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翻白眼,簡直被小寶給氣死。碰上這個書呆子,真的沒什麼話可以說的了。
剛出了書庫,就見敖瀛已經在前面了,身體坐在圍廊的石欄上,這次打扮成了一個書生,身穿着深藍色的漢服,將一頭烏黑的長髮盤成髻,還用藍色的頭巾給裹上了。手中拿着一本書,正在故作深沉地念着春秋時代的,有關男女之愛的詩詞。
楚黛琳長長嘆了口氣,想了想後,還是轉過身,緩步離開了。敖瀛要的東西,她現在給不了,沒辦法給,也只有躲避爲妙。
半夜,她正躺着,怎麼也睡不着。雲雕正陪在身邊,因爲剛纔翻雲覆雨,讓他沉沉地睡去了。
“黛琳!”一聲低沉的呼喚,將雲雕猛然驚醒,他跳了起來,光着就跑到了露臺上。
楚黛琳拿起放在牀邊的長袍,跟着追到了露臺。
只見一條巨大的黑龍,正懸浮在露臺前面,他黝黑的鱗片,在月光的照耀下,依舊能閃着光芒,將月光反射到四周。
是敖瀛,別半夜三更的,他居然玩起了跟敖濛一樣的事。
“我還以爲是敵人,原來是敖瀛龍王呀!”雲雕接過楚黛琳遞過來的禽類白色長袍,套在了身上,譏諷起來:“敖瀛龍王飛在這裡什麼意思?是不是睡不着,那麼儘管去找蚌娘侍寢,敖瀛龍王的秀女、妃子應該不比神殿的侍寢少吧?”
楚黛琳扯了扯雲雕的袖子,示意不要亂說話。敖瀛不同於其他龍族,他脾氣一點就着,其他龍王生氣往往還能放在心中,等以後一起總算賬。而敖瀛往往是,想到什麼做什麼。
“閉嘴,我在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你只不過是個禽類總管,跟我西海的龜丞相有何區別?”敖瀛果然生氣了,但看到楚黛琳,硬是咕咚嚥下一口後,巨嘴微張,好似在笑:“黛琳,我不是這意思,我意思他協助鳳領主管理禽類辛苦了,所以少說話,多休息。”
楚黛琳微微一笑:“那麼晚了,敖瀛龍王回去歇息吧。我也累了,要回去睡了。”
“慢着!”敖瀛見她要走,趕緊的喊了聲:“黛琳,那麼好的月色,讓我想起那夜我揹着你夜空飛行。要不趁着這皎潔的月色,我在揹着你坐一次吧。要知道龍族不會輕易當坐騎,只有父母子女,或者。。。中意的雌性。”
看着敖瀛最後微帶吞吐的道出,楚黛琳心有點軟了。敖瀛說得沒錯,龍族天生倨傲,王者之風,也許青鸞都沒坐在敖灝身上,在月光中游玩。敖瀛看似好色花心,但當時他確實對自己是動了點真心的。
“敖瀛龍王,不要這樣!”她微微嘆氣,這叫她怎麼辦?
敖瀛巨大的龍首上,好似帶着幾分失落和難過:“爲什麼,爲什麼我先見到你,你都願意將機會給敖濛,卻不給我?你就說,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接納我?”
“很簡單!”一條修長的身影,躍了上來。敖灝翻越至楚黛琳的露臺,含笑看着敖瀛:“那麼就先從回去,安安靜靜睡覺開始。黛琳累了,她需要休息。”
“陛下!”敖瀛微露的尖銳龍牙上,閃着篾笑的光芒:“是不是因爲我沒有陛下一族的血統,而敖濛龍王有,所以才這樣?陛下什麼事都壓制着我,處罰往往處罰我最重,要罵要指責也是我最先。看似你對我最照顧,其實無時無刻都在防備我。”
“你這樣想的話。。。”敖灝依舊沉穩不亂,微笑着:“我也沒辦法!”
此時樓下一層龍王所住的客房露臺上,敖濛和敖瀚也走了出來。
敖濛仰頭看着,輕聲勸着:“敖瀛龍王,經過很多事,我知道一個道理,感情的事都說個緣份。慢慢營造,默默付出,有則有,無也不遺憾,這就夠了。就不要再想什麼奇怪的花招,討好神女了,那些寫泡妞的破書全都是騙錢的。”
“我可不象你,等個幾十、上百年都候得住。不要說那麼長時間,就算幾個月,我都能想瘋了!”敖瀛巨大的身軀猛地往露臺上衝了過來,嚇得雲雕往後退了一步。
楚黛琳依舊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果然當敖瀛身軀到達露臺邊時,陡然縮小,化爲人形。
“黛琳,我愛你,我要你,要你!”也不管敖灝就在身邊,也不管下面還有另外兩位龍王看着,也不管身上還光着,敖瀛伸出手來,一把摟住了楚黛琳,隨後低頭就深吻了下去。
雲雕一見,頓時又羞又怒,火氣騰然冒起,上前就要去扳開敖瀛。但被敖灝伸手攔住!
