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賀拔毓他們到達昌河河邊的時候不過是傍晚,太陽也剛剛落山,可是此時河面上卻已經空無一船。
他不由蹙緊了眉頭,對身旁的賀武道:
“你再去周圍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渡船。若是沒有大的,小一點的也可以。”
“是,陛下!”賀武應着,便讓手下四散着去找尋了。
賀拔毓則遠眺河心,希望能看到晚歸的渡船。
雖然說提前了一日,可是算起來樑溪閣已經被困了七八日之久了。
雖說平日裡這樑溪閣就沒少了吃食,點心也存了不少。可這麼久的時間過去,就算不飢渴而死,只怕也會被憋死。
想到阿九無論多晚都有到萬慶湖旁散步的習慣,賀拔毓真怕她會被悶出病來。
而且,他無論如何猜測,都不如親眼見到來的靠譜。
也許他想的太好,樑溪閣此時的情形要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呢。
一想到這些,賀拔毓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飛過河去,將幻城那個傢伙揪回皇宮,讓他把樑溪閣的封禁立即打開。
賀武找了一圈,果然一無所獲。
此時天色更暗了,河面上還隱隱的起了一層薄霧,只怕即便有晚回的船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返回來。
這讓賀拔毓的臉上閃過一絲焦躁。
明明只差一步之遙了,竟然被困在了河對岸,這個時候,即便他再去找路,只怕也不容易了。
難道他就要把時間浪費在等待上嗎?
正在這時,坐在一旁大石上休息的默託突然指着河心說道:“有燈光,是不是有船駛過來了!”
默託生在草原,目力很強,對遠處的燈火更是敏感。
在他喊過之後,衆人才隱隱看到一點幽幽的燈光從河面上由遠及近的飄了過來。
等它再飄近些,賀拔毓大喜過望,因爲那果然是一葉小舟。
只是驚喜過後,賀拔毓又暗暗皺起了眉,因爲這條小船實在是太小了,恐怕最多也只能裝下三四個人。
隨着船越漂越近,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艄公從船上跳了下來。
他在旁邊的一個小樹上繫好纜繩後,就打算離開。
好容易等到了船隻,又怎麼能讓他這麼走開。
賀武急忙上前幾步迎向老艄公道:“這位船家,我們要渡河,可否載我們一程?”
聽到賀武發問,老艄公站住了腳步。
他向身後的賀拔毓衆人瞟了幾眼,撇着嘴道:“今天太晚了,等明天吧。”
說着,又要離開。
賀武再次將他攔下,陪笑道:“這位老人家,我們有急事,還望您能立即載我們過去。船資方面,您儘管開口就是。”
賀武的這番話倒讓老艄公有了些興趣。
他歪頭看着賀武道:“船資?老頭子我要皇帝皇冠上的夜明珠,你也能給我?”
賀武臉色一訕,不由看向賀拔毓,心中則暗暗的道:你這位老人家要是敢要,沒準還真有人敢給。
不過他想歸想,此時卻知道這是這個老人家不願意渡他們過河的託詞,只得硬着頭皮道:
“那我們買下您的這條船如何?我們出十倍的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