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娃子，說好一起回家過年的，又要人家一個人走.”
虹橋機場，候機大廳內，柳霏霏看着送自己登機的馬涼，忍不住就埋怨起來。
馬涼也很無奈，可他沒辦法啊。
《長江七號》電影都還沒上映，就有人故意搞事情，他怎麼可能放心回去過年。
真這樣放着不管，不僅電影投資要打水漂不說，周邊產品滯銷還會虧上一大筆，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坐視不理。
於是只好繼續哄着妖女：“我也不想啊，是真出了事情。我要是不管，說不定會損失好幾億呢。”
“好嘛，人家就是心疼你一個人留下來過年太孤單了！”
柳霏霏聽他說的十分嚴重，很是勉強地答應下來，只是心裡頭還是非常不捨的。
見妖女對自己越來越依賴，馬涼自然相當受用。
只不過對於她說自己留下來過年會很孤單這件事情，心裡就有不同意見了，那怎麼可能呢。
楓老師，冰美人姐姐，不都能陪他的人麼。
但這些也沒辦法直接告訴妖女，他只好繼續哄道：“嗐，我這麼大個老闆，還能一個人麼。
多少員工陪着一起過年呢，餓不着我的。”
“那過年的時候，我替你去看看爺爺奶奶，你這個傢伙都兩年沒回去了.”柳霏霏吐槽了一句，然後又很是貼心地爲他考慮起來。
聽見妖女這麼一說，馬涼心裡不由地就有些感動。
雖說在老馬家他只和爺爺奶奶最親，但彼此都不善於表達，兩世爲人的他和老人之間也從未有過舐犢情深、含飴弄孫的親密關係。
即便這輩子發達了，馬涼也只知道給家裡多塞點錢，讓爺爺奶奶的晚年生活條件好一點。
真要讓他在老人跟前承歡膝下，裝一個乖乖孫，那絕對是爲難他了。
從哄老人開心這一點來說，馬涼比柳霏霏可差得太遠了。
不過有妖女這個準孫媳婦兒能代勞去和爺爺奶奶親近，他自然是相當樂意的。
感動之餘，馬涼看着眼前乖慘了的柳霏霏，忍不住就往懷裡一摟，又直接親了上去。
好一陣溫存過後，他才慢慢放開了妖女。
然後一臉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說道：“乖成這樣，我都捨不得放你走了。”
“就知道撿好聽的話哄我.”嘴上雖這麼說，但柳霏霏心裡別提有多美了。
此時她的眼裡再裝不下任何事情，就只有馬涼這個戀人。
馬涼看了看時間，又再囑咐一通：“該登機了，蜀都那頭我幫你訂好了車子。
但最近天氣不好，彆着急趕路，讓司機開慢點。
安全最重要，知道嗎？”
“嗯呢，人家曉得了嘛。”柳霏霏依然是緊緊抱着他，久久都不願撒手。
情再濃，也總有分別的時候！
眼看着登機時間將近，她也只能依依不捨地走進了安檢口。
好在買的是頭等艙機票，有特殊通道走，不需要和大多數春運的旅客擠到一塊兒。
送別了妖女，馬涼扭頭就趕回了公司，坐在電腦前開始瀏覽起《長江七號》的相關資訊。
又經過了半天時間發酵，網絡上抹黑的負面信息更多了。
一條條負面影評，還有各大論壇和貼吧內刷屏般的惡意攻擊的帖子，不用猜就知道，絕對是有專業的團隊在操作這件事情。
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總會有黑暗存在。
有人光明磊落地做正當生意，就會有人經不住利益的誘惑從事起了灰產。
互聯網雖不是法外之地，但因爲監管跟不上的原因，自然也就成了灰產的重災區。
刷單、盜號、推廣作弊、網絡欺詐、口碑信用造假、水軍攻擊、有償發帖刪帖等等，早已經形成了成熟的灰色產業鏈。
而《長江七號》這次被故意抹黑，肯定也是有人花錢找網絡灰產的專業團隊弄出來的。雖說大部分影評和帖子都裝得像是那麼回事，但其中一小部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絕對是純爲了黑而尬黑的。
這些人爲了抨擊星爺江郎才盡，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噴《長江七號》也就算了，居然連《少林足球》和《功夫》都一起黑上了。
如果只是有人在網上黑，這件事還不好判斷。
可今天居然連一些傳統報紙上，都有負面的評論文章刊登出來，就很耐人尋味了。
這可不是花點錢就能辦到的，必須有一定的人脈關係才能實現。
到底是什麼人在搞事情？
馬涼在腦海中不停地思考着，卻一直找不到頭緒，線索不夠多，就沒那麼容易確定。
是星爺那邊的死對頭，還是自己這邊的仇人？
前世他就沒太關注過娛樂圈，對《長江七號》上映前後的事情更沒有詳細瞭解過，只知道這部電影上映後的口碑確實兩極分化。
至於有沒有人搞過星爺，上輩子他一個小律師去哪兒打聽去。
可如果任由事態這樣發展下去，說不定廣大影迷們真就被帶了節奏。
馬涼不可能坐視不理，打算和星爺商量一下再說。
只有確定了是誰在下黑手，才能對症下藥，決定這件事情怎麼來應對。
這頭剛起了念想，那邊手機就響了。
馬涼拿起手機一看，正是在京城參加內地首映式，纔剛進行到一半的星爺着急打來的。
“馬總，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周星弛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馬涼聽他這話當場就納悶了：“周導，您也收到消息了？爲何您會這樣問呢？”
“《長江七號》昨晚纔在香江舉辦的首映禮，邀請來的媒體也全都打點過，不可能會亂寫。
而且負面影評和網上的帖子，基本全都是內地這邊發出來的。
如果對方是刻意針對我而來，香江那邊不可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周星弛耐心地分析着。
對方如此猴急地搞事情，擺明就是想毀了《長江七號》的票房。
如果不是自己的死對頭在下黑手，那對方就肯定是奔着這部電影的投資人而來了。
而《長江七號》的主要投資人就只有三個，中影掌門人韓三哥，柴大官人，以及馬涼馬大老闆。
韓三哥那是什麼江湖地位，哪有人敢得罪。
柴大官人也是老江湖了，方方面面都擺得平，也不是誰會輕易招惹的人物。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馬涼了，他年輕道行淺，有仇家再正常不過。
星爺畢竟是見多識廣，簡單分析過後，第一時間就把目標鎖定在了他身上。
馬涼聞言也很快反應了過來：“周導，您是說.？”
“馬總，會不會是開機發佈會那天，在酒店現場和您鬧過不痛快地那位大佬啊？”周星弛又隱隱暗示起來。
回憶過後，星爺也很快有了懷疑對象。
馬涼哪還用他提醒啊，打從對方說出香江那邊沒啥動靜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答案。
重生以來，雖說做生意的過程當中也沒少得罪人。
但要說能量這麼大，還有如此強的媒體關係，又對他恨之入骨的人，除了前夫哥還能有誰。
準是這廝，早就惦記着來上這麼一手了。
也真虧這個逼能憋這麼久，一直到《長江七號》快要上映的時候，才徹底爆發了出來。
真是打蛇不死、自遺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