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你放開我!”
果果掙扎着,可是端木閻卻像什麼都沒聽見一般,一雙鐵臂緊緊地桎梏着她的纖腰。
腳下的景物飛快的轉變,果果張嘴就被灌了一大口風,嗆得她眼淚汪汪。
知道自己再怎麼叫也沒用,她乾脆閉上嘴,緊緊地環住他的腰。
端木閻不知飛奔了多久,直到精疲力盡的從半空中跌落,依舊死死地摟着懷中的人。
兩人跌落在地,連滾了好幾個跟斗,果果被他護在懷中,絲毫未受損。
“端木,你沒事吧?”
果果想要查看他的傷勢,可是掙着了半天都沒有掙開他的懷抱。
“爲什麼,爲什麼不見我?”
頭頂傳來他沙啞的嗓音,帶着濃濃的痛楚。
果果身子一僵,鼻翼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心中一凜,焦急地問道:
“端木,你受傷了?”
好不容易掙開他的禁錮,果果從地上爬起來,就看見一張憔悴的傷痕累累的臉。
沒有了昔日裡的瀟灑和俊美,頹廢的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疼。
他嘴角的血更是顯得觸目驚心,果果從未見過這樣的端木閻。
在他眼中,端木閻是那麼的驕傲,那麼的蠻橫霸道,何曾有過這樣的狼狽不堪。
端木閻的眼緊緊地盯着她,生怕自己一眨眼她就會消失在面前。任由她小心翼翼的處理自己臉上的傷口。
彷彿在他的眼中,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有一個她超級高手豔遇記。
端木閻就這樣看着她,慢慢的閉上眼,輕輕地說道:“對不起!”
呼吸一滯,果果只是愣了一下,便再次幫他處理傷口。
手腕被抓住。端木閻紅着雙眼衝她咆哮:
“鳳毓裳,你就那麼恨我嗎,連和我多說一個字都不肯嗎?那你爲什麼要救我?”
果果擡頭與他對視,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他,就在他以爲她不會回答的時候,淡淡的說道: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難道看着你去死嗎,別忘了,你可是我的‘皇叔’!”
端木閻瞪大眼,像不認識她似的。眼中有什麼慢慢的渙散,變得支離破碎。
嘴角浮出一絲譏笑,眼中慢慢一片冰冷。一瞬間又變成那個陰戾的大將軍。
他張嘴,說出的話卻讓人萬劫不復,他說:
“鳳毓裳,你果然是一個不知羞恥的賤人,鳳家的人果然流着相同的血液。”
果果的臉變得蒼白。身子搖晃了一下,她咬了咬脣,突然嬌笑起來:
“端木閻,你今天才知道嗎,我本來就是這種人啊!我下賤到連自己的父皇都要勾引,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看着她蒼白的容顏。端木閻的心一瞬間疼得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果果笑夠了,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草屑,看都不看一眼他。轉身大步離去。
轉身的瞬間,一直隱忍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鳳毓裳,我不准你走!”
身後傳來一陣咆哮,端木閻不顧身上的傷,縱身飛撲了上來。
不待果果掙扎。便狠狠地覆上她的脣。
這個稱不上吻的吻,沒有甜蜜。沒有技巧。
兩人像小狗打架一樣,狠狠的啃咬着對方,直到兩人的嘴裡都瀰漫着濃濃的血腥。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兩人都精疲力盡。
端木閻將頭埋在她的胸前,冰涼的液體卻灼傷了果果的心。
天色漸黑,空蕩蕩的山谷只聽見一個男人隱忍的哭聲。
“端木!”果果輕輕地出聲。
端木閻緊緊地摟住她的腰,似要將她整個鑲入自己的懷中,聲音沙啞地說:
“小三兒,彆氣我了好嗎,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傷害的就是你。”
果果抿嘴,輕嘆道:
“端木閻,忘了我吧,我們之間根本不可能,我不是個好女人,而我也根本不可能會嫁給你!”
“忘了你!”
端木閻苦笑,嘴角帶着深深的無奈,說道:
“如果能忘了,我也就不會這麼痛苦了。你以爲我不想忘了你嗎,可是我越想忘了你反而越思念。到最後,我的思想,我的心,包括我的呼吸都被你的一顰一笑佔據。”
“端木星際法師行!”果果瞪大眼看着他。
端木閻看着她,眼中帶着深深的疼惜,手慢慢覆上她的臉。
輕撫着她被自己咬破的紅腫不堪的脣,深深的說道:
“小三兒,你可知道,我恨你,你比鳳魑還要殘忍,他要的只不過是我的兵符,而你要的卻是我的命啊!有時候,我在想,如果當時沒有遇見你該有多好,可是那也只是如果。”
果果看着他,祖母綠色的眸子燁燁生輝,咬脣道:“端木,對不起!”
端木閻笑了,帶着幾許無奈,幾許痛楚,看着那讓自己癡迷的絕世容顏,說道:
“小三兒,若有下輩子,你只許我一人好麼?沒有皇室,沒有權利,只有我們兩個人,普普通通的。”
果果點着頭,淚水卻直往下落。
輕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淚水,端木閻沙啞着嗓子,笑道:
“小三兒,我愛你!你一定要快樂!”
深深的不捨的看着她,似要將她的容顏牢牢的刻在自己的心裡。
許久,他鬆開手,站起身,帶着不捨,轉身離去。
“端木!”身後傳來果果的呼聲。
端木閻身子一僵,回過頭,看着她笑道:“管家來信說彥語不見了,我得去找他!”
看着他臉上的笑意,果果愣了一下,她從未在他的臉上看到這麼輕鬆的笑。
即將脫口的話及時的嚥了下去,她展顏一笑,傾盡天下,巧笑道:
“端木,我登基那天你會來嗎?”
端木閻笑着看着她,本想拒絕,可是在她充滿期望的眼神中卻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公主,端木閻告辭了!”
一句公主,就落實了兩人從今以後的關係,轉身,帶着一絲決然,看似毫不留戀的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遠處,心似乎慢慢缺陷了。
果果站在原地,淚水滑落,她跪倒在地,將臉埋在雙腿間。
端木閻還是離開了,雖然這早就在她的預料當中,可是她卻依舊很難過。
端木閻,他是那麼的驕傲,那麼的孤清,他有他的責任,他的堅持,他怎麼能容忍她身邊的那些男子。
所以,離開對於他來說是最明智的舉動,這樣才能保住他僅剩的一絲驕傲。
果果不知哭了多久,直到耳邊傳來一陣嘆息。
她擡頭,就看見赤炎擔憂的眼神。
看着她紅腫的雙眼,赤炎嘆道:“既然捨不得,爲什麼不留下他?”
果果搖頭,哽咽道:“我不能,也不可以這麼自私,留下他,卻給不了他唯一的愛,我不想他恨我!”
赤炎輕撫着她的頭,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只是其中包含的無奈只有他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