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是好!”傾泠月眉頭緊皺,滿眼的擔憂之色。
“總會有辦法的!”鳳夜漓淺笑,輕聲的安撫了她一下,“本王從來相信人定勝天。”
傾泠月原本凝重的目光中,頓時有了一絲希望。
對,人定勝天!
“國師大人,你能推算出這蚣蝮大約什麼時候會從紫微星上下來?”傾泠月問。
“十日之內!”國師開口。
“竟這麼快!”傾泠月吃驚,如今他們一絲準備都沒有。
“傻丫頭,不會有事的!”鳳夜漓伸手摸了摸傾泠月的小腦袋,企圖安撫她,“還不相信我嗎?”
傾泠月看着鳳夜漓平靜的目光,點了點頭,但心中依舊放不下的。
不行,她一定要想想辦法。
兜兜活的比她久,或許會有辦法,思及此,傾泠月立即幻化出一隻信靈來,將消息放入其中傳給兜兜,希望它能想出辦法來。
不知是因爲死亡的恐懼還是內心極具擔憂讓這股情緒膨脹到了極其,所以當兩人行牀第之歡時,極盡纏綿,恨不得將渾身的情緒都宣泄出來。
直到筋疲力盡,直到香汗淋漓。
最後在傾泠月累到恍惚時,鳳夜漓在她身上點下了睡穴。
國師的院落,依舊燈火閃爍,似乎知道鳳夜漓一定會來一樣。當看到一身紫衣的鳳夜漓出現在院落的時候,國師眼中沒有一絲驚訝之色,只是微微嘆息道,“來了!”
似乎知道他必定會來一般。
“今日之卦爲何會如此兇險?”鳳夜漓在國似對面坐下,面上有凝重之色,之前因爲傾泠月擔心,他已經未將情緒泄露出來,如今只剩下他與國師兩人,也就毫無顧忌了。
“與你本身的體質有關!”國師開口,神色帶着幾分凝重。
鳳夜漓微微蹙眉,心中一驚明白了幾分。他的靈魂原本就是幽魂的聚集,雖然這些幽魂早已在轉世時忘記了前世的記憶,但零散的幽魂聚集,其融合度相較於常人卻低了不少。
“你的靈魂異於常人,是幽魂的混合體,雖然集結的都是強者幽魂,但畢竟是零散的,相較於普通人,沒有那麼強烈的凝聚力,一旦被擊擊中要害,就會魂飛魄散,永世不能輪迴。”國師開口,鳳夜漓之前之所以沒有出現狀況,是因爲他夠強大,尋常人奈何不了他,而現在蚣蝮的實力,是絕對在鳳夜漓之上的,所以此卦纔會如此兇險。
“不過這件事,其實並不是沒有一點轉機,卦上說王爺四面楚歌,但天地的方向卻並非死路,換句話說,可逆天地,剛纔傾泠月在,屬下沒有明說。”國師轉而道。
國師微微嘆息,傾泠月乃聖魔之軀,乃是不死之身,若是讓鳳夜漓將靈魂引渡到她身上,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但凡對傾泠月不利之事,本王都絕不會去做!”鳳夜漓的眉頭皺緊了幾分,神色決然。
似乎料到了鳳夜漓的反應,國師微微嘆息,從前他就算過鳳夜漓的命格,擔心鳳夜漓對傾泠月動感情,想不到,終於逃不過這一劫。
“不過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國師微微嘆息,轉而開口道
多,也麻煩的多。
“哦?”鳳夜漓眉頭微動,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逆天地,分天與地,其中一方指傾泠月,而另一方則爲簡玉珩!”國師開口,“不過這個辦法,會比直接度靈危險多。”
“王爺可還記得,簡少天是怎麼死的?”國師開口。簡少天是簡玉珩的父親,也是簡家的前一任掌門,七年前死於非命,據說當時他處於一間密室中,卻意外的身上多處受傷,像是經歷了一場劇烈的打鬥,至今都沒有人查出他暴斃的原因,但國師卻是知曉的,當然鳳夜漓也是!
