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在哪兒呢?”
一看是大壞蛋打來的電話,左柚都顧不上擦乾身子,第一時間就拿起手機接上了。
結果電話那頭卻半天沒動靜,好一會兒才傳來一聲含糊的迴應。
“難受……水……”
左柚聽着聲兒很快便反應過來,壞傢伙這是喝醉了呢。
畢竟她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醉話了,甚至還曾照顧過醉酒後的馬涼,自是再熟悉不過。
可喝醉就喝醉,爲何又要打給自己?真把她當成使喚丫頭了?
一想到這兒,左柚心裡就很是來氣。
可轉念又一想,那個壞蛋喝醉後不打給別人反而打給她,這不也意味着自己在他心裡很重要麼。
難道說壞傢伙已經在家了,人就在隔壁?
畢竟先前在隔壁也住過不少日子,她非常清楚馬涼從未帶過別的女人回來,一次也沒有過,這點信心她還是有的。
大壞蛋雖然壞,但從沒有騙過自己。
左柚來不及多想,衝回洗手間找了一件浴袍披上,也不顧天氣寒冷,扭頭就朝外跑去。
臨到門口的時候,在玄關邊櫃的抽屜裡還特意翻出一張門卡。
那正是隔壁豪宅的鑰匙,馬涼很早就也給了她一張,而且只給過她一個人。
畢竟除了這妮子外,他從未帶過其他女人來這邊。
時刻做好時間管理,決不允許身邊的女人發生撞車事件,這一點馬涼還是相當注意的。
左柚出了自家門,急匆匆就往隔壁跑。
她渾然沒有注意,自己手上除了手機外就只拿了一張房卡,而身後的房門已然順手就關上了。
走到門前,刷卡進屋。
豪宅內光線昏暗,大燈沒有打開,倒是陽臺前用來烘托氛圍的射燈亮了一兩盞,客廳裡也不見馬涼的身影。
左柚一看客廳沒人,着急就往主臥走去。
還沒等靠近,已然聞見了一股濃重的酒氣。到臥室一看,結果還是沒瞧見人。
不過牀上的被子亂七八糟,地上還躺着一部手機。
左柚有點兒慌了,這情形看着就不對勁,真擔心大壞蛋發生了什麼事兒。
就在這時,主臥邊上的衛生間忽然傳來了點兒動靜。
聽到聲響,她飛快跑了過去。
這下終於找到人了,馬涼正癱倒在馬桶邊上呢。
只見他滿臉通紅、呼吸沉重、嘴角流涎,一看就知道準是已經喝斷片兒了。
鼻尖忽然聞到一股餿味兒,左柚立刻朝馬桶瞄了一眼,頓時一陣乾嘔。
不用猜,馬涼剛剛準是抱着馬桶吐了一攤,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其實何峰和吳倩倩二人是伺候着他這位老闆在牀上躺好才離開的,就連他外邊穿的衣服都是吳倩倩幫忙脫掉的。
但醉酒的人嘛,難免渾身燥熱,暈暈沉沉,難受得緊。
迷迷糊糊中,馬涼下意識地就把電話打給了左柚,倒是沒有惹出什麼烏龍事件。
今晚實在是喝過頭了,突然間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很想嘔吐。
好在最後硬生生恢復了些許意識,他撐着身體跑到了衛生間,抱着馬桶大吐一通。
等酸水全吐乾淨了,就再沒了半分力氣,挨着馬桶原地睡了過去,然後便出現了左柚眼前這一幕,那味兒差點沒給她噁心壞了。
強惹着作嘔的勁兒,她第一時間就把馬桶衝了。
然後左柚便開始拖拽起了馬涼,想把他重新弄回牀上躺着。可費了半天力氣,卻一直是徒勞無功。
以她那瘦成杆兒的身板,哪可能拖得動嘛。
“喂,你醒醒啊……”
“別在地上睡呀,這樣會着涼的!”左柚又猛推了馬涼幾下,可眼前的大壞蛋睡得跟個死豬一樣,一動也不動,可把她愁懷了。
且不說就這樣扔下不管,明天準會被壞傢伙訓斥。
關鍵是她自己也於心不忍啊,做不到就這樣拋下馬涼不管,硬生生看着他就這樣在衛生間的地板上躺一夜。
畢竟是得了自己身子的男人,而且二人前段時間相處,多少也有了些感情。
可現在這情況,該怎麼辦啊?
左柚急得不行,也不知該向誰求助,更不敢找物業保安幫忙。
畢竟她的身份特殊,馬涼的身份更特殊,要是被外人看見他們兩個共處一室,說不定明天就會出現在某媒體娛樂板塊的頭條上。
如果不是怕家裡胡亂猜疑,她這會兒都想打電話給老媽求救了。
情急之下,左柚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靠譜的求助對象,立刻拿起手機撥了過去。
“學姐,是我……”
“對,醉得不省人事,拖都拖不動,怎麼辦呀?”
她此刻打電話諮詢的人,正是自己上戲的學姐江書影。
也只有這位學姐,纔不用擔心或者說根本不敢亂傳她的消息,更不會亂嚼她的舌根。
“醒酒茶?家裡沒有呢!”
“蜂蜜?用熱水沖泡一下,這麼簡單麼?”
“嗯,不說了,我去試試!”
左柚急忙掛斷了電話,跑去冰箱裡一陣翻找,真被她找出了一瓶天然野生蜂蜜呢。
她也不管真假,能用就行。
心想以大壞蛋的身家,總不可能買什麼假冒僞劣產品吧。
於是左柚飛快跑去廚房,燒了一小壺熱水,又舀了一大勺蜂蜜兌水衝上一杯,跟着端到了衛生間。
她也不顧地上涼,在馬涼身邊坐了下去。
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大壞蛋的腦袋抱着枕在了自己腿上,又試了試蜂蜜水的溫度,便用勺子餵了起來。
可馬涼這會兒已然睡死過去,哪可能好好配合。
所以無論左柚如何努力,蜂蜜水遲遲喂不進這壞傢伙嘴裡,小半杯醒酒茶還順着馬涼的下巴流了她一腿,全都糟盡了。
氣得她直想錘牆,還偷偷在馬涼腰上掐了一記,仍舊不解恨。
就在左柚束手無策之際,她再次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某些影視劇中的情節。
既然用勺子喂不進,就必須想別的辦法。
這會兒能有什麼辦法?
自然是嘴對嘴喂啊!
電影、電視劇裡不是經常這麼演麼,男女主有一方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另一方就含着藥嘴對嘴喂着喝。
可一想到要用這種方法餵馬涼喝醒酒茶,左柚的小臉蛋不禁就有些紅了。
雖然這會兒也沒有外人在,但如此香豔又羞人的喂水方式,她可是從來都沒有做過呢,一時間很難下嘴。
要是被這個大壞蛋知道,以後動不動就讓自己這樣喂水怎麼辦?
儘管二人早已經歡好了不知道多少次,亂七八糟的姿勢也不是沒有嘗試過,但左柚還是覺得雙頰發燙。
可看着馬涼現在這情形,她又沒有任何別的辦法。
畢竟剛剛江書影學姐說了,喂點蜂蜜水,會有很好的解酒效果,說不定一會兒就能醒來了。
不然就要這樣一直躺下去,非一覺睡到天亮不可。
掙扎再三,左柚終於把心一橫,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蜂蜜水,然後便把杯子放到一邊。
一手托起大壞蛋的腦袋,一手掰開他的下巴,俯下身便含住了馬涼的嘴。
脣對着脣,口中的蜂蜜水便自然而然地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