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他近乎絕望的纏綿索取,不曾停歇,而她幾乎難過哭泣的承歡承受,至到……三更時分,君王累倒榻上,昏沉而睡。
那雙手甚至依然深置在她的發間,愛不釋手。
而她久凝君王滿足而眠的,竟然依依不捨。
自此一別,便是永遠。
她就不清楚自己現的心情,只知道,她的心釋懷了,真的釋懷了。
也許……她鳳千絮的這一生真的不夠完美,但是也許這纔是她最後的結局,老天終是厚待了她呀!
她的脣邊恍惚的露出了一抹笑,手指輕輕的勾畫着他的眉……
也許……他註定不是她此生所希望的良人,但是也許錯過了他,此生她便是不識情愛,註定花開寂寞。
她緩緩的俯身在他的額間印上了吻,脣邊的笑意突然流光清媚,那是她付出一世情愛之後,最滿足的笑。
也許……他不是她心目之中所希望的英雄,但是,他卻是她心目中的好男兒,大丈夫當是如此,就算捨棄情愛,亦要時刻記得自己的揹負與責任。
皇上,永別了!
至到四更時分的鐘聲敲響,她才倉慌的逃離。
鳳氏鳳千絮於策後當天,四更時分帶着淮王鸞宿寒離京,扶送其回封地。
四更時分,宮裡鬧翻了天,因爲……皇上不見了。
“辰公公,怎麼辦,百官已經到了鸞鳳台,可是到處都找不到皇上啊!”宮人們急得直跳腳,馬上辰時就快要到了。
小辰子亦是倉慌不已,整個皇宮都找遍了,都找不到皇上“鳳氏那邊可有找過?”
“鳳氏在四更時分就已經帶着淮王出京了。”宮人們倉慌不安到了極點。
小辰子已經急得臉色慘白慘白的,皇上這是怎麼搞的,策後居然不見人“長門宮那邊呢?”
長門宮以前就是蘭心宮,那裡有皇上和鳳氏最快幸福的日子,皇上也許因爲一時感慨情難自禁便去了那裡也不一定啊!
“找過了,沒有啊!整個長門宮都翻了一個遍,你說皇上這是上哪裡去了,若是延誤了策後大典,我們這才奴才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小辰子倉慌的在殿裡來回的走來走去,皇上會上哪裡去呢?策後在即,他不至於如此沒有分寸,一定還在宮裡。
“呵呵呵呵!雨露院那邊的梨花都開了呀,今天好像開得特別早。”突然間宮婢們的小聲交談傳入他的耳裡。
小辰子靈光一現,便是朝雨露院奔去。
鸞殤月翻了一個身,手臂下意識的想將身邊的人兒摟入懷裡,可是卻是撲了一個空,他的手臂僵了一下,陡然間自牀榻間坐起來,望着空空如也的牀榻,他心中一陣倉慌!
好像……這一別……就是永別,彷彿……他再也不會見到絮兒。
如此一想,他騰然自牀榻上跳下來,便是滿屋滿院像一隻無頭蒼蠅的穿棱着“絮兒……絮兒……絮兒……”
然後……迴應他的除了靜默,便是讓他受不了的梨花清雅依舊。
他不死心“絮兒……絮兒……”
“天啊!我的皇上啊!你怎麼跑到雨露院都不知會一聲,宮裡都掀了鍋。”匆匆趕來雨露院的小辰子,見主子真的在,頓時鬆了一口氣。
“絮兒……絮兒……”鸞殤月瘋了一般的到處尋找着她。
“皇上……鳳氏早在四更天已經帶着淮王殿下出京了。”小辰子見他這麼倉慌的尋找着鳳氏,不由解釋。
“什麼……”鸞殤月整個人一陣驚喘,便是呆立在原地。
“四更時分的時候,鳳氏已經離京了。”小辰子再一次解釋。
“現……現在幾更天了!”他……後悔了,他不能讓絮兒離開,絕不能。
“我的皇上啊!辰時都快到了,策後大典……”小辰子倉慌的出聲來,皇上這是怎麼了,這一晚爲何突然間變得糊塗了。
“你爲什麼不將鳳氏攔下來……”鸞殤月氣急敗壞的大吼出聲來,便是奔出了雨露院,他要派親衛去追,一定要將絮兒追回來。
“皇上,這鳳氏出京是您批准的,奴才們可沒有膽子攔下來。”小辰子欲哭無淚,他開始糾結了,皇上在策後大即找鳳氏做什麼?莫不是又出了什麼狀況吧!一想到這裡他身寒顫不止。
鸞殤月陡然間伸手握緊了雙拳,後悔的情緒,將他深困在痛苦的泥沼之中不得而出。
“皇上……您這是做什麼啊!滿朝文武都在鸞鳳台上等您呢,策後大典馬上就要開始了。”小辰子一邊追着他,一邊倉慌開口。
“朕不立後了,取消策後大典……”鸞殤月果斷
的出聲來,便是朝着御書房而去。
小辰子身子僵了僵,他這又是哪門子的改變主意,到這份上還能反悔不成,見主子匆匆的奔向御書房,便是拔腳衝上去“皇上啊!您開什麼玩笑,君無戲言啊!怎麼能說反悔就反悔的啊!”
鸞殤月衣衫不整的回到御書房,便是匆匆的磨墨寫詔書,讓親衛親自下發至封地各條關卡,務必阻止絮兒送淮王離京。
“皇上……鳳氏剛纔已經出了京都,已經追不回來了。”當親衛的消息傳來,鸞殤月全身驚顫不止。
“皇上啊!君無戲言,您怎麼可以說反悔就反悔,這樣您在百官面前如何立威啊!”小辰子趁此機會趕緊勸說。
“朕……不做這個皇帝行了吧……朕……只要絮兒……”鸞殤月陡然間已經寫好無用的詔用撕了一個粉碎。
“呃……”小辰子一時間僵立當場,皇上他不是頭腦出問題了吧!到這份上居然說不當皇帝!
“如果當皇帝就要失去絮兒,那麼朕還不如將江山讓給津王鸞默。”鸞殤月陡然間伸手狠狠的擊向御案。
“皇上……詞兒求見,說是鳳氏有話交待。”內待的聲音自殿外響起來。
“宣,快宣!”鸞殤月陡然間激動到無以復加。
詞兒緩緩的走到御書房裡,正要行禮,卻被鸞殤月一把抓住“是不是鳳氏有什麼話要讓你轉給朕的。”
詞兒點點頭,聲音有些哽咽“夫人交代……請皇上國事爲重……以天下爲重……以萬民爲重……做一個不負她的好皇帝。”
鸞殤月的身子陡然間退數幾步,一陣寒意襲身,他不需要費心去思量她話中的意思,她由始至終只說了一個道理,做一個好皇帝就是不負她的一片情意,叫他如何抉擇,他能如何抉擇……
“夫人還交待,請皇上善待新皇后……”
鸞殤月這一刻方知,原來是自己太過天真了,他恍惚的以爲那一晚真實如夢,就可以回到從前,可是當回到現實,他就必須得面對這一切。
“皇上……策後大典就快要開始,是否準備……”小辰子見君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唯喏的問出聲來。
“小辰子,打點一下,我們準備上鸞鳳台。”鸞殤月最終妥協了 ,這一刻做一個好皇帝是絮兒所希望,那麼他便做給她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