“國師是說……”鳳夜漓沒有說下去,但心中一驚明白了國師的打算,
“不錯!”國師開口,面色沒有一絲憐惜之色。
簡家世代效忠鳳夜皇族,鳳夜皇族給了他們至高無上的榮耀,甚至超過四大家族,卻從來不曾懷疑他們的忠心,原因只有一個,是因爲鳳夜皇族掌控簡家人的命脈,鳳夜皇族掌控簡家,用的是一種古老的詛咒,每一代簡家人都會爲鳳夜皇族的人死,這種詛咒與生俱來。
“不過在這之前,王爺必須做一件事,那就是登基!”雖然簡家世代守護鳳夜皇族中人,但只守護每一代簡家皇帝,也就是說,只有鳳夜漓稱王,纔有可能化解這一次的災難。
鳳夜漓微微蹙眉,原本他沒有奪位之心,但如今,卻別無選擇!
“國師以爲什麼時候行動最好?”鳳夜漓負手而立,直接奪位,無疑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鳳凰門實力叵測,而他的幕後之主極有可能是父皇,若是與父皇起了正面衝突,他不能保證能一舉將其拿下!這也是國師爲何不講簡玉珩之事作爲首選。
“越快越好!”國師開口,無論是蚣蝮降臨的時間臨近,還是老皇帝變得越來越強大,他們都必須儘快行事。
鳳夜漓微微思索,雖然他沒有奪位之心,但如今卻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傳令下去,所有暗中立即集結!半柱香後,本王會過去下達命令!”鳳夜漓隔空對着暗位首領道。
“是!”千米之外的暗位首領應聲。
“國師大人,簡玉珩,就交給你了!”鳳夜漓開口,替身之事,是需要高階靈力師做法的,當年簡少天之死便是國師一手策劃,所以國師自然是不二人選。
“屬下一定竭盡全力爲王爺辦好!”國師開口道。
鳳夜漓點了點頭,但願一切能夠順利。
月明星稀,夜帶着些許薄涼。
鳳夜漓踏着夜色回到景夜殿,傾泠月還在睡夢中。
大約是心中有事,所以睡夢中的她依舊眉頭微蹙。
鳳夜漓知道這場與父皇的對戰是個沒有把握的戰爭,所以他並沒有讓傾泠月趟這趟渾水的打算。
撫了撫她散亂在牀榻的青絲,鳳夜漓微微低頭,在她額間印了一個深吻,而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鳳夜漓抵達地下世界的時候,三千暗衛已經整裝待發。
“三千暗衛誰本王進宮,另外一千鎮守景漓宮!”在鳳夜漓的一聲令下,三千暗衛火速朝着皇宮的方向飛去,另外剩下的一千暗衛將皇帝派來監視禁衛軍統統關押。
不過頃刻間,三千暗衛已經抵達皇宮,將皇宮團團圍困。
“來着何人,竟敢私闖皇宮!”禁衛軍統領,站在城門前大喝一聲,見對方是景漓宮的暗衛,頓時心頭一沉。景漓宮一向與皇宮相互制衡,鳳夜漓也不曾有過激的舉動,誰也想不到,今夜鳳夜漓會突襲皇宮!
“原來是九王爺!”禁衛軍統領大笑一聲,一邊拖延時間,一邊企圖暗中調派所有的禁衛軍。
“將皇宮圍起來!”鳳夜漓統領一聲令下,頓時所有的暗衛蜂擁而進。
皇宮的禁衛隊雖都是紫階強者,但與幾乎都處於結丹初期的暗衛相比,簡直不堪一擊,鳳夜漓倒是不擔心這些禁衛軍,只怕皇帝召集大量鳳凰門的死士。
這一次皇帝召集鳳凰門的死士,那將是極其慘烈的一仗。
皇宮內院,老皇帝正與景妃顛鸞倒鳳,聽聞鳳夜漓謀反的消息,頓時眸色一邊,顧不得穿衣,立即召集近侍欲讓其千里傳音給黑鳳凰。
牀內的景瀾也是大驚,她沒想到鳳夜漓會謀反。
鳳夜樺想不到鳳夜漓謀反的這麼迅速,他竟一點消息都沒有。
若是之前黑鳳凰還在自己寢宮之中,但自上次鳳夜漓擅闖皇宮後,他便將黑鳳凰轉移出宮了,難道這一切都是鳳夜漓的計謀嗎?想不到自己精明一世,竟被自己的兒子給算計了!
