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早上起來最糟糕的事情是什麼,絕不是被人從牀上揪起,更不是被人打斷了美夢……
最糟糕的,莫過於等你飽飽的睡了一覺之後,一睜眼,卻看到一柄鋒利的匕首橫在自己的頸間,而拿着匕首的,還是枕邊人。
“滾!”
還不等阿九想好該怎麼開口,卻聽賀拔毓突然用沙啞的聲音喝道:“滾開,朕不想再看到你!”
阿九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順從的從牀上下了地來,連鞋也不穿就往外面走。
不過走了幾步,卻看到一件上衣被扔在地上,應該就是賀拔毓昨晚穿着的那件,這纔想起,剛纔這位皇帝陛下是裸着上身的。
只是,這衣服怎麼他了,他把它扔在地上又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突然一抹刺眼的紅色閃進了她的眼中,她這才發現,賀拔毓扔在地上的衣服上竟然有一個脣印,應該是昨晚那個惠才人想要爬牀的時候蹭上去的。
昨晚光線昏暗,這脣印又是在衣服的裡側,一時間,她竟然沒有注意。
阿九心中一動,難道說因爲發現了這個脣印,這個賀拔毓才憤而將它扔到地上的嗎?
正想着,卻聽她身後的賀拔毓突然說道:“你的衣服呢?”
衣服?
阿九立即明白他說的是昨晚惠才人穿的那身。
她的眼角立即閃過一絲狡黠,然後,只聽她啞着聲音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道:“破了。”
聽到這兩個字,賀拔毓的臉色立即變了變,他握着匕首的手不由得一緊,立即有股血氣直衝向他的頭頂。
而下一刻,他只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竟然又重重的倒在了牀上,竟然再也沒力氣起來了。
這讓他更加怒不可遏,以爲是這個惠才人做了什麼手腳,怒道:“賤人,你做了什麼!”
雖然知道他沒認出自己,可是阿九還是頭一次被他用這個詞稱呼,當即也有些惱了,再加上她極力按捺下的起牀氣……這讓本來想就這麼走出屋子趁機離開的她立即改變了主意。
只見她突然轉回身來,以手掩面的撲到牀榻前,學着惠才人沙啞的聲音,抽抽噎噎的說道:“我不肯……陛下非要……是陛下非要呀!
您……您扯爛了我的外衣,然後又扯爛了我的內衣,然後又一把扯下我的肚兜,然後……然後您……您……
嗚嗚嗚,我不肯……不肯呀!陛下您殺了我,殺了我吧!我沒法活了,沒法活了呀!”
“胡說八道!你胡說八道!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賀拔毓氣的滿林通紅,想再次起身,可是剛剛的起身已經耗費了他太多力氣,這會兒他的病根本還沒好,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又哪裡起的來。
而這個時候,阿九乾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使勁的搖晃着,邊晃邊委屈的大喊道:
“我真的不肯呀,是陛下……是陛下非要呀,您做了一遍又一遍,折騰了人家一遍又一遍,我使勁向陛下求饒,陛下就是不聽,就是不聽……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