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隔世,這一對曾經的主僕又見面了。
怒目相向!
馬彪恨樑風給他下了癢毒,讓他生不如死。樑風恨馬彪給自己的父親下毒,讓自己的父親在輪椅上整整坐了五年光陰!
試問,人生能有幾個五年?
一直以來,馬彪都是日思夜想的想找到樑風報仇。可是當今天真的看到樑風的時候,他有些害怕了。因爲他沒有帶小弟過來啊。
他從龍家出來後,第一時間就給石頭打來電話,問石頭躲到了哪裡。他哪裡會想到,石頭卻是躲在了樑風的手裡?
在樑風這裡,他居然是自投羅網!
樑風得意一笑,手裡拿着那把飛鏢就向馬彪靠近過去了,道:“馬叔,咱們一別三個月,別來無恙?”
因爲是沒有帶小弟過來,單槍匹馬的馬彪不由得很是害怕,面色怯怯的,小腿都在打顫,見到樑風手裡拿着飛鏢過來,不由得連忙向後退了兩步,神色恐慌地道:
“樑風,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樑風冷笑,“我要幹什麼,難道你還不知道嗎?你給我父親下毒,這筆帳咱們應該好好地算算吧?”
“……”
馬彪沒有接話。其實他很想接話的,他很想說:你也給我下了毒吖!
可是,他不敢說。他怕說出這句話來,一下子就惹怒了樑風,自己死得快一些!
怎麼辦?
現在可怎麼辦?
馬彪心智電轉。可是卻怎麼也想不到逃跑的辦法。
難道就這樣栽到樑風的手裡嗎?
馬彪極是不甘心。樑風給他下毒,害得他這三個月來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自己都沒有找他算賬呢,卻是先栽在了他的手上!
樑風已經失去了耐性。舉起手上的飛鏢,陰沉着臉看向馬彪道:“馬彪,你受死吧!”
馬彪的瞳孔睜大,害怕至極!他很瞭解樑風的功夫,可以這樣說,樑風習武習醫的那一階段,正是他呆在樑家裡的時候,對於樑風的本事,他可是比誰都清清楚楚!
這一飛鏢下來,還不是一鏢封喉?
馬彪傻在那裡了,三魂七魄似乎早就脫離了他的身體!
樑風右手揚起,用力一擲,中指和食指夾着的飛鏢就脫離了自己的右手,向馬彪的咽喉處刺去。
只要這一鏢不射歪,馬彪登時見閻王!
可是,
釘!
就是在這生死之際,只聽得一聲脆響,是金屬相撞的聲音。然後樑風就看到自己發射出去的飛鏢被一道閃着寒光的暗器給一下子打中,然後掉落在廣元衚衕的地面上了。
樑風立時睜大了眼睛。
扭頭看去,卻見童子出現。
在童子的身後,站的是龍旗、面具男、刀客,以及數十名身強體壯的黑衣黑臉保鏢!
這個時候,從龍旗的身後還開過來一輛悍馬房車。因爲玻璃是黑色,並看不到裡面坐着的是什麼人。
裡面坐着的,是陳風華。
正是龍家家主陳風華的計謀,待馬彪離開龍家,他們就後腳跟上來,順藤摸瓜,找到石頭,再搶回秘本!
可是,令陳風華和龍旗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摸瓜摸到了樑風的身上來了!
因爲陳風華是龍家女主人,她又去樑風的別墅求過樑風給自己的丈夫治病,她坐在悍馬房車裡沒有下車拋頭露面。
對於龍旗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驚喜啊!
什麼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什麼叫一箭雙鵰,箭法騷包?
這就是!
雖然這只是龍旗的運氣而已。並不妨礙龍旗的滿心歡喜。
心花怒放的龍旗踏前一步,剛剛還覺得母親不應該放走馬彪的他突然間性情大變,開始維護起馬彪道:
“樑風,馬大叔是我龍家的昔日舊友,你竟然敢殺他?”
說到底,他龍旗最想找的,還是樑風的茬!
樑風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對於龍旗的故意找茬,他自然一眼看出,不由得冷笑,道:“堂堂龍家大公子,想要找我樑風的麻煩還不是想找就找,何須藉口理由?”
龍旗大笑,“哈哈哈!識相就好!”
說着,他往前一步走,來到樑風的對面,對樑風輕蔑道:“姓樑的,你是自己投降呢,還是我幫你一把,你再投降?”
樑風聽言,面帶微笑。
只是他的心裡卻是有些慌了——能不慌嗎?NND,老子正在教訓人呢,卻不想半路中殺出這麼一個程咬金來。
而且還是組團過來的!
反觀自己這邊的人手,僅相當於他的五分、六分……七分之一啊!
雙拳難敵四腳,惡虎不敵羣狼。
樑風很後悔,後悔自己沒有讓曹老闆帶他個百來十個人來給自己助陣。
事已至此,樑風還保持着臉上微笑。他有笑的資本。
因爲樑風知道,就算今天落到龍旗的手上,自己也不用擔心逃不掉。在自己的背後的,可是站着曹家呢。
思忖到這些,樑風的心態反而有些放得開起來,更加放肆地笑了,也向前走了一步,靠近龍旗,笑道:“龍公子,你不就是想要‘秘本’嗎?我給你。”
龍旗又是輕蔑一下,道:“這就對了嘛,你選擇自己投降大家都省事。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就乖乖地將‘秘本’交出來吧。”
“好的。”
樑風附和龍旗說道,“龍公子,你再靠近一些,我給你拿出來。”
龍旗很開心。還有什麼,比看到樑風向自己低三下四的爽?
