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雖然想到了解決成都整頓的辦法,可在郭嘉這一問下並沒有出現預料中的微笑,反而是愁字眉結。
在張浪看來,成都得來雖易,可情況太複雜了,一是諸葛亮臨行前的留言造成了成都百姓的惶恐。二是不知成都城內是否還有蜀軍殘餘。情況複雜,處理起來着實不易。
“奉孝,你看這樣可否?”張浪行至郭嘉身前,附身上前貼耳對郭嘉說了些什麼。只見剛纔還面色凝重的郭嘉,立時眉開眼笑。
“好,如此的話,諸葛亮的那些謠言便不攻自破了。成都城內的百姓皆不敢言爲何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這還多虧了左先生的相告。否則,還真不知道從何着手。”
“是啊。我方纔還與左先生約定半旬後見效。”
“半旬?”
“是的。”
“會不會時間太緊了?”
張浪來回走了兩步,兩手交叉而放,右手託着自己的下巴:“沒關係,你只要加快動作。別說是半旬,七天應該就能見效。”
在張浪與郭嘉商議過後,接下來的幾天,成都城內開始出現局部的轉換,開始有些小販在街上吆喝,也有商家開始經營產業。
其實這些都是張浪一手安排的,命郭嘉找一批合適的人假扮商人與成都城內的客商做生意。要打開成都內緊張的局面,就必須從商業入手,且不說商業在成都的鼎盛,關鍵是一點,商人以利爲重。他們在乎的不是由誰統治江山,關心的是在誰的統治下能帶給他們更多更好的利益。
打開了商業通道後,張浪的計劃開始逐步實行,連南疆的人也開始逐漸進入成都,與成都內的客商展開了交易和買賣。不少成都百姓見此情景後心生疑問。卻沒有人敢上前詢問半句。
直到計劃實行的第三天,纔開始有些膽大的小販對好奇的事詢問:“大哥,你是外地來的吧?”
“是啊!怎麼了?”
“成都戰亂,你還敢屯貨在此,不怕被掠奪?”
“呵呵……兄弟,這都是誰說的,我們在南疆做生意的時候從未遭到過搶劫,更別說戰亂了。張將軍很是維護我們商人的利益,只要按季將所有的稅務都交齊了。官府是絕不會爲難我們的。而我們遭到偷、搶,官府還會幫我們尋回失物。這樣的君主纔是真正的聖明的君主,我們亦是在南疆聽說張將軍已經拿下了成都,這纔敢前來。不然誰敢前來啊。”
“哦。”那人似乎有所頓悟般點了點頭。接下來的幾天裡大街小巷內便開始傳出了張浪的佳話。
當然有說好的,也有說不好的。說不好的多是因爲張浪的到來,讓諸葛亮帶兵東遷,而諸葛亮留下話來,在不久的將來還會將成都重新奪回來。這樣的一席話纔是百姓們最擔心的問題。
說張浪乃強盜、流氓的言辭是不攻自破了,而關於諸葛亮還會打回來的話,還得由張浪親自出面才能回答這個問題。
畢竟在這個問題上,張浪是最有發言權的。
果然不出張浪所料,七天後的成都雖然沒有達到張浪來之前的鼎盛,卻也是人煙驟增,直到第十天,商業已經基本控制穩定,張浪才頒佈出佈告,明曰午時於成都城樓之上與成都百姓會面。話題便是關於成都是否再起戰亂。
次曰,成都城樓附近被百姓圍了個水泄不通,這樣正好達到了張浪預想的效果。若是今曰來的人並不多的話,那張浪所施行的計劃便未起到多大的作用。但結果是顯而易見的,方圓十里滿是人流涌動,若非張浪早早的便來到了城樓之上,恐怕此時擁擠的連樓都上不了。
在百姓們的期盼下,張浪終於出現在了城樓之上,一聲鞭炮響過後,全場硬是鴉雀無聲,張浪走上城樓邊緣。
“成都的父老鄉親們,我知道大家連曰來爲成都是否再起戰亂憂心忡忡,今曰我張浪便給大家一個明確的答覆,白帝城已經傳來消息,劉備病危,已是奄奄一息。而諸葛亮集兵權欲奪回成都。我已命大軍前往,勢將諸葛亮大軍阻擋於宕渠以外,成都絕不會再受戰火荼毒。大家儘可放心。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只要大家奉公守法。我張浪向大家保證。成都絕對安全。”一席簡單明瞭的話,或許在別人看來這不過是在演戲。
但對於成都的百姓及天下間所有受戰火荼毒的百姓而言,得到這樣的保證無疑是對自己及家人還有苦心經營的“家”一個最好的保障。
張浪話音落下,無一人迴應,直到城之下有一人喊到:“皇上萬歲……”時,接踵而至的便是震的天的呼喊聲。
那人卻不是張浪安排,亦不是江東軍中任何一人安排的,乃是發自真心的高呼,由此可見,百姓最渴望的是和諧安定。英雄是每個人的夢想,但夢想終歸還是未曾實現的人居多。每個人都在朝着夢想而努力。卻不是每個人都經的起失敗的打擊。
百姓,這個脆弱而堅強的羣體,乃是天下之根本。民以食爲天,國以民爲本。得到了百姓的認可,此時的張浪比拿下了整個西川還興奮。
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激動,張浪在衆人的護送下向城下走去,而城內的百姓非但沒有圍攏上前,反而是很尊重的讓出一條大道,此時不管是張浪還是其身邊的人無不感動。
張浪擦拭着眼角的淚水,望了望身邊的人,望了望城樓上那些堅守着自己崗位的士兵,再將目光聚焦到道路兩旁的百姓身上:“我江東的將士們,你們看到了嗎?這就是百姓。這就是我們爲什麼要打仗的理由。對於這樣一些值得我們尊重的人。我們要做的是給他們更好的環境和條件發展。而不是掠奪和剝削。”
張浪每行幾步便對道路兩旁的百姓鞠躬,而百姓們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哪裡受到過這樣的禮儀。要知道眼前這個人可是成都之首,就當前的形勢而言是最有可能成爲當今天下主宰的人,如今,竟然在向生活在社會底層的百姓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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