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和黑影血契的事,他們之間已經產生了一些分歧,那天毀沒有跟她一道走,而是一言不發的直接消失了。
賭氣了幾天,解決了一下剩餘魔族的那些麻煩,再回過頭來想銀連的事,想要挽回一下兩人之間的僵局,於是他來了。
可,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麼一個場面。
那個笑面狐狸,內心陰暗的淺綠色頭髮,是叫什麼來着?年亞瀾?
她不是討厭他麼,怎麼現在這麼其樂融融的一起吃飯,還親自餵給他吃?凜也是,這麼幹看着?
“……銀兒。”來都來了,不打招呼,不是他的風格。
銀連見他來,垂眸盯着地板:“你來了。”
他來了,那麼,計劃可以開始了。
其實,要徹底和他斷絕掉所有的聯繫,還真有些……說不清楚的感覺。
不僅僅是他,還有年亞瀾,甚至北幽凜……完完全全拋棄掉現在的身份,不再擁有他們的幫助,回到一個人輕鬆自由的狀態。
她一直想要的不是自由麼?和挽月遊山玩水的那種太平日子,已經很久沒見到了。
毀收斂了一下眸的殺氣,卻仍然帶着不善,周身強烈得不容忽視的氣息,帶起空氣躁動的因子。
“他們可以來,本尊不能來了?”
他做任何事都是一副高高的姿態,還理所當然的在銀連的對面坐下,拿起了筷子。
隨意的夾起一片被切得極其精緻的蒸肉,自顧自的放在嘴裡,輕輕眯起細長的金眸。
年亞瀾臉雖然依然掛着令人看不懂的笑容,但顯然,周身的氣息已經冰冷的下來。
怎麼看,尊都是來砸場子的。
北幽凜雖然有心想勸,張了張口,卻還是嚥下了話。
尊的任何決定,他都插不嘴,甚至,說出的話很可能會引來反效果。
“你別總是一副不合羣的樣子。”銀連因爲已經鋪好了後路,以往的顧忌也沒了,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本該有的氣勢,“魔族的事情震懾解決了,天境的勢力,也該趁此洗牌一次。”
既然要走了,能點醒他的,儘量說,管他能不能聽進去。
“怎麼突然談這個?”毀依然敏銳得可怕,“你以前從來不會用這種態度勸我。”
她以前總是顯得很謙和,喜歡和他講道理,不喜歡他殺人,不喜歡一切血腥手段。
現在,怎麼突然改變了觀點,沒有斥責他在地獄大開殺戒,甚至鼓勵他把天境的水也徹底的攪亂?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我要說的事是目前來說最重要的,你應該認真聽。”銀連理所當然的擺出了以往在談判桌的氣度。
雖然身處城堡,擺出的也是家宴級別的餐品,但她正了正神色,似乎回到了噩夢城的城主殿,習慣性的雙手交握,擱在了桌。
年亞瀾看得清楚,微微眯了眯眸子。
阿連突然變得這麼嚴肅,是怎麼了?
“最重要的事,是你跟我回九重天。”獨裁的暴君,卻偏偏不聽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