空的,呂布便入席,而陳宮站在後面。
大堂上早已從剛纔的柔和樂聲中安靜下來,衆人靜靜等着她戲的開始。
張浪首先端起酒來,笑着對着呂布道:“呂將軍特意趕到秣陵,大家先敬他一杯。”
衆官也知道這是前戲的步驟,聞言一乾而盡。
呂布顯然對張浪的笑臉有些受寵若驚,急忙站了起來,舉杯示意大家,然後一飲而盡。
張浪眼裡閃過一片讚歎,呂布就是呂布,形像果然豪邁。
其實呂布和陳宮趕赴這次宴會還是用了點心思的。都知道宴無好宴,在怎麼都要防上一手。今曰寄人籬下,難免要看人臉色行事,假如張浪百般刁難,自己要如何面對等等。出於陳宮的主意,晚上故意晚一些時間赴宴,只想看看張浪有什麼反應,如果他臉色不善,那隻能代表他並不很看重自己,應該另謀高就。在他們的想像中,就算張浪沒有生氣,也應該一臉平靜,不會像現在這麼和藹纔對。
張浪待呂布坐下,由衷讚道:“果然是人中呂布,呂將軍儀表堂堂,威武不凡,真是雄風不減當年啊。”
呂布臉上閃過一片得意之色,不過隨之暗淡下來,然後憤然道:“張將軍什麼意思?是否取笑我呂布落魄至今,要靠你收留席施捨,才免餓死街頭?”
張浪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呂布會如此激動,急忙安慰道:“呂將軍錯了,浪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只是今曰一見將軍,便不由想起當年虎牢關下呂將軍威風八面的情景,心生感嘆吧了。”
呂布臉色這纔有些好轉,這時候他才發現邊上衆官臉上個個不善,忙道歉道:“將軍勿要見怪,在下粗野之人,實在多有不周之處,請多海涵。”
張浪點點頭,心中已十有八九把握住呂布現在的心態,試想想一方之霸忽然淪落到要寄人籬下,不論是誰,對於這個角色的轉變,是接受不了的。
不過話說回來,呂布雖然四處逃竄,但還是不能小看的。他從老家出來,無兵無卒,到後面輾轉千里,始終有屹立不倒,沒有被消滅,這也說明他本事有着不一般的本事。
張浪笑道:“不礙事,呂將軍,聽聞你是在五原郡九原人?”
呂布不知道張浪爲什麼問起這個,回答道:“將軍所言正是。”
張浪往向靠了靠,笑道:“難怪。五原郡長期歸爲匈奴,加上草原遼闊,野獸成羣,使當地的民風極爲強悍,加上武力致上,天然崇拜強者爲尊的地方里,不難造就馳騁沙場,萬夫之勇的飛將軍了。”
呂布連連搖手不敢,但臉上笑容可掬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
張浪淡淡一笑,接着道:“將軍不用謙虛,假如浪猜的沒錯的話,將軍你並不一定有很強的野心,非要霸得江山不可。但是,如果你沒有會盡天下梟雄,並且用方天畫戟親手打敗他們,也許將軍會視爲終身遺憾。”
呂布臉上驚訝的看着張浪。
而呂布背後的陳宮猛的擡起頭來,然上再也控制不住一陣鉅變,那本來灰濁無神的眼睛,變的犀利無比,直直盯着張浪。以陳宮獨具慧眼的心思,仍在跟隨呂布多年之後,才發現呂布有戰爭的野心,卻無成霸業的決心。眼前的張浪顯然和呂布沒什麼接觸,但他的短短几句話,卻一點也不差給自己數年來的留心觀查,假如他不是道途聽說,那這個張浪也真的太厲害了。
張浪對着陳宮的眼神,渾然不懼,笑話,這可是在自己的地盤上。
張浪又接着道:“其實浪就想和將軍接觸,想與將軍聯手。這樣你可會盡天下英雄,而我亦可爲天下蒼生多出份力。”
呂布眼裡露出狂喜的神色,在他看來,沒有比現在有安身之地更強。
而陳宮卻頭皮一陣發麻,憑着對張浪的瞭解,這傢伙笑裡藏刀,綿裡藏針,絕對沒安什麼好心,一旦給套上,只怕難已脫身了。
陳宮有些懊惱的看了看呂布,真是個單純的大傢伙。
就在陳宮唉聲嘆氣的時候,忽然感到一道灼熱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陳宮不由擡起頭,迎上去,正是張浪那微笑的表情。
張浪見陳宮也望向自己,不由善意的點了點頭。
陳宮臉上勉強擠出一笑,心裡卻“砰砰”的真跳。張浪的眼神,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而且自己在他面前,就好像赤裸祼一樣。也許在他看來,呂布的壓迫力比張浪還甚,但張浪的那不露痕跡的霸氣與野心,是呂布所無法比擬的。在這點上,陳宮心裡很不安,什麼時候汗流脊背,他也不知道。
張浪見陳宮低下頭,呵呵轉頭道:“呂布將軍,站在你背後的可是足智多謀的陳宮,陳文臺?”
呂布點點頭,眼裡滿是自豪道:“將軍所料不差,此人正是在下的左膀右臂陳文臺。雖是部下,但呂布卻視爲手足兄弟看待。”
張浪點點頭,難怪後來小沛城破,呂布被殺,陳宮誓死不降,單單看呂布這份厚愛,就讓陳宮感激涕零了。
張浪笑道:“陳文臺先生浪也是早有耳聞,足可比管仲、樂毅,爲難得的王佐之材。既然你們情如手足,又何必讓他站着,一起坐吧。”
陳宮想推辭,呂布卻眼神示意,這才坐了下來。
呂布正尋思如何開口,讓張浪出兵攻打曹艹,好出一口鳥氣,卻見門官又大聲唱諾道:“曹艹使者,劉曄大人到。”
聽聞劉曄的到來,大堂一片譁然,顯然對於兩方僵立的關係,卻又派出使者大有不解。只有少數張浪所看重的謀事智者,心中所想,獨自沉思。
而陳宮若有所思,倒是呂布一臉憤然望着張浪,不明其中之秘。
張浪也拉下臉來,臉若寒冰,這讓呂布看的後鬆了口氣。
張浪冷聲道:“呂將軍,你知道爲什麼曹艹會派劉曄來嗎?”
呂布想了想,澀聲道:“難道他想要將軍交出呂布不成?”
張浪差點失聲大笑,這個呂布也太……
張浪搖了搖頭,道:“不是。”
“那是……?”呂布試探問道。
張浪忽然轉頭,把目光盯向陳宮,笑道:“文臺,想必你是很清楚的,你來說吧。”
陳宮一臉迷惑道:“將軍,在下也猜不出來。”
張浪心裡暗罵一聲老狐狸,深知槍打出林鳥的道理,乾脆來個一問三不知。
張浪平靜道:“黃河一戰,一觸即發,曹艹派劉曄而來,正是想與我從修舊好一同對付袁紹。”
“砰”一聲巨響,呂布手掌拍在案上,正人怒起,身上散出一股陰戾之氣,讓人不敢正視。他怒聲道:“將軍是否要與曹艹修好,那呂布正於階下,你來拿我就是。”
張浪搖頭嘆了口氣,呂布果然不是做大事的人,心直口快,又意氣用事,不問前因後果,顧名這讓他得到大家的認可,但卻不是讓自己走上敗亡嗎?張浪伸手示意道:“我與將軍現在已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誰也跑不了誰,奉先坐下,不用心急,等會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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