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陽光靜好。
樑風穿着一身白色的中山裝上了任萬敵的奔馳房車中。和任萬敵坐在後車廂裡說笑聊天。時不時的,任萬敵會打開車上的酒櫃,打開一瓶樑風沒有見過的紅酒自己倒上一杯慢慢品嚐着。
給他們開車的是野驢。
在這輛車的前後,還跟着兩輛奧迪,就像是衆星捧月一般地護在任萬敵和樑風所在的奔馳房車兩邊。
當然,他們確實都是保鏢。是任萬敵精挑細選的保鏢。任萬敵是燕京三大家族之一的掌舵人,他的人身安全自然要得到特別的保護。
一路飛馳,這五輛豪車就開出了燕京市區,到了燕京郊外。
對此,樑風並不奇怪。很多有錢的人都喜歡在郊外依山傍水的地方買一塊地,在那裡建上一座大大的別墅,遠離城市的喧囂以及——污染。
今天要去顧家參加那顧家老爺子的八十大壽。
那麼像顧家這樣的豪門在郊外有一處別墅,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車子漸漸臨近一處山路,順着環山而建的山路而上,開到半山腰的時候,一處偌大的住宅就呈現在了樑風的眼前。
別墅的外面已經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豪車,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來參加顧老爺子的八十大壽,樑風都以爲是在這裡開車展呢。
野驢剛把車子停下,就有一位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員快速跑了過來,對野驢說道:“請出示邀請函。”
野驢就笑了笑,從懷裡摸出邀請函遞了過去,那保安人員看了一眼,然後就恭恭敬敬地側了一下身子,對野驢說道:“貴賓請,請把車子停好再進去。”
野驢點了點頭,便將車子開進停車地點,停好了車子後,那些保鏢和他就打開奔馳房車的後車門,用身體和頭部擋住了容易被暗藏的殺手射擊的位置,護着任萬敵——和樑風出來。
樑風生平第一次有這樣的待遇——連下個車,都他媽的保護得這麼周密。
也只有總統是這樣的待遇吧?
當然,他是沾了任萬敵的光。
“進去吧。”任萬敵哈哈一笑,就擡步向顧家別墅裡走去。樑風應了一聲,和任萬敵笑了笑,就跟着進去了。
進入顧家別墅後,樑風就看到大得沒邊的院子,假山亭榭,花園後院等等,應有盡有。
“這顧家別墅真是氣派!”樑風邊看邊情不自禁地說道。
“氣派是氣派。只可惜來了一個傻X,真是大煞風景之至!——”
樑風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這樣接自己的話在自己的身後說道。
找事!
這是赤裸裸的找事!
這是誰家不懂事的孩子找大爺我的事呢!
樑風覺得自己在燕京雖然還沒有“知名度”,可是,自己身邊的這位“狂人”總有點知名度吧?自己和他一起進來,就像是兄弟似的,還敢有人這麼放肆的和狂人的兄弟作對?
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當樑風轉過臉去,就看到了任天定那一張對自己不屑一顧一臉鄙夷神色的臉。任萬敵也是很詫異地看到了任天定,沒有想到他也會來參加這顧家老爺子的八十大壽。
“天定,你怎麼也來了?”不等樑風開口回擊任天定,任萬敵就看向任天定問道。
任天定看了任萬敵一眼,不由得冷笑一聲,“笑話!——這顧家老爺子過八十大壽沒有明文規定我任天定不能進來吧?”
“你——”
任萬敵知道他這個弟弟的性格,不想再去理他,就微微一笑,對任天定說道:“我不管你是跟誰過來的——但是,你給我記好了,今天到場的全是燕京的上層人物,你最好安分守己一點,別給我們任家臉上抹黑。”
“還有,樑兄弟是我的朋友,你說話最好乾淨點!”
“乾淨點?”任天定不由得冷笑,用一種看怪獸的眼神看着任萬敵,“哼哼——我說大哥,你是不是腦袋秀逗了?——那天可是他在咱們任家當着你和我的面說出‘玩你媽去’這樣的髒話的!——你還叫我嘴巴放乾淨點,我真是不知道你是站在哪一邊的!”
任萬敵的臉色微有變化,確實,上次樑風開口大罵任天定那句話的時候,自己聽了也是想發飆——
“任天定,你就這麼一點肚量?”
“嘖嘖——”任天定不由得咧嘴嘖了兩聲,看了一眼樑風,又一臉鄙夷地看向任萬敵,說道:“你真是我的好大哥——我不像你,我任天定有仇報仇,有恩報恩!這個傢伙欠我的,我就要伸手拿回來!”
聽到這裡,樑風就有些聽不下去了,他眯着眼睛微微笑了一笑,看着任天定說道:“我欠你什麼?”
樑風就心想,我一不欠你錢,二不欠你人情。我會欠你什麼?
