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
霍地一聲,任千丈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蒼老而威嚴的臉上寒氣逼人,死死地盯着任天定。
還在張牙舞爪,對樑風要施以報復的任天定這纔算是懾於任千丈的虎威,收斂起來。
任千丈在激怒之下,霍然起身,根本就沒有人讓下人來攙扶,這一情景看在任萬敵這些任家人眼裡,有些不可思議的同時更是喜出望外。
任千丈也後知後覺的注意到,自己不用依靠外人,就可以自己從輪椅上站起來了,他那一張不怒自威的臉上很快爬滿了欣喜若狂的笑容。
從樑風的口中聽樑風說自己以後可以擺脫輪椅是一回事,真的靠着自己的力氣站起來,是另外一回事,而且後者更加讓人興奮!
任家一行人又是跑到了樑風的面前誇讚樑風的醫術了得。說些不知道怎麼謝謝你之類的話。
任天定一直站在旁邊冷眼看着這一切,見樑風又成了任家人爭相誇讚的對象,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冷冷地看着樑風,然後冷哼一聲後,憤憤離開。
任萬敵朝任天定離去的背影看去一眼,眼神有些複雜。
“樑大哥,你真是太厲害了!終於治好了我爺爺的病!”任明明跑到樑風的身邊,一臉雀躍地說道。
“明明,你就別再誇獎我了,我都有些飄飄然了。”
樑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然後就走到任千丈的身邊,對任千丈說道:“任老,你的病剛剛痊癒,不易太過站久,你站一會兒後,就還坐到輪椅上,如此循環地一點點加長站立的時間,就可以徹底好起來了。”
“好。”任千丈爽快地答應了,照着樑風的話,就坐到了輪椅上,看着樑風說道:“樑醫生,剛纔天定那樣冤枉你,莫要放在心上。”
“不會的。”樑風違心說道。
“既然任老的病已經治好了,那我也就回去了。”樑風話題一轉,提出離開。他可真是有些不習慣呆在這任家大院中,人很多,卻沒有可以暢所欲言的朋友。
“這就要走?那好吧,既然樑醫生要離開,我也就不強行留你下來吃飯了。萬敵,你送樑醫生回去。”
任千丈可是知道現在的年輕人,不喜歡和長輩們在一起,也就不強行留下樑風。
“爺爺,我送樑大哥。”
不等任萬敵答應下來,任明明就跳了出來自告奮勇地說道。
任千丈的神色微微一徵,瞬間也就看出來了任明明的女兒家心思,呵呵一笑,說道:“好好,正好讓萬敵陪我說說話。明明,樑醫生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爺爺。”
任明明答應一聲,然後一臉微笑地轉身看向一身青色中山裝的樑風說道:“樑大哥,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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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任明明上身一件白色T恤,下身一件短褲,看起來輕鬆而不失性感的味道。樑風和她走在一起,感覺時光是這麼的美好(當然了,只要和美女走在一起,樑風這個傢伙都是這樣的感覺……)。
任明明和樑風已經是熟人。和樑風並肩走着的時候,任明明和樑風說說笑笑,倒是說了不少開心的話題。
當然了,現在的任明明情竇剛開,對樑風這樣的大帥哥自然是趨之若鶩,很容易喜歡上。而喜歡上一個人,哪怕這個人說的話再爛,再沒有營養,這個女孩子也會聽得如癡如醉。任明明和樑風就是這樣的情況。
和樑風聊完個開心的話題後,任明明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眼睛轉來轉去的,流露着女兒家那特有的一份羞澀出來,然後她還是鼓起勇氣擡頭看着樑風的眼睛問道:
“樑大哥,我能請你看電影嗎?”
樑風微微一徵,明白任明明的心意。笑道:“當然可以。你這樣的大美女邀請我看電影,我求之不得呢!”
“太好了!”任明明變得很興奮,說話的聲音也就顯得很大,直到察覺到自己失態,才收斂起來,水靈靈的臉蛋微微一笑,“那……樑大哥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我現在什麼時候都有時間。”
樑風笑道,心道剛被醫科大解僱,反正自己現在在燕京就是一個無業遊民了,除了跟自己的師傅學習龍鳳針外,沒有別的事情做。
“那好,就這樣說定了。到時候你可不能失約!”任明明高興說道。
“一定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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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大院中。
這個時候,任千丈的身邊就只有任萬敵一個人了。不遠處有野驢站在那裡給他們保駕護航。
“萬敵,你上次給我說的任顧兩家對付周家的事情你和顧家那丫頭商量的怎麼樣了?”
任千丈就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他已經十年沒有下地走路了,現在可以不用別人來攙扶,依靠自己的四肢來走路,他就很是迫不及待想永遠從輪椅上走下來。
任萬敵並沒有阻止自己的爺爺,也沒有去攙扶他。他知道爺爺的性子,自己去百加保護他的話,反而會讓他生氣。於是任萬敵就回答任千丈問出來的問題道: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任千丈聽了,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任萬敵,微微一笑,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一道東風如何?”
任萬敵笑了起來,“爺爺,你所說的這道東風是指?……”
“哈哈哈……”任千丈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萬敵,你都猜出來了,還問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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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定昌正坐在周家大院涼棚下納涼吃葡萄的時候,一位看樣子有四十來歲,一身休閒唐裝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走到周定昌身邊的時候,恭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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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任家任萬敵前來拜見。”
一顆葡萄剛送到嘴裡正準備下咽的時候,周定昌不禁停止了下嚥的動作,眼神銳利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管家,思忖了一下,就說道:
“夏管家,讓他到這裡來吧。”
“是,少爺。”
夏愛國答應一聲後,就恭敬退了出去。去請任萬敵進來。
“公子,那個狂人拜見你來做什麼?”
站在周定昌身後的猿猴開口問道。他一米九的個頭站在那裡,就像是一杆標槍似的,守護着周定昌。
站在猿猴旁邊的周濤就是鄙夷地看了一眼猿猴,似乎是在嘲笑猿猴一點腦子都沒有,他笑道:“猿猴,我可以猜測到你將來是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
“笨死的。”
“……”
猿猴生起氣來,就要動手打周濤一頓。卻被周定昌攔下說道:“猿猴,別鬧了。等會兒狂人就要來了,莫要讓外人看了笑話!”
“是,公子!”猿猴縱是一百個不願意,可是也不敢執拗周定昌的意思。
這個時候,那位夏管家帶着任萬敵出現了。
走到周定昌的面前,任萬敵擡頭看了一眼這偌大的涼棚,不禁說道:
“周定昌,平日裡看你一個挺迂腐的人,竟然還會這般的享受生活啊!”
對於任萬敵的冷嘲熱諷,周定昌笑而不答,看了一眼任萬敵,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說道:“狂人來到周家,我本該換件乾淨衣服請狂人到客廳見面——可是,我更加覺得這涼棚比客廳要好上一籌,天然的涼爽,談起事情來,很怡人。”
任萬敵聽罷,不由得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冷笑一聲,看着周定昌道:
“我說周定昌,你少裝逼一下會死啊?”
聽到這句話,猿猴的神色一寒。有一種要出手扇任萬敵兩耳光的衝動!
周定昌卻是笑了笑,對任萬敵說道:
“既然狂人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開門見山——任萬敵,你來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