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風心情忐忑。
杜飛看在眼裡,膽子也變得肥一些,向前走一步,冷聲說道:
“樑風,再過兩分鐘,就到了對你槍決的時間了,你認命吧!”
樑風眼神收起,看向杜飛。樑風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寧彪他們攻不進來救自己,那麼自己就算是死,也要先殺了杜飛這個老混蛋再死!
看現在這個樣子,四周毫無異象,寧彪他們一定是沒有衝進來。
兩分鐘的時間在這種時刻過得極快。
杜飛看了一下時間,時間已到,便對手下對樑風執行槍決的士兵說道:“時間到,準備!”
嚓嚓!
槍決士兵拉開了保險栓。
樑風眼神極冷地看着槍決士兵對着自己胸口的槍口,樑風閉上了眼睛。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呯——
一槍響。
衆人一驚。這一槍並不是槍決士兵開的。因爲杜飛還沒有喊出‘開槍’的命令。
隨着一聲槍響,在燕京西郊的公路上,一匹健壯的黑馬騰騰地跑來,在馬匹上坐着一個身穿軍官服的男人。他一手持馬轡,一手持槍。他左手裡的黑色手槍槍口沖天,剛纔那一聲槍響便是他打出來的!
突然橫空出世這麼一驃騎,杜飛向馬上之人看去。
樑風也是在瞬間睜開了眼睛,向槍聲響處看去,然後便看到了馬上的那位持槍的男人。這個男人,樑風見過,就是那位張姓軍官!在湘西的時候,他和霸天虎的老爹霸無敵曾經一起出現過。
樑風眼裡閃過一絲喜色。他的出現,難道是轉機不成?
這個時候,騎在健壯馬上的張姓軍官大吼道:“槍下留人!”
杜飛眯起了眼睛。
緊接着,在張姓軍官的後面,又出現一騎。樑風看到,不是別人,正是霸天虎的老爹霸無敵!
再然後,接連的又出現幾騎軍官。樑風數了一下,嗯,一共是五名軍官。看他們的軍服,應該都是華夏各地軍區的首長。這些軍官樑風也有過一面之緣,那就是陸龍象被杜飛抓走的時候出現的。
現在他們又出現,難道是爲了自己?
樑風不解,自己雖然牛叉,可也沒有牛叉到這種程度吧?
杜飛臉上越來越生氣,他的生氣是隨着出現的軍官數而與日俱增的。
很快的,加上張姓軍官和霸無敵這兩位,這七名軍官便趕到了杜飛的面前。
霸無敵道:“杜首長,放了樑風。”
霸無敵一開口,其他軍官便跟着開口說道:“放樑風!”
杜飛身子一震,但他畢竟還是華夏的新一任兵王。他是華夏大首長!他挺了挺身子,看向霸無敵說道:“你們這是要反了嗎?!”
霸無敵道:“杜首長,你要是這樣認爲,我們也沒有意見!”
“你!!!”杜飛氣得瞪大了眼睛。他掃視一圈霸無敵衆人:“你們別忘記了,現在華夏兵王可是我!是我杜飛!你們膽敢造次的話,我可以立即叫士兵槍決了你們!”
霸無敵看了杜飛一眼,道:“杜首長,你說的是周圍的十萬兵嗎?你不要以爲這天底下就只有你杜首長一人有兵,你有兵,我們也有兵!”
霸無敵說完,便聽到砰砰的腳步聲,那腳步聲一聽,便知道是大軍隊一起行軍,步法一致所產生的聲音。
杜飛微微變色。
張姓軍官,以及其他五位軍官也說道:“不僅僅是鹿城軍區的霸首長帶來了五萬兵,就是我們,也是每人各帶了五萬兵,我們七人,一共三十五萬兵。這三十五萬兵已經齊聚到這燕京西郊,如果杜首長執意要槍決樑風的話,我們就反了!”
杜飛身子一震,眼中盡是驚詫之色。
杜飛吼道:“爲什麼!爲什麼你們要幫着樑風?你們是陸龍象的部下,你們幫着陸龍象,我認了,可現在陸龍象已經死了,你們又幫一個小醫生,你們這是爲什麼?!”
“因爲樑風是兵王的徒弟。因爲兵王將他的木牌交給了樑風!”
霸無敵一衆人齊聲說道。聲音一致,威勢陡生。
在霸無敵的手上,拿出來了一塊木牌。那木牌正是陸龍象在臨死之前交給樑風的那個上面藏着‘龍象功’的木牌。
樑風看到了,不禁微微詫異。這木牌明明在自己的房間衣服口袋裡放着的,怎麼跑到了霸無敵的手上了?
樑風想了想,猜測多半便是霸天虎拿給他的父親的。
杜飛看到霸無敵手裡的那塊木牌,不禁怔了一怔。
霸無敵道:“相信杜首長還認得這塊木牌吧?這是陸首長的貼身之物,自陸首長帶領我們大夥打天下的時候,他就將這木牌帶在身上,向來是不離身。杜飛,你曾經也是陸首長的手下,你應該知道這塊木牌的意義所在吧?”
杜飛斷斷續續地說道:“曾經陸龍象說過一句話,得此木牌者便是他龍象功的傳人。”
“不錯。”
霸無敵應道,“正是這一句話。陸首長一生收徒無數,一直不曾將這木牌傳給別人。我們都心知肚明,將來被陸首長傳牌的人一定就是陸首長最看重的徒弟,也就是他心目中的……下一任兵王!”
聽到‘下一任兵王’的時候,杜飛和白少山不由得身子一震。
霸無敵又道:“雖然說樑風不是軍隊中的人物。但是陸首長既然將這塊木牌傳給了他,那你說我們這些陸首長的老部下應該怎麼做?”