——當然,樑風還是清楚的,其實,他欠任天定的,無非就是——欠“扁”。
可是,誰叫當時任天定這個傢伙這麼欠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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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樑風這樣問自己,又看到樑風這個很是欠扁的神情,任天定的瞳孔收了收,眼裡殺氣縱橫而出,
可是很快的,他就冷笑起來,“樑風,我這個哥哥一時腦袋秀逗了,才這麼護着你——可是,這又怎麼樣?你後背上的那條刀傷還沒有好透吧?”
“是你!”
聽到任天定這一句話,樑風的心裡一股子火氣就油然而生了。
任天定得意一笑,說道:“對,是我。——今天是在顧家大院裡,我不和你一般見識。可我得提醒你,出了這顧家大院,你就好自爲之吧!如果怕死,怕出意外的話,就趕緊像過街老鼠一樣的離開燕京……哈哈哈哈……”
看着任天定狂笑的樣子,樑風的拳頭攥緊了。
倏——
砰!——
樑風出拳如電,任天定都沒有看見。
樑風收回拳頭過了有半秒鐘後,任天定纔算是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被樑風往自己的鼻子上砸了一拳。
頓時,任天定只覺得鼻孔裡一熱,一股血腥味自鼻孔裡傳入腦神經,然後就像是流鼻涕似的流出來鮮血了。
一滴,兩滴,三滴……很快的,任天定的黑色西裝上就沾滿了鮮血……
樑風微微眯着眼睛笑道:“任天定,在顧家大院你不能打人,可是並不代表我樑風不能打人!”
樑風知道,像任天定任萬敵這樣的人物,他們爲了維護自己的形象還有自己家族的利益,是不可能在這種隆重的場合出手傷人打人的。
——可是自己不同。自己又不是這燕京的人。自己這個光腳的怕他這個穿鞋的做什麼?
所以,樑風就一時沒有忍住,
出手了。
“樑風,你有種!——你給老子等着!”任天定捏住自己的鼻子,帶着些許沉悶的鼻音但是殺氣瀰漫的說道。說完狠狠地轉身離開。
“樑兄弟,你做得有些過分。”
等任天定走後,任萬敵直言道。
樑風自然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過分。可是他當時實在是受不了任天定對自己的那股子頤指氣使的模樣。
他是任萬敵的親弟弟,自己當着人家的親哥哥教訓弟弟,確實是讓任萬敵覺得過分。
“可是,任大哥,你這個弟弟也實在是——”
“不說這個了,我們進去吧。”任萬敵打斷樑風的話淡淡說道。臉上波瀾不驚。
“好。”既然任萬敵不追究此事,樑風自然高興,聽任萬敵這麼一說,也就答應一聲,率先向顧家別墅院子的深處走去了。
只是,樑風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走後的半秒鐘裡,任萬敵的眼裡已經閃出一絲陰寒之意了。
野驢察顏觀色,不由得向任萬敵問道:“任爺——”
任萬敵卻對野驢伸出右手來打斷了他說話,淡淡說道:“進去。”
“是。”野驢明白答道。他這樣級別的奴才,哪怕主子一個手勢,一個眼神都能讓他立即明白主子的心思,然後按照主子的心思配合做事。
任萬敵跟上樑風,和樑風並肩走着,有句話沒句話的閒聊着。
在顧家別墅的西北角的一處地方,一名微胖但是長相還算可愛的學生模樣的女孩子就趕緊拉了拉她身邊的一位穿着淡藍色連衣裙的女孩,說道:“花花,快看,快看!——”
張花花正在拿着她的手機玩遊戲,見六六拉自己,而自己又玩得正嗨,就不禁說道:“哎呀,六六,我知道來了帥哥了,你犯花癡就犯花癡吧,拉我做什麼?”
“不是的,花花,不是的!——”六六有些急道,“是那位你要對付的咱們醫診課的新老師!”
“什麼!——”
很果斷的,張花花的視線就從她的手機上移開了。
然後,她就看到了樑風那張帥氣得有點——哦,不對,是猥瑣得有些欠抽——的臉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踏破鐵鞋無覓處,見到還真是不費工夫!——六六,我們上!”張花花惡狠狠地說道,向樑風殺去。
六六趕緊拉了一把張花花,說道:“花花,你冷靜一點,現在可是在顧家大院,你別亂來。——再說了,就算是要找他算賬,可是,就憑咱們兩個女流之輩似乎無濟於事吧?”
聽了六六的話,張花花不由得微微一徵,六六分析的很對,現在突然碰上這個傢伙,自己實在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就是叫上自己的老媽來,——也只是三個女流之輩而已……
要對付樑風這個猥瑣的傢伙還真是有些不靠譜!
要知道,這個傢伙好像是會兩下子的。
張花花想到這裡,就不禁有些泄氣,但是很快的,她就來了精神,大大的水靈的眼睛一眯,對六六說道:
“六六,既然遇到老師了,那咱們就過去打聲‘招呼’去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