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被柳枝禁錮住的果果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吼聲,眸中的鳳影瞬間變成金黃色。
在場的所有的人都被這詭異的一幕驚呆了。
果果像變了一個人,眼中沒有了任何感情,只有無際的妖嬈。
風吹散了她的長髮,三千青絲在風中飛舞,她在笑,卻帶着一種令人膽戰心驚的嗜血。
“看來,朕該送給你一件大禮了!”
朱脣輕啓,雌雄莫辯的嗓音如天際仙樂,可是熟悉的人都瞪大眼,這根本不是林果果的聲音,雖然很好聽,卻不帶一絲感情。
隨着她的聲音,暗衛帶着一個蓬頭垢面的人走上前。
“芸兒!”看見來人,花溪漪的臉上慢慢爬上一絲恐慌,一臉驚恐的看着那妖孽。
果果慵懶的睨了她一眼,走到還未回神的花芸面前,伸出纖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
“美人兒!”花芸果然是色心不改,癡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絕世容顏。
果果媚笑着,笑容中帶着嗜血的殘忍,睨着顫抖的花溪漪,嬌笑道:
“這雙眼睛總是喜歡看不敢看的東西,留着好無趣!”
話音剛落,便聽見花芸一聲慘叫,衆人更是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竟然活生生的將人的眼珠挖了出來。
有膽小的看到這血腥的一幕已經忍不住吐了出來。
用一張潔白的絲巾擦拭着手上的鮮血,蹙眉,一臉嫌棄的說道:
“好髒的血,弄髒了朕剛塗染的指甲!”
看着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在倒在地上抽搐,花溪漪尖叫着:“魔鬼,你這個魔鬼!”
果果丟掉沾滿血跡的絲巾,慵懶的窩在下人擡來的鳳榻上。對左右吩咐道:
“叫得還不夠悽慘,去把她的手指給朕一根根掰下來!”
輕輕的語氣,聽在衆人耳中卻足以讓人驚魂不定,她說掰下來,而不是砍下來。
活生生的將人的十根手指掰斷,那種痛恐怕是人都忍受不了。
“楹兒!這兒可是神壇,不要胡鬧了!”
花攸朵從巨大的震驚中回神,戰戰兢兢的開口企圖阻止她的暴虐。
果果只是斜斜的睨了她一眼,只一眼,花攸朵卻感覺到她眼中的陌生和**裸的殺意。
“啊——”
悽慘的叫聲響徹天際。某人卻依舊蹙眉,低頭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魔鬼,魔鬼。你是魔鬼!”花溪漪忍受不了這樣的折磨,徹底的瘋了。
果果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蹲下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中含着戲謔。
“這樣就不行啦!可惜了,朕還有好多花樣沒玩呢!”
低喃的語氣。像是個貪玩的孩子,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鮮血已經染紅了她的眸子。
“寶!清醒一點!”
衣角被拉住,她回頭,看見一雙清澈的眸子。
“你怎麼流血了,疼嗎?”
像看見心愛的玩具被破壞了。果果小心翼翼的抱住她,眼中閃過驚慌。
花攸朵趁着她失神的片刻,吩咐柳枝等幾大高手將她強行打暈。
鳳棲宮內。鳳榻前已經圍滿了人,秋水痕將她的手放入被子中,站起身,面對那些擔憂的目光說:
“陛下這是怒氣攻心導致的走火入魔,休息幾天便沒事了!”
經他這麼一說。衆人這才齊齊鬆了一口氣。
花攸朵看着衆人,皺着眉頭說道:“今日的事。誰也不準透露出去!”
果果這一睡就睡了三天,這三天,整個皇宮都處於一股低氣壓下。
直到第三天傍晚時分,她才幽幽的睜開雙眼,她是被餓醒的。
“小粲呢?”
看這圍在牀邊欣喜若狂的一干美男,她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問小粲。
鳳魑輕嘆了一口氣,聲音沙啞地說道:
“小粲沒事,好在傷口不深,昊天現在在照顧她,你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她都來看過你好幾趟了。”
一聽小粲沒事,果果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所有人都盯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眼圈一紅,低頭小聲說道:“對不起!”
“你要是知錯了,下次就乖乖地少受點傷,你這一昏迷,可把大家折騰的夠嗆!”
紅果憤憤的開口,卻掩飾不了自己的擔憂。
果果嘿嘿笑着,像個狗皮膏藥似的貼在他的身上,大聲嚷嚷道:
“妖孽,我餓了!”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除了吃你還會幹嗎!”
紅果一臉鄙夷,卻還是認命的吩咐紅妝,綠萼去準備飯菜。
看出大家都很疲憊,果果從牀上跳起來,雙手叉腰,吼道:
“好了好了,我現在不是醒了麼,你們快回去睡覺,再不睡覺,皇宮馬上就要變成熊貓樂園了!”
雖然不知道熊貓是什麼,可是大夥也是真的累了,這些天,他們膽戰心驚,沒睡過一個好覺,經她這麼一說,才感到睏意襲來。
等到衆人都走了,整個寢殿只剩下果果和鳳魑兩人。
“父皇不休息裳兒會心疼的!”果果依偎在他的懷中小聲說道。
鳳魑沉默許久,才沉聲說道:“裳兒,朕要回去了!”
果果身子一顫,擡頭看着他喃喃道:“這麼急嗎,父皇不能爲裳兒多留幾日麼?”
“裳兒,如果可以,朕也不想離開裳兒。”
緊緊的抱住他的腰,果果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處,悶悶的說道:
“父皇,裳兒一定會去看父皇的。”
“裳兒!”
冰涼的液體劃至嘴角,滿嘴苦澀,鳳魑閉上眼,緊緊地抱着她,說:
“裳兒,答應父皇,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不要讓父皇擔心,好嗎?”
“嗯!”果果點着頭,哽咽着說道:“父皇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要是瘦了,裳兒會心疼的。”
殿外,端木閻十指緊握成拳,終是慢慢鬆開。
“怎麼,不去跟她告別,還是你怕看見她就在也不捨得放手了!”
身後傳來淡淡的嗤笑聲。
端木閻回頭,就看見一襲紫袍的龍御風。
龍御風也不理會他眼中的敵視,只是緊緊地盯着殿內那相擁在一起的人。
“我一直都知道,她喜歡的人是皇上,明明知道不能愛上她,還是陷了進去。”
端木閻的聲音平平淡淡,卻帶着一絲無奈和落寞。
龍御風回頭,看着這個跟自己同病相憐的男人,從心底深處涌出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覺。
“你說,天下女人那麼多,爲什麼我們會愛上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龍御風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自問。
端木閻突然笑了,說:“天下女人何其多,而她卻是最特別的存在!”
“看來,我們這輩子註定當不了朋友,只能當情敵了!”龍御風笑着開口。
端木閻回頭看着他,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