“千里傳音到皇陵,讓黑鳳凰立即召集死士進宮!”皇帝一邊迅速穿衣,一邊對着近侍吩咐。
“是!”近侍一直緊候在外室,得到皇帝的命令立即千里出去。
“皇上,恐怕來不及了,鳳夜漓已經進宮了!”
“告訴黑鳳凰現在密道中待命!”皇帝開口,面上有陰霾之色。
“是!”近侍立即傳令出去。
殿外忽然傳來幾聲吵雜的身影。
“九王爺,沒有皇上的命令,誰都不能進去……啊……”乾清宮門口處的侍衛,瞬間被鳳夜漓拍暈過去。
“皇上,看來調集鳳凰門已經來不及了!”近侍開口。
鳳凰門的總部建在皇陵處,極其偏遠,即使大乘期的修士,過來也需要一炷香的時間。
鳳夜樺眸光閃動,似乎思索着什麼!
“孩兒叩見父皇!”鳳夜漓進了內殿後,雙手作揖行禮。
“你眼裡還有朕這個父親嗎!”此刻的皇帝已經穿戴整體,不復方纔的驚慌,犀利的雙眼,掃過鳳夜漓,疾言厲色道。
“父皇,兒臣也是萬不得已!”鳳夜漓開口,依舊站在外室並沒有進來的打算。
皇帝起聲,雙手負在身後,他知道這次搬救兵已經來不及了,鳳夜漓對皇位勢在必行,看來這次自己只能,用緩兵之計!
“你若說出理由來,朕也不是通情達理之人,畢竟,你也是朕的親生兒子!”皇帝步出內室,帶着幾分痛心疾首的神色。
鳳夜漓雖然知道皇帝演戲的成分居多,但親口聽到,還是有幾分動容,但也不過瞬間,鳳夜漓又恢復了常色。
“父皇,兒臣十日內有性命之憂,登皇位,是爲了傳承皇族那個詛咒!”鳳夜漓也沒有隱瞞的打算,畢竟聰明如皇帝,拐幾道彎,他也能猜出事情的緣由。
“爲何?”皇帝看鳳夜漓神色不似有假,心中頓時有了盤算,但面上卻露出關切的表情。
“十日之內蚣蝮會現,之前兒臣替父皇殺了其中的龍五子,蚣蝮必定會找兒臣復仇!“對於蚣蝮,鳳夜漓也沒有隱瞞,畢竟十日之內的事,皇帝遲早也會知道。
“蚣蝮?”了是皇帝不露聲色的人,面上葉露出了幾分吃驚,但更多的卻是欣喜,若是如此,那蚣蝮的出現,當真對他是最有利的。
“請父皇成全!”鳳夜漓開口,神色前程。
黃帝微微嘆息,上千拍了拍鳳夜漓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皇兒,這件事,你應該早些跟父皇講纔是,朕雖是一國之君,但也是一個父親,自然不會讓你枉送了性命!皇位本是身外之物,你若需要,拿走便是。”
“父皇……”鳳夜漓沒想到皇帝竟會如此爽快,竟然就將皇位拱手相讓了,難道父皇並不是鳳凰門背後的勢力,若是父皇是鳳凰門背後的勢力,勢必會召集死士進行一場惡戰,畢竟鳳凰門勢力龐大,孰勝孰敗還不能定奪。
但轉而想想,鳳夜漓卻又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以父親這些年視權利爲生命的人,又怎麼會輕易交出權利,這背後一定還有別的打算,不過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拿到皇帝手中的印章,代表着鳳夜國至高權利的印章,也是那個古老詛咒的原體。
“那朕就傳令下去,讓文武百官上朝做見證!”皇帝開口,一手對着侍衛下令道。皇帝原本是打算用緩兵之計,但如今,聽了鳳夜漓的話,心中卻已經有了別的打算,他何不等鳳夜漓與蚣蝮兩敗俱傷之際,再出手呢,到時候別說皇位是他的,召喚神龍的權利也只會是他的!
