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給你的太多了。”古雨濛說,“權力,金錢諸如此類,還有整個北齊,普天之下,我能夠給你的我幾乎都能給你,只是我不明白你需要這些嗎?難道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比權力更加讓你值得追求的東西嗎?人或者是事,或者是一個夢想什麼的。”
古雨濛在和錦兒談到夢想的時候她也在想着自己的夢想究竟是什麼,想來想去卻發現自己也是沒有夢想的。曾經想要的不想要的都已擺在了自己眼前,母儀天下不敢說至少也能夠像別人所說的衣食無憂,只是在這時候忽然想起來所謂的夢想,古雨濛竟然也是一個俗人。
幽蘭也說道:“茫茫大北齊,綿延九千里,若大的國度,難道就沒有你想要的,非要在這裡當個王后什麼的嗎?世間之大,也不是你所能想象的,就算你今天當了北齊的王后,明天呢,後天呢,你是不是也想當大周的皇后?人心不足蛇吞象,說得就是你這種人。”
錦兒卻沒有因爲幽蘭的話而生氣,反倒是微微一笑。她看着這一處莊園,隨後對古雨濛說道:“你說你能給我的太多太多,那麼我就向你要一樣東西,你能給我嗎?”
古雨濛稍微想了想:“那你先說說看。”
錦兒淡淡的一笑:“我想要你身上的巫術。”
“那我也問你一個問題。”古雨濛說。
錦兒點點頭:“你問吧。”
“壽王在這裡的消息是不是你傳遞出去的?”
……
……
錦兒走的時候,也沒有和古雨濛再多說什麼,其實很多話都已經不需要再說了,這個世界的人還是對古雨濛身上的巫術非常感興趣,其實古雨濛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怎麼看出來自己的身上是有巫術的。
兩個人在山莊內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關於壽王的任何線索,看來瑜兒所說的話,絕對是假的。或者說,瑜兒是中了別人的圈套。
有人在山莊內設置了一個障眼法,讓何安逸看見,隨後告訴了瑜兒,瑜兒又告訴了三月,三月又告訴了古雨濛,一來二去,壽王被關押在山莊內的消息就傳遞了出去。
可是,錦兒最後的那個笑容讓古雨濛實在摸不着邊際。她沒有回答古雨濛壽王在山莊內的消息是不是她傳遞出去的,最後只是留一個神秘的笑容隨後帶着那個裨將離開了這裡。
古雨濛對幽蘭說:“我們好像是被一個神秘人牽着鼻子走了,這種情況符合常理嗎?你以前的宿主身上有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這完全不對勁啊。我們不應該是主角麼,應該是我們牽着別人的鼻子走那纔是對的,現在你瞧,我們現在像兩個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
面對古雨濛的小脾氣,幽蘭還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些事情她也沒要經歷過,要是以前的話她應該會想出一些對策,可是現在她和古雨濛所面臨的問題是一個神秘的力量似乎已經超越了美團。
奇怪了。
前幾天就覺得這個故事已經發展到探案的情況下,現在又冒出了猜猜看情節,這讓古雨濛十分的不開心。
“還有沒有這一種情況……”幽蘭忽然說道,“你說,聖武堂的人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的存在,從而想拉攏你,但是他們又不知道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所以現在的一切都是試探??”
古雨濛倒沒有覺得現在的一切都是試探,相反,她倒是覺得現在的一切都像是在扼殺。
古雨濛在心裡把所有人都想了一遍,最後還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錦兒身上,一開始不顯山不露水的錦兒在這個時候忽然跳出來難道僅僅是爲了告訴古雨濛她想當個王后什麼的嗎?
不太可能。
古雨濛說:“這個錦兒以前在十六部的時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以前的她就那麼放蕩不羈嗎?”
幽蘭想了想之後說道:“在我的記憶裡,我對錦兒不算很瞭解,我和她之間只是認識,或者說只是因爲同在十六部,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有的時候也會走動,但大部分情況下她玩她的我玩我的。她和死去的胡兒是好姐妹,也是好朋友,她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並且有着深厚的友誼,也許是因爲從小一起長的關係,所以兩個人才會互相比較吧。我想,我們是不是把錦兒想得太複雜了,她也許和聖武堂沒有什麼關係?現在聖武堂只是在跟蹤君叔叔,對我們沒有什麼影響的吧?”
幽蘭的樂觀主義讓古雨濛擔心。現在古雨濛想的並不是聖武堂跟蹤誰的問題,而是餘音和繞樑以及那馬車內男人聲音的問題!
