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聳聳肩:“皇后如今這樣,誰敢湊上去,也就是德妃娘娘那樣的主才能對付的了!”
鬱琬白皺了眉,從書案上擡起頭道:“你們兩個最近怎麼回事?妄議朝政,株連皇室,知道被人聽去了是什麼罪嗎?”
昨夜從未央宮出來,鬱琬白就想到了今天會有這麼一齣戲,德妃是什麼人物?那是趙國的羽衣公主,自小是熟悉了宮中的各種爭鬥的,皇后那點小把戲,怎麼可能入得了她的眼?
如今東六宮四角不全,除去鬱琬白的昭陽宮,只有養德宮的德妃和嫺吟宮的良妃暫居妃位,良妃是個只知道幽居深宮的主兒,而德妃則是同她一樣,入宮便封的妃,自然更加盛氣凌人。
玉露吐了吐舌頭:“主子,奴婢就是好奇,這位德妃娘娘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咱們進宮五年了,除了在皇后娘娘那裡請安時見過面,就沒什麼過深的交道了,按理說,咱們昭陽宮和養德宮離的最近,若不是聽說那位主子脾氣不好,奴婢還真是想去認識認識。”
鬱琬白凝思了一會兒,德妃的事情她還無暇顧及,就趕上禮部的尚書魯文田便抱着新做好的禮單呈了上來:“臣見過貴妃娘娘,這是臣擬好的關於除夕夜的事宜,若是貴妃娘娘沒有異議,臣就這樣安排下去了。”
這幾日鬱琬白一直在熟悉各宮的禮節,研究歷年來各宮都是如何安排宮宴的,她點了點頭:“旁的倒是沒什麼了,只是本宮這幾天閒來無事翻閱了先帝在位時的典籍注,好像先帝在位時,每到年關將至,都要點燈燃燭三天三日的,爲什麼皇上在位五年了,本宮卻從沒聽說過這件事?”
魯文田對這事是知道的,他回道:“啓稟娘娘,皇上登基之時,恰好是先帝駕崩,舉國哀鳴,皇上守孝三年不準燃燈點蠟,不準納妃侍妾,不準飲酒作樂,所以這事兒也就耽誤了。”
“魯尚書這話說的不老實啊,”鬱琬白看了他一眼,合上了手邊的禮冊:“若說三年守孝,本宮信,可如今都過了五年,爲何沒人向皇上提及此事?魯大人,這話未免有些失職吧。”
魯文田一聽這話,嚇的跪在地上,臉快要貼到了地面上:“臣失職,這是臣的疏忽,還請貴妃娘娘責罰。”
如今六部都在那一個人手裡掌握,這種事情他會不知道?鬱琬白用腳後跟也能想到是誰從中阻攔,她勾着脣角淡淡笑了笑:“魯大人也算得上是我大梁的棟樑之才,本宮也不過就是發現了一些小問題,提出來一起商討着解決就好了,大人不必介懷,這天下依舊是皇上的天下,你與本宮都是皇上的子民,該是多多爲皇上盡職纔是。”
“臣謹記。”
出入了一趟昭陽宮,魯文田覺得自己的後背都有些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