敖灝對着雲雕,微微搖了搖頭。
這些龍族是怎麼一回事?雲雕從氣惱,轉爲了滿腹疑問,看了看敖灝。敖灝臉色不大好看,鐵青鐵青的,但依舊沒有動手阻止。
敖瀛深深地吻着,將所有的慾望都恨不得傾斜而下。在其他龍族面前吻着神女,哪怕事後被送上剮龍臺,他都願意瘋狂這一把!三年的等待,簡直就象是煎熬,無時無刻都在他心中割肉。每當侍寢在身邊,腦子裡也全是神女的樣子。當得知敖濛夜晚去爬神女的露臺、知道神女和敖濛以及敖灝有染,他就想自己也能在神女身邊,哪怕一夜都好。
當所有熱情都灌入,慢慢冷靜下來時,敖瀛吻着吻着,感覺不大對勁。放開了懷中的楚黛琳。
楚黛琳呼吸只是微微加重,她平靜地看着敖瀛,口吻異常的平淡:“敖瀛龍王,你要的就是這個嗎,現在你得到了,可以回去休息了嗎?”
如此的平靜,無疑是在心口上又狠狠地抽了一鞭,敖瀛濃重呼吸着,慢慢退後,身體靠在了露臺的石欄上,仍由夜晚的風以及石頭上的冰冷來摩擦他滾燙得幾乎要燃燒的熱情。
簡直不相信自己得到居然是這個!如果打他一個耳光,或者罵他混蛋無恥,他也許會感覺更加好受些。
“難道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一點都沒有?”敖瀛喃喃着,他慢慢地低下了頭:“是呀,我算是什麼,哪比得過陛下和敖濛。他們一個羣龍之首、掌管水族一切。一個年輕,博你開心。而我不上不下,算個什麼。。。”
敖瀚在樓下適時的,好似好心的勸慰起來:“敖瀛龍王,你太心急了。三年時間算個什麼,陛下就算三百年都願意等。其實敖瀛龍王是除了陛下之外,能力最強的龍,現在只是時機未到,多點耐心吧。”
“是呀!”敖瀛冷笑了起來,轉過了身,黑色的長髮將他健壯的身體遮住,長及膝蓋的髮梢,在微風中輕輕盪漾。他低頭對着敖瀚,顯然是帶着譏諷:“我的能力很強,比你還要強。都吞下了死龍的心,還在這裡說我的能力比你強,太過謙了吧?”
雲雕見敖瀛這幅樣子,也生怕這條黑龍又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於是也開口安慰:“敖瀛龍王。”
“說吧,什麼事!”敖瀛站在露臺上,面對着外面的草原,背影高大而孤單。但以他的性子,總覺得他應該不會寂寞。
雲雕緩緩道:“其實真的不用急。你想想,我們這些侍寢能活多少年?早晚會離開神女的,而我們又一個個愛黛琳,總希望黛琳在我們走後有更好的侍寢來陪伴、安慰。你們龍族壽命非常的長,做事又穩妥,當然是當侍寢的最佳人選。敖瀛龍王想當侍寢,我們侍寢當然求之不得。”
“真的?”敖瀛喜上眉梢,轉身而問。
“當然!”雲雕繼續道,不顧楚黛琳一再拉他的袖子,叫他別說。
他說的話是爲了穩住敖瀛,也是給其他龍族聽得:“黛琳爲什麼現在不答應,主要是侍寢太多了。飛禽走獸還在發展期,兩位領主需要她盡心服侍。等到百年之後,一切都歸於正規,麟也孵化出來時,我們侍寢也應該全死光了。到時,黛琳一定會有多餘的精力,來收新的侍寢。”
雲雕側頭對着楚黛琳,俊美的臉上,洋溢着滿足和幸福的笑容:“黛琳,能跟你在一起真的是我一輩子最幸福的事。但我早晚會離開你,神女爲了侍奉好領主,是不應該太長時間傷悲的。如果你真的喜歡我,那麼我活着的時候,我們開心的過。我死了以後,你一定要再收新的侍寢。”
“雲雕!”此時楚黛琳再也控制不住了,一頭扎進了雲雕的懷中,感動地痛哭了起來。
神殿裡的五個侍寢,他們應該都和雲雕一樣,現實但多情,愛她但不獨佔她。這樣的好男人,怎麼叫她捨得放棄,不去愛?
敖灝拍了拍敖瀛的肩膀,微微嘆了口氣:“看到沒有,這也是愛,雖然愛得跟我們龍族不同,但對黛琳是幫助而不是牽絆。我也想擁有黛琳,但爲了她和神殿,爲了龍族和天下,必須做出讓步!”
敖濛躍到了旁邊一個露臺上,對着敖瀛勸道:“既然已經知道以後要如何做,該回去睡了。”
敖瀛愣在那裡,半響才喃喃自語:“那麼長的時間,我應該怎麼樣,繼續把侍寢當做黛琳,苦苦熬着?”
這下讓很多人都翻白眼了,敖瀛輕輕跺了跺腳:“也罷,反正我努力壓制着吧。但到時撐不住,我可不管,你們再想辦法勸我吧!”說完翻身跳出了露臺,穩穩地落在了自己的客房露臺上,就這樣光着走進了屋。
而其他三位龍王則默默地回到了自己屋裡,關上了露臺上的門。
看來這樣還不行,一定要想個辦法出來!頭埋在雲雕溫暖的懷中,楚黛琳慢慢地閉上眼睛,享受着這股溫暖。