古雨濛問幽蘭:“你說美團能不能夠讓時光倒流?”
“噗嗤!”幽蘭大笑了出來。
半下午的時候胭脂第一個回到了山莊內。
“怎麼樣?”見胭脂回來了,古雨濛連忙問。
胭脂皺了皺眉頭:“餘音和繞樑沒有說什麼。但當我問起馬車裡是不是古雨濛的時候,她們兩個人的回答都是肯定的。也就是說,要麼是她們兩個人早就串通好了,要麼就是這兩個人所看到的真就是你。”
“那也不對啊,那元昊就是在撒謊!”古雨濛說道,“若不然的話,那就是全天下的人都在撒謊!”
是不是有人在撒謊,現在的古雨濛確實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是,當初自己嫁出大周之後的那輛馬車肯定是有問題的,只不過她現在的腦子裡沒有任何關於那輛馬車的記憶,也真是奇怪了,最關鍵的地方沒有了,讓古雨濛現在像個傻子一樣。
“你們這邊呢?有什麼線索?”胭脂問。
古雨濛說道:“也沒有,不過,我們看見錦兒了。”
幽蘭把錦兒的身份向胭脂解釋了一下,隨後說:“她的出現,也是一個謎團啊。”
“真是頭疼。”胭脂說了一句,然後問她們,“你們吃飯了嗎?”
……
……
胭脂和幽蘭在探討着錦兒的問題,而古雨濛則是一個人在山莊內獨自走一走。想着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古雨濛覺得有些疲憊。
穿過了一道圓門之後,古覺得有些累,便在門檻石上坐了下來休息一會,休息休息,正在迷糊的當口,突然瞧見一個人向她走了過來。那個人穿着很樸素的衣服,沒有任何飾品做點綴。彷彿就是一個剛剛起牀只穿着褻衣的女子,沒有任何修飾。
正因爲如此,那個女人的出現才引起了古雨濛的注意。她立即打起精神來仔細地看着她,但是卻看見她的臉上蒙着一層神秘的面紗,她走得近了,說道:“雨濛,好久不見。”
古雨濛立即迴應:“好久不見。”
“是啊,是好久不見,這一別,就是三年,在這三年裡,你還好嗎?”
古雨濛絞盡腦汁也有想到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因爲她蒙着面紗,所以,古雨濛只能通過聲音來判斷她的身份,可是想來想去,她的記憶裡似乎有很多人的聲音和她的聲音很像。
“我很好,不,其實也不好,你是誰?我們之前在哪裡見過嗎?”
“我們當然見過啊,我們的關係很好的。你想知道我是誰嗎?那你跟我來吧。”這個女人轉身邊走,當她來到一處低矮小假山之後時,忽然的,古雨濛又在假山之下看見了一個穿着同樣衣服的女子。
兩個穿着一模一樣的女子,讓古雨濛覺得她們一定是有什麼目的,而且,在這山莊內幾乎沒有任何供給,她們是從哪來的?
“你想知道我們是誰嗎?”她們雙雙開口。
古雨濛慌忙點頭。
她們又說:“那你走近一些。”
古雨濛只好走近了一些,可是,她走得太過急促了,卻是忘記了假山之下還有一個小水溝,當即,她一腳踏進了水溝裡,整個人噗通一聲撲倒在了水裡。
譁!
古雨濛猛的驚醒,這才發現只是一個夢,但是,夢裡的場景是那麼的真實,讓她無法看透眼前的一切。
太真實了啊。
古雨濛站了起來,忽然的,她看見這個小院子裡,居然真的有一個假山,有一個水溝。
“夢與現實,分不清了嗎?”
正當古雨濛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剛纔那個夢的時候,又是突然的,一個男人的聲音出現在了她的背後。她猛地轉身,卻見是一位穿着素白衣服的男人,頭上戴着一個高高的金冠,眉宇之間有一股英氣,全很上下散發出一股撲面的書卷之氣。
一眼看過去,古雨濛便猜想,她就是一個書生,而且是讀過很多書的那種書生。
“你是?”
“別問我是誰,我問你,剛纔的那個夢,是不是和現實很近?”
古雨濛只好點頭。
剛纔的那個夢,的確和現實很近很近。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裡所想的被這個書生看得一乾二淨。
“那,你覺得現實好,還是夢好?”
“廢話麼,當然是夢裡好!夢想成真這個詞你沒聽說過嗎?”
“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這些都是夢想成了真,但是,你沒想過你做的夢,全都是噩夢嗎?”
古雨濛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