“是!”近侍領命。
“謝父皇成全!”鳳夜漓沒想到事情會進行的如此順利,簡直出乎意料。
“你們本是父子,既然你當了皇帝,那朕日後還落的個清閒!”
皇帝笑道,儼然一副父慈子孝的畫面。
景瀾在內室講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心中不禁爲鳳夜漓擔憂,皇帝還有後手,若是鳳夜漓被皇帝的苦肉計給騙了,那日後,恐怕就危險了!看來她要找機會將皇帝身後的勢力告訴鳳夜漓才行。
宮內的大臣大約在一炷香的時間,便被暗衛請了個齊全。
作爲老皇帝的妃子,景瀾是唯一一個出席新皇登基大典的妃子,她的目光一直若有似無的劃過鳳夜漓,只是鳳夜漓的目光卻從來沒有在她身上停留過,景瀾的神色有些黯然,但轉而想到皇帝背後的勢力,會威脅到鳳夜漓的生命,又不覺有些焦急,只是以她毫無修爲的凡人,若敢當面多說半個字,恐怕就會被皇帝那邊的禁衛隊給滅口了吧!
見到大殿上出現的九王爺,再想想宮門前的暗衛,心中已經明瞭。
“既然各位愛卿都來了,那朕今日就宣佈一件事!”皇帝面帶淺笑的,對着衆大臣道。而後對着太監示意了下,大意是讓其念聖旨。
衆大臣又不免有些雲裡霧裡,剛剛看宮門口的架勢,嫣然像是王爺奪位,但此刻看皇帝的表情,卻又一副如沐春風的模樣,又讓人迷糊了,難道他們猜錯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近日龍體欠安,無力主持朝政,吾皇九子雄才大略,運籌帷幄,愛民如子,深的民心,朕願順承民意,傳位皇九子,以彰仁德孝悌之道,揚我朝雄威,欽此。”
太監尖細的嗓音傳來,讓衆大臣掉了一地的下巴。
“恭祝新皇登記,萬歲萬歲萬萬歲!”衆大臣驚訝之餘,也不忘跪地恭祝新皇登記。
但心中,卻越大不解,誰都知道皇帝與九王爺面和心不和,皇帝更是一直暗中打擊九王爺,又怎麼會輕易傳位於他。
難道真是九王爺被逼的狗急跳牆,做出謀朝串位之事嗎,但見皇帝的神色,卻並沒有不悅之色,一時間,衆人竟難以揣測。
“這是鳳夜國的國印,現在朕就交給你了!”皇帝講隨身攜帶的印章,鄭重的交給鳳夜漓。
“謝父皇!”鳳夜漓接過。
“無印一身輕,爲父也該好好休息了!”老皇帝笑道,“明日朕便啓程去皇陵,爲皇族守陵!”
“父皇身體不適,應該好好休息纔是,皇陵離京都頗遠,父皇的身體可能禁不起旅途勞累!”鳳夜漓眸色微動,今夜在國師處臨走時,國師便囑咐,一定不能放任皇帝出宮,否者等於放虎歸山。
“退位守陵,是我鳳夜的祖制,意在守住神靈,佑我鳳夜王朝.”老皇帝用一種語重心長,又略帶欣慰的語氣道,“不能應爲爲父身體不適而破開制度!”
“太上皇,如此爲我鳳夜着想,乃是我鳳夜之福!”那些忠於老皇帝的百官皆行禮高喝。
鳳夜漓微微蹙眉,父皇當着滿朝文武的面提出這樣的要求,既合情又合理,讓鳳夜漓一下子進退兩難。
“父皇,兒臣剛登基,很多朝政並不熟悉,所以,還請父皇多留幾日,待兒臣熟悉朝政後,兒臣一定安父皇的意願親自將父皇送去皇陵!”鳳夜漓開口,雖然有些不忍心拒絕皇帝,但放皇帝出宮,無疑是放虎歸山,爲絕後患,他在蚣蝮出現的這十日,斷不能放皇帝出宮。
皇帝面色頓時變了變,鳳夜漓的話說的滴水不漏,竟讓他無從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