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還好吧！”歌兒伸手扶着她，感覺她的身子微顫。
“皇上想利用策後大典來對付津王鸞默……”鳳千絮低喘一聲，心中依然不能釋懷。
“娘娘，皇上貴爲一國之君，自然處處以江山社稷爲重，您也不需要多想，這並不代表什麼。”歌兒心裡雖然爲主子不平，但是亦是說話相勸。
“早知道顧全大局，不能顧全自己的，我又何必在君王面前逞強，就算心中不滿說了來也好，就算惹得君王不快，發泄出來總能令自己好受一些。”鳳千絮開始後悔自己事事理智，總是虧待了自己。
“娘娘，奴婢知道您心裡委屈，但是事已經至此，您還是不要想太多。”見主子如此痛苦，歌兒自是心疼不已。
鳳千絮深吸一口氣，這才穩下微刺的心口“沒事，再大的磨難痛苦都擊不倒本宮的，沒有什麼可以擊倒本宮……”
她這話不知是對自己說，還是對她說，歌兒完全不知道，但是她卻能體會主子現在的痛苦與心酸，多年的蒂結天下的夢想化爲泡影，從此留在心中的是一根永遠也沒有辦法消除的刺，無時無刻的刺着心臟，刺着神經……
“既然選擇了顧全大局，便要摒棄一切雜念，不能有私心，不能……”鳳千絮不斷的說服着自己。
“娘娘，您也不要逼自己太緊了。”歌兒自然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勉強的，娘娘如此勉強自己，卻是在傷害自己。
“中原漢時劉秀的原配妻子陰麗華，在面對丈夫的利益與自己的私情時選擇鼓勵丈夫娶當時的權貴之女郭聖通，這一舉動讓劉秀的心從此有了一個女人，當天下初定郭家因爲立後之事鬧的朝綱混亂時，再一次面對丈夫的利益與自己的私情她選擇將後位讓給了郭聖通，這一讓完全抓住了一個男人的一切感情，愛情、愧疚、欣賞……她得到了郭聖通永遠得不到的一切，後來她略施小計讓本就厭惡郭聖通的劉秀廢后，她依舊登上了後位母儀天下，美名流傳至今。”?鳳千絮捂着心口，強撐着自己僅有的堅強娓娓道來。
“娘娘，您不必逼自己也如同陰麗華一般爲了丈夫的帝王業做如此犧牲，您只要放寬心，皇上自然明白你的好，自然會多疼愛你一些……”歌兒見她如此說，更是爲她心疼。
鳳千絮輕喘一聲，嗚咽的聲音不知道是勉勵自己，還是說給別人聽“本宮不能太自私了，要爲皇上的利益着想，要爲大局考量，這樣才能讓皇上更加憐惜本宮，對本宮心生愧疚，就算花開一季，就算一代新人換舊人，本宮還是蒂皇上……與皇上並蒂的皇后，皇上的結髮……”
“娘娘，您不要這樣說，奴婢心裡很爲娘娘難過啊！”原來娘娘的心中藏着這麼多的苦，原來蘭妃風光後面藏着這麼多殤。
“帝妃之苦，本宮算是吃夠了。”鳳千絮微微一嘆。
“娘娘，您爲何不向郭聖通一般做一個普通的女人，而是要做陰麗華那個女人之中的女王？”歌兒不由出聲問。
一句話叫鳳千絮身子顫抖不已，是啊！路是自己選擇的，無論如何該要走下去。
“娘娘，奴婢只是覺得您是您，陰麗華是陰麗華，與你毫無關係，您又何必拿她來強迫自己。”像陰麗華那樣的女人，並不適合娘娘，娘娘更適合被愛，而非奉獻。
“可是本宮和當初的陰麗華一樣都沒有選擇不是嗎？皇上肯過問本宮的意見，是顧念其情，本宮沒有權利說不……他也不會給本宮說不的機會不是嗎？”鳳千絮緊緊的絞着手中的帕子。
“娘娘，您不如就將寧太妃的事告訴皇上，皇上不會不顧寧太妃以死相脅而立你爲後的。”縱然娘娘答應了皇上，但是寧太妃那邊該如何收場，那個老女人可是說風就是雨的人。
“不……既然答應了皇上……本宮就一定會做好，一定會……”鳳千絮咬牙凝着臉兒哽聲堅持。
“娘娘……”歌兒本想勸勸的。
“做爲女主總會爲了一個男人而犧牲許多東西，太看重感情便是與本宮一般，註定情咱坎坷，太看重權勢，便是如陰麗華那邊註定要犧牲許多，而正好，本宮兩者佔全了，所以便是矛盾的不能自拔。”她算是看明白了，也算是想清楚了。
“所以娘娘總是要在這其中挑一樣，但是無論挑哪一樣，於娘娘來說都是痛苦。”歌兒陡然間明白了。
鳳千絮點點頭“所以，已經不重要了。”她的愛情與江山社稷，與權勢利益相比太過緲小，所以註定都是殤。
見她想的已經如此透徹，歌兒自然不好說什麼了，只好轉
開話題“二老的事該如何處理……”
鳳千絮目光一沉，神色變得深沉起來“本來本宮打算將她們奉爲乾爹乾孃，讓他們享一輩子的榮華富貴的，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如此不知好歹。”
“她們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對娘娘這般不敬。”歌兒見主子不快，卻也是將自己的不快一吐而出。
鳳千絮臉色不高興起來“他們拿本宮的身分相脅，本宮也只好虛應着，拖得一時算一時，好好的盤算一下對策，也不能叫人牽着鼻子走了。”
“但是他們長住宮時，隨時可能危害娘娘，這樣也不是一個辦法呀！娘娘長期處於被動的境地，更容易叫他們有恃無恐。”這纔是歌兒最擔心的事，二老如此貪婪，一個不小心便是露出馬腳，到時候連累娘娘吃不了兜着走。
“最快也要等到立後之後纔可以送他們離開，都怪當初本宮太過大意，挑了她們來僞造身份，纔會鬧出今天的事端來。”鳳千絮蹙起眉。
“奴婢就是擔心他們不安份，在宮裡鬧出什麼事端來，到時候害得娘娘一起受牽連。”歌兒憂心忡忡的開口。
“你的顧忌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今天他們已經惹得皇上不快了，幸而皇上倒是看來本宮的面子上沒有計較，若是長此下去，確實也不是一個辦法。”看來這件事要儘快處理了。
“他們如此大膽，既然敢當着皇上的面暗示什麼雞犬升天，這不是公然讓皇上給他們加官嗎？”歌兒一想到這時便是一陣氣憤，那兩個人實在太不會做人了，真是丟失了娘娘的臉面。
“先讓詞兒暗中盯着他們吧！有什麼動靜便第一時間通知本宮，現在民沒有其它的辦法了。”鳳千絮微微一嘆，是該想個法子好好對付對付她們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歌兒顯然還有不甘。
“對了，上次讓你們查有關於鸞畫扇的事，查的怎麼樣？”鳳千絮不由偏頭問，對鸞畫扇顯然是好奇到了極點。
歌兒搖搖頭“沒有什麼進展，詩兒找了以前宮裡的老宮女，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鳳千絮微微蹙起眉來“事件越是知道的人少，就越是事有蹊蹺，所以讓詩兒們再好好查查。”
“奴婢知道了。”歌兒點頭相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