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讓人看了就心情很好的男子,無汐的直覺卻對他保持了警惕,蕭瀲清含着溫潤的笑,看着無汐,而無汐躲過他的視線,行了一個標準的禮儀:“見過寧王。”
蕭瀲清凝視了她一會兒,眼眸中劃過一絲漣漪,卻無人發覺,他輕輕一個手勢,示意她可以起來了,然而一句話,驚得無汐差一點跌倒。
“她調戲我!”裴炎語出驚人的盯着無汐,神情無比哀怨,就差沒有攥着手絹唱《竇娥冤》了。
“想我純情男子,清白少年,長至如今連姑娘的手都沒有摸過,京城上下誰不知道?不想卻被她佔了便宜,污了我的清白,我每每想起此事,淚溼衣衫,茶飯不盡,心痛無比,我損失如此慘重,我痛苦如此劇烈,卻不予承認,瀲清你可要還我個公道啊!”
純情男子……無知少年……
無汐的嘴角抽了抽,這世上竟有人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開眼界啊……開眼界……
蕭瀲清雖然是對裴炎顛倒黑白鬍扯亂彈習慣了,淡淡的說道:“炎,我對你的遭遇着實同情,想你…咳咳…純情男子…咳咳…無知少年。”
但是蕭瀲清的嘴角不由得還是勾起了一抹笑,淡淡的望向無汐:“這是真的嗎?”
無汐倪了一眼裴炎,上前施禮說道:“下官不認得王爺,下官今日才一睹王爺風采下官便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調戲王爺的萬金之體。”
“你不記得了嗎?”裴炎斜斜的飛過來一個眼風,不想是在討伐一個猥褻犯,倒是活色生香的勾引。
“那晚林裡,你摸了我的……”
他曖昧的一笑,故意不說下去,跟在蕭瀲清後面的宮婢卻齊齊的紅了臉,眼光偷偷的向無汐瞟過來,也不知道是訝異她大膽不知廉恥呢,還是羨慕她無邊豔福呢。
無汐勾起一抹淡然的笑,但是隨及而逝。
無汐瞪大眼睛:“這從何說起呢?”
她看了裴炎一眼,怔了怔,退後一步在看看突然恍然道“:哦……”
又搖搖頭:“不對,還是不對,這怎麼可能呢。”
她在這裡自言自語,所有人都一頭霧水,裴炎也懵然了,眨眨眼睛:“嗯?”
無汐一臉無辜:“剛纔倒是想起,下官有一次出宮,正巧路過林庵,便拜了拜佛祖,便下山去採購東西去了,是見過一個少年,穿的很少,睡在一盞紅燈下,下官那時聽公公說過,有種賣花兒的少年,沒有固定的接客之處,晚間就出來遊蕩,以紅燈爲標記招來顧客,價錢是很便宜的,我當時見着了,想來便是這種少年了,心裡可憐他,若不是家裡生計困難,誰家的兒郎會出來做這種營生,他倒是出言.....挑逗我來,我見他年輕還小,長得又想我夭折的弟弟,心裡生憐憫,就摸了摸他的臉,只覺得他是我弟弟,心裡到沒有半分的邪念,
然後就離去了,說起來樹林裡就去過那一次,難道我見到的是王爺?”
裴炎似笑非笑:“你說呢。”
無汐肅然道:“但是下官轉念一想,不可能,王爺是什麼人?我天朝,身份貴重。更是純情少年如玉潔白,京都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嚴謹守清白若玉,連姑娘的手都沒摸過一下,怎麼可能如此不自重的睡在那麼髒的地方,還形如野娼般衣衫不整,還出言挑逗?這兩個人根本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便將王爺與那男子聯繫到一起想,也是大不敬啊,所以我越想越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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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花園裡,有人“咕”了一聲,想必是實在忍不住在喉嚨裡悶笑了一聲,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硬生生的拿裴炎的厚臉皮誇自己的話給堵回去了,裴炎在糾纏下去,就是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自認‘野娼’了
裴炎一眨不眨的看着無汐,似笑非笑良久道:“如此說來是我記錯了。”
無汐笑容婉轉:“王爺日理萬機,這等瑣碎小事,偶爾也有記錯的時候,也是應當。”
“恩..”裴炎想了想以手掩口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也許”。
無汐在心中鬆了口氣,她實在不想和這狐狸扯上半分關係,但是心中不由的一涼,蕭瀲清一直在一旁看着,並未說話,彷彿不存在一樣,但是隻有無汐知道此人還是離的越遠越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