龍旗又向樑風靠近了一步。樑風假裝伸手入懷,掏出秘本。龍旗又下意識地彎頭看來。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樑風覺得這個角度實在是太他媽的好了,便右手一起,勁貫鐵拳,學着李小龍的吼叫“哦哇~”一聲,一拳頭就重重地掄在了龍旗的腦袋上了。
這一拳,直打得龍旗措手不及。
而且表面上看,還是他龍旗主動伸頭過去讓樑風打的!
龍旗踉蹌幾步退到右邊去了。要不是他有身手,早就栽倒在地面上,跌個狗吃屎的姿勢了。
在龍旗還沒有站穩的時候,樑風朝寧彪和秋葉大叫一聲,“還愣着幹什麼,快跑!”
能跑掉就跑掉。
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的極快,以致於刀客、馬面、童子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龍旗站穩了身子,怒氣沖天的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
“抓住樑風,抓住他!”
龍旗憤怒吼道。因爲過於激動,帶動了右邊臉上被樑風K的肌肉,疼得他呲牙咧嘴起來。
半個小時後,樑風、秋葉、寧彪他們如自己所料的被龍旗抓了起來。
抓進了龍家後院之中。
跟着進來的,還有石頭和馬彪。可以說,因爲這一次的巧合,龍旗將樑風和石頭他們給一網打盡了。
並且,最重要的是,樑風剛剛得到的那本“秘本”,也是被龍旗給搜了出來,落到了龍旗的手上。
龍家後院。
“進去,快點給我進去!”龍家中的一位黑衣保鏢推搡着樑風進入一間破舊的房間內。龍旗跟在後面。
他被樑風打臉,他豈能讓樑風好受了?
因爲樑風的老大不願意。龍旗有些不耐煩,就在樑風的屁股上給踢了一腳。這一腳力度極大,直踢得樑風往前奔走了數步,差點沒有一個狗吃屎的姿勢撲倒在地。
這讓樑風那個不爽!
但是,現在他被綁,根本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樑風真想學會青城派的那招屁股向後擺落雁式啊——龍旗這個混蛋再踢自己的屁股的時候,擺他一道!
可是,意淫終究是美好的。
樑風沒有理會龍旗。這讓龍旗更加的得意忘形。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樑風的身邊,一把揪住了樑風的衣領,對樑風瞪着眼睛道:
“我會慢慢折磨你的!”
“你——”樑風強力壓抑自己的火氣。
虎落平陽被犬欺。
如果自己還和龍旗頂着乾的話,那麼吃虧的只是自己。
然而,龍旗並沒有收手的意思。對樑風嘲笑道:“樑老闆,你不是很有能耐嗎?你這麼有能耐,怎麼就落到我的手上了呢?”
“……”樑風忍。
“哼哼!我說樑老闆,如果你肯趴下來,好好的用自己的舌頭給我舔乾淨皮鞋上的灰塵的話,我興許會放了你。”
“……”樑風再忍。
見樑風不說話,龍旗有些不耐煩了。一把從身旁的那個黑衣黑臉的保鏢手上搶過來一條皮鞭,握在手裡,揚在樑風的面前,喝道:
“姓樑的,先吃我一皮鞭!”
說着,揚鞭就往樑風的身上抽去。
“住手!”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房間外面響起陳風華的聲音。
龍旗一怔,舉起的皮鞭僵在半空,終於還是拿了下來,扭頭向自己的母親看去,不由得走到自己的母親身邊,對她說道:“母親,這個傢伙在廣元衚衕的時候,他那樣的……打我的臉,你也看到了。如果我再不給他一點教訓的話,我的臉面何存?!”
陳風華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在他的右臉淤傷處停留了一秒鐘,眼中有關愛之色閃過,但是她卻開口說道:
“你不應該招惹樑醫生。”
“……”
龍旗很不滿地看着自己的母親,他都有些懷疑,這是不是自己的母親啊?怎麼胳膊肘兒往外拐呢?
樑風不由得鬆了口氣。心中暗喜。如果這位美麗的貴少婦不及時趕到的話,估計自己就要忍無可忍,出手反抗了。
陳風華將目光從自己的兒子臉上轉移開來,轉移到了樑風的臉上,對樑風說道:
“樑醫生,這次,你肯答應我醫治我的丈夫了吧?如果你答應下來,我叫人立即放了你!”
龍旗聽言,怔了一怔。
樑風心中正自心喜,他倒是忘記了,自己手中的王牌,不只是曹葉一人。
樑風一笑,道:
“你以爲這樣就可以讓我屈服嗎?”
裝逼!
這是寧彪和秋葉看到樑風表情的第一反應。
陳風華面色平靜,她一心想着要讓神醫醫治好自己的丈夫,便又對樑風道:
“那依樑醫生你的意思,要如何才肯答應我的這個要求呢?”
“不答應!”
樑風引領裝逼潮流。
陳風華不由得微微皺眉,道:“如果樑醫生你答應醫治我的丈夫,那麼無論樑醫生你提出什麼樣的要求,我都會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