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說的雲淡風輕,十三也對胡道長齜了齜牙,以示配合。
看着眼前的十三,胡道士已經面沉似水,他冷聲道:“娘娘果然早就知道他是妖孽了,看來,娘娘同他也是一丘之貉,那就別怪貧道替天行道了!”
“替天行道?”阿九笑嘻嘻的道,“道長的替天行道,就是偷偷的放了紙人到我的臥房裡,想要咒死我嗎?我若不是搬離了麗安宮,只怕早就又死一回了吧!”
胡道士臉色一沉,眼神閃爍的說道:“我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你不明白?”阿九不笑了,她冷冷一哼,“什麼替天行道,不過是旁人的一條狗罷了,你以爲,我真不知道你的主人是誰嗎?”
胡道長身子一振,死死地盯着阿九:“什麼主人不主人的,你不要胡言亂語!”
阿九撇撇嘴:“胡道長,你也不必遮遮掩掩了,如今這裡只有咱們兩人,有什麼話不如開誠佈公。
我連你在心口插針下詛咒的紙人都找到了,你再裝下去,還有什麼意思?雖然那東西下了禁制,我一把針拔下就自己毀掉了,但是,我能把這針還給你,你覺得還有隱瞞的必要嗎?”
阿九的這番話說完之後,卻見胡道士突然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卻見他擡頭對阿九一笑:“那又如何,你本來就是個妖孽,我又焉能不收了你?
只可惜,還是棋差一招,讓你察覺了。我明白了,你搬離麗安宮,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怪不得我後來想把紙人拿回來,怎麼找都找不到。”
他這麼說就算是承認了,阿九的眼神轉冷,看着他淡淡的道:“我的清醒在你意料之外吧。我若是沒猜錯,你並不想將我喚醒,甚至還要將我徹底除掉,讓陛下絕了念想,對不對!”
聽阿九說起這件事情,胡道士的臉上閃過一絲鬱氣:“沒錯,你猜的一點都沒錯,我也不知道你的魂魄怎麼就自己歸體了。
只可惜,當時雖然你還醒不了,宇文先生卻說你痊癒了,只是太累睡着了,衆目睽睽下,我根本沒法子再做手腳將你殺掉,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阿九眼睛微眯,看來同她猜的完全一樣,自己的清醒果然同這個胡道士半點關係都沒有。
不過,在她魂魄歸體,清醒之前的這段時間,他應該是利用這點“功勞”爲自己撈了不少好處。
她聽明珠說過,貌似賀拔毓就是在那段時間同幻林徹底交惡的,自古巫道不兩立,胡道士一朝得勢,立即針對巫派也沒什麼好說的。
大概那個時候賀拔毓也因爲七姐和自己的事情對幻林大大的不滿,纔會讓他輕易遂了心願吧!
這一世的幻林她不熟,七姐也早就不在了,本來她是不想如何胡道士的,怪只怪他貪心不足,得了勢之後還要害她。
那時,當她發現牀下的紙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身邊的彩荷,甚至還有明珠,只是那紙人沒有點本事根本做不出來,根本不可能是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