杜飛張口結舌,一時說不出來話。
張姓軍官道:“陸首長被你彈劾下臺後,他一直受情所困,不願再和你爭搶兵王坐位。但是,如果陸首長的這位最看重的徒弟——樑風,他想和你爭搶兵王坐位的話,我張某人第一個跳出來支持他!”
“我也是!”
“我也是!”
“我特麼的也是!”
……
樑風聽得有些傻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陸龍象臨死前給自己的這塊木牌還有這樣一個讓人目瞪口呆的震撼作用!
樑風一直不怎麼了解當年的陸龍象到底牛掰到了何種程度,那麼現在看來,樑風應該是理解了。
陸龍象都死了,僅憑這麼一塊木牌,僅憑自己是陸龍象的龍象功真正傳人,僅憑……樑風想不到了,僅憑這兩點,這些華夏各地的軍區首長們就來解救自己來了!
這些人該是多麼的對陸龍象死忠啊?
當然了,樑風沒有想到的一點就是,樑風可是救過陸龍象兩次性命。而且陸龍象和艾莉絲比武戰死後,也是樑風殺了艾莉絲給陸龍象報了仇——這些,都是在樑風被杜飛帶走後,寧彪、霸天虎等一衆人和這些軍區首長說的。
所以這些軍區首長們便連夜帶着兵殺到燕京來了,就是要救樑風!
霸無敵對杜飛道:“杜飛,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我們星夜趕到燕京來,就是要救樑風回去。你別逼着我們反,反了,結果就是你必定下臺!我們承認,在你的麾下,是有一些兵力,但是,我們相信,全華夏十之七八的軍官都對陸首長死忠!”
杜飛聽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霸無敵冷哼一聲,便不再理會杜飛,向樑風走去。那一百名拿槍指着樑風的槍手們,看到杜飛已經嚇得癱軟坐在地上了,他們面面相覷,哪裡還敢對樑風開槍?
“樑風,現在我們已經把話給杜飛挑明瞭。你要是想反,我們立即跟着你反起來。重新搶回陸首長的位子。你是陸首長最看重的徒弟,也是他龍象功的唯一真傳弟子。我們聽你的!”
霸無敵走到樑風的身邊,對樑風說道。
樑風一時之間有些輕飄飄的感覺。剛纔他媽的自己還擔心自己的小命就這樣要交待了。沒有想到,關鍵的時候,跳出來這麼幾位大神來,力挽狂瀾,使得局面急轉直下啊。
樑風向前走了一步,真想虎軀一震,做他一個威武霸氣的動作,但是樑風想想還是算了——太裝逼了。
樑風走到杜飛、白少山和白度三人面前,此時杜飛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
杜飛、白少山和白度三人看向樑風,此時看樑風的眼神就和之前大不一樣了。
樑風看着杜飛道:“杜首長,你說幾位叔叔將我捧得這麼高,我是反還是不反呢?”
杜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極其生硬,對樑風說道:“樑老闆,咱們有話好好說——”
杜飛的話音未落,便被樑風一把掐住了脖子,樑風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其的陰沉。
杜飛被樑風給掐得快要喘不過來氣了,樑風對他說道:“杜飛,你以爲老子是菩薩轉世啊。老子上次饒你們,就是一個錯誤。你覺得我還會犯第二次嗎?”
杜飛聽言,瞪大了眼睛,雙手抓着樑風掐着自己脖子的右手,又捶又打,可是,他怎麼會是樑風的對手?
“杜飛,到下面見你的兒子去吧!”
樑風怒吼一聲,咔嚓一聲響,杜飛便不能動彈了,被樑風扭斷了脖子。
白少山和白度這一對父子見到杜飛是這個下場,立即就知道了自己的下場是什麼了。當即立斷,便逃跑。
霸無敵見狀,便問樑風道:“他們父子怎麼辦?”
樑風道:“直接殺了。”
“好!”
樑風說完,霸無敵和張姓軍官便掏出了手裡的槍,對準了白少山和白度,呯呯的兩聲槍響。白家父子慘叫一聲,倒在燕京西郊的雜草叢中。
樑風殺了杜飛、白少山、白度三人,是覺得很過癮,但接下來他就有些問題了。他不禁對霸無敵說道:“霸叔叔,我殺了他們三人,並不是要反。只是疾惡如仇而已。你看,現在杜飛這個大首長死了,你們是不是應該找個人出來做上這個位子?還有,我因爲私建軍隊,被叛了死刑,是不是可以把這死刑罪給拿掉了?”
霸無敵和張姓軍官們面面相覷。聽出樑風不想爭搶華夏大首長的位子。
最後,霸無敵道:“樑風,你不想坐這位子,真是可惜了。我們很希望陸首長最看重的徒弟坐上陸首長以前的位子。”
樑風道:“我想想吧。”
霸無敵一衆人不由得面上一喜。
“那個……霸叔叔,我的死刑是不是……”樑風訕笑道。
霸無敵道:“小事小事!我們到上面替你說說話,就說是一場誤會,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樑風笑道:“謝謝各位叔叔了。”
樑風回到住處的時候,問了寧彪霸天虎一衆人,才知道自己被杜飛帶走後,寧彪就到自己的房間將那塊木牌給翻出來了。
寧彪也是陸龍象的愛徒,自然知道這塊木牌的特殊意義。然後便將這塊木牌給了霸天虎。
霸天虎近水樓臺先得月,先給自己的老爸打去電話,給他講明瞭樑風和陸龍象的關係。
然後經過霸無敵的聯繫,全華夏各地的軍區首長便連夜帶着五萬兵到了燕京